三人前一天忽然忽然想回杭州看看
“小哥,说起来我在杭州生活的这些年居然没去过什么旅游景点,对杭州的印象也就是吴山居。”吴邪愣愣的看着窗外。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胖子
“好啊,要不咱们来场说走就走的故地旅游!”胖子跳起来。
吴邪垂眸:“好。”
张起灵眼神深邃的看着吴邪,他知道,吴邪想家了。
启程前夜下了场暴雨。吴邪半夜被雷声惊醒,发现张起灵不在床上。闪电照亮窗棂的瞬间,他看见那人站在廊下,黑金古刀横在膝头。
\"小哥?\"
刀鞘上的雨水反着光。张起灵转身时,吴邪注意到他左手缠着新绷带——是白日里修马车时划的。
\"做噩梦了?\"吴邪趿拉着布鞋走过去。雨水从屋檐成串坠落,在石阶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花。
张起灵摇头,把刀往身后收了收。这个防备的姿态让吴邪心头一刺,他索性挨着对方坐在门槛上。潮湿的夜风裹着土腥味扑面而来,远处有被惊飞的夜鸟扑棱棱掠过竹林。
\"我梦见......\"吴邪开口才发现嗓子发紧,\"青铜门。\"
横在两人之间的刀鞘突然倾斜,冰凉的金属贴上他小臂。张起灵侧脸的轮廓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神。
雨声渐密时,吴邪感觉肩头一沉。张起灵的气息拂过他耳际:\"这次一起回来。\"
长途汽车在盘山公路颠簸了六个小时。胖子吐得昏天黑地,下车时腿都是软的:\"老子宁愿倒斗......\"
西湖边游人如织。吴邪举着导游旗——胖子非说这样好认——看张起灵站在断桥边出神。那人穿着他挑的浅灰立领衬衫,看起来与寻常游客无异,如果忽略背包里用油布裹着的黑金古刀的话。
\"白娘子要失望了。\"吴邪戳戳他后背,\"等的是许仙不是哑巴张。\"
张起灵突然握住他作乱的手指。温热触感让吴邪愣住,随即听见身后胖子夸张的干呕声。
楼外楼的醋鱼上了三回,胖子还在和蟹粉小笼较劲。吴邪借着桌布遮掩,用膝盖碰碰张起灵:\"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西泠印社的午后静谧如常。吴邪推开尘封的铺门时,积灰在阳光里浮沉。账本还摊在柜台上,钢笔斜斜压着张泛黄的便签。
\"我偶尔回来收拾。\"吴邪拂去展示柜上的灰,\"王盟那小子总偷懒......\"
话音戛然而止。张起灵站在里间门前,指尖悬在斑驳的门框边——那里有道浅浅的刻痕,是很多年前用匕首划的身高线。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漫进来,吴邪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灵隐寺的晨钟惊起满山飞鸟。吴邪气喘吁吁爬到最后一级台阶,发现张起灵早已等在古桂树下。金黄花雨落了那人满肩,像场安静的雪。
\"这破树......\"吴邪扶着膝盖喘气,\"比鲁王宫还难爬......\"
张起灵伸手摘掉他发间的花瓣。这个动作让吴邪想起雨村清晨,那人替他拂去沾衣的稻壳的样子。
胖子在远处喊:\"你俩快来看!老子发现个好东西!\"
石碑藏在灌木丛里,刻着\"三生石\"三个字。胖子挤眉弄眼:\"据说在这许愿的......\"
\"封建迷信。\"吴邪踢他,耳朵却悄悄红了。
下山时起了雾。吴邪落在最后,突然被攥住手腕拽进岔路。张起灵的呼吸扫过他耳廓:\"闭眼。\"
再睁眼时是片隐蔽的桂树林。张起灵从枝头折了簇金桂别在他衣襟,指节蹭过锁骨时带着薄茧的粗粝感。
\"吴邪。\"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闻到了吗?\"
馥郁香气中,吴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远处传来胖子找人的呼喊,惊飞满树栖鸟。
回程的火车穿过金色稻田。胖子在隔壁铺打呼噜,吴邪靠着车窗昏昏欲睡。朦胧中有人给他披上外套,熟悉的草药味萦绕鼻尖。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无名指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圈住。睁眼时看见枚素银指环在晨光中发亮,内壁刻着极小的\"起灵\"二字。
张起灵在过道里泡面,蒸汽模糊了他的侧脸。吴邪把戒指转了个圈,发现内侧还有行更小的字:
\"十年不够。\"
窗外,秋天的阳光倾泻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