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完杭州几人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又去了婺源
去婺源的火车是趟慢车,绿皮车厢,硬座,窗户能拉开一条缝,风混着煤烟味呼呼往里灌。
吴邪和胖子挤在三人座上,张起灵坐在对面,膝盖抵着吴邪的膝盖,在狭小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这破车比牛车还慢!\"胖子瘫在座位上哀嚎,\"老子屁股都要坐出茧子了!\"
吴邪正低头翻旅游手册,闻言踹了他一脚:\"谁让你非要省那点钱不买卧铺?\"
胖子理直气壮:\"卧铺多贵啊!省下的钱够咱们吃三顿粉蒸肉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吴邪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免得他被胖子挤到窗边。
火车晃晃悠悠地行进,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和油菜花田,金灿灿的一片,像打翻的颜料。吴邪看得入神,没注意自己的脑袋一点点歪向张起灵的肩膀。
胖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包瓜子,\"哗啦\"倒在桌上:\"来来来,打发时间!\"
吴邪被这动静惊醒,一抬头,发现自己几乎靠在张起灵怀里,赶紧坐直,耳根发烫:\"……胖子你干嘛?\"
胖子咧嘴一笑:\"看你俩腻歪,老子牙都要酸掉了。\"
张起灵淡定地抓了把瓜子,指尖轻轻一捏,瓜子壳整齐地裂成两半,露出完整的仁。他把剥好的瓜子仁推到吴邪面前。
吴邪:\"……\"
胖子:\"???\"
胖子拍桌:\"小哥!你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张起灵瞥他一眼,又剥了一颗,递过去。
胖子刚要伸手接,张起灵手腕一转,塞进了自己嘴里。
胖子:\"……\"
吴邪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到婺源时已是傍晚,三人找了家临河的农家乐住下。木结构的二层小楼,踩上去吱呀作响,窗外就是成片的油菜花田,风一吹,花浪翻滚,香气扑鼻。
胖子一进门就瘫在床上:\"哎哟,可算到了!老子这老腰……\"
吴邪把行李放好,转头看见张起灵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侧脸上,衬得眉眼格外深邃。
\"看什么呢?\"吴邪凑过去。
张起灵指了指远处:\"炊烟。\"
暮色里,几缕青烟从村落间袅袅升起,混着饭菜的香气飘过来。吴邪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一声。
张起灵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饿了?\"
吴邪摸了摸鼻子:\"有点。\"
胖子从床上弹起来:\"那还等什么?吃饭去!老子快饿死了!\"
农家乐的老板娘是个爽快人,端上来的菜分量十足——粉蒸肉、荷包红鲤鱼、糊豆腐、清明果,还有一壶自家酿的米酒。
胖子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点评:\"这鱼嫩!比杭州的醋鱼强!\"
吴邪夹了一筷子鱼肉,还没送到嘴边,碗里突然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腹肉。他抬头,张起灵正低头喝汤,仿佛刚才的动作不是他做的。
胖子翻了个白眼:\"你俩能不能好好吃饭?\"
吴邪假装没听见,低头扒饭,耳根却悄悄红了。
吃完饭,胖子嚷嚷着要消食,三人沿着青石板路溜达。夜幕下的古村静谧安宁,偶尔有狗吠声从远处传来,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
吴邪走在张起灵旁边,两人的手臂时不时碰在一起,又若无其事地分开。胖子走在前面,举着手机到处拍照,嘴里还念叨:\"这地方真不错,适合养老。\"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石拱桥横跨小河,桥下流水潺潺,映着月光,像撒了一把碎银。
\"哎!这桥好看!\"胖子兴奋地跑过去,\"来来来,合影!\"
他拽着吴邪和张起灵站到桥中央,把手机架在旁边的石栏上定时。
\"三、二、一——茄子!\"
快门按下的瞬间,吴邪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头,张起灵目视前方,表情淡然,仿佛那只悄悄扣住他手指的手不是自己的。
胖子拿起手机一看,顿时骂骂咧咧:\"你俩能不能收敛点?!老子要长针眼了!\"
照片里,吴邪和张起灵站在桥中央,十指相扣,而胖子在一旁瞪着眼睛,活像个电灯泡。
回程的火车上,吴邪靠着车窗昏昏欲睡。窗外是飞速后退的青山绿水,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张起灵坐在旁边,肩膀稳稳地托着他的脑袋。胖子在对面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震天响。
吴邪迷迷糊糊地想,这样的旅行,好像也不错。
他动了动手指,勾住张起灵的衣角,在火车的摇晃中,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