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吴邪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厨房帮胖子做早饭,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葡萄架下,专注地在纸上画着什么。
\"念灵,这么早就起来了?\"吴邪走过去,揉了揉小男孩乱蓬蓬的头发。
张念灵猛地抬头,迅速把纸藏在身后:\"爹爹早!\"
吴邪挑眉:\"藏什么呢?给我看看。\"
\"没什么...\"张念灵眼神飘忽,但还是乖乖交出了那张纸。纸上画着一个简陋的游乐场设计图——秋千、滑梯、小木屋,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冒险隧道\",线条歪歪扭扭但充满童真。
吴邪心头一软:\"想玩这些?\"
张念灵低下头,小脚在地上画着圈:\"昨天...昨天看见村里的小虎家有秋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知道我们没地方放...\"
吴邪蹲下身,平视着孩子的眼睛:\"喜欢为什么不早说?\"
\"族长说,张家人不能贪图享乐...\"张念灵模仿着张起灵严肃的语气,但又忍不住小声补充,\"但小虎说荡秋千的时候像在飞,我想试试...\"
吴邪心头一酸,把儿子搂进怀里:\"等着,爹爹想办法。\"
早餐时,吴邪趁张念灵去洗手,把那张设计图摊在桌上:\"各位,有活干了。\"
黑瞎子凑过来一看,吹了声口哨:\"哎哟,小崽子想玩这个?\"
解雨臣优雅地擦了擦嘴:\"张家的训练确实过于严苛,孩子需要适当的娱乐。\"
张起灵默默看着图纸,眉头微蹙。吴邪以为他要反对,却听他开口道:\"秋千的绳子要够结实。\"
胖子拍案而起:\"就这么定了!今儿不是要带小念灵去镇上采购吗?正好把他支开,咱们给他整个惊喜!\"
计划就此敲定。等张念灵跟着胖子兴高采烈地出门后,剩下的四人立刻行动起来。
吴邪负责统筹规划,在院子里选定了最佳位置——一棵老槐树下,既遮阳又有现成的支撑点。解雨臣拿出纸笔,迅速画起了精确的设计图,每个尺寸都标注得一丝不苟。
\"秋千这里要加固,\"他指着图纸说,\"滑梯的角度不能超过40度,否则不安全。\"
黑瞎子撸起袖子:\"我去买材料!需要彩绳、木板、还有...\"他眨眨眼,\"一些'特别'的东西~\"
张起灵则直接走向工具间,拎出了锯子、锤子和各种木工工具。吴邪惊讶地问:\"小哥,你连木工都会?\"
\"嗯。\"张起灵简短地回答,已经开始锯木板,动作娴熟得像个老木匠。
到了中午,工程已经初具规模。解雨臣设计的秋千架稳稳地立在槐树下,张起灵亲手做的木板秋千垂下来,绳子打了三重保险结。一个小巧的滑梯靠在院墙边,坡度完美,黑瞎子还别出心裁地在滑道两侧画了闪电图案。
\"这还不够。\"解雨臣突然说。他走到院墙边,开始用木板和绳索搭建一个迷你攀岩墙,上面设计了各种难度的手脚点。
黑瞎子不甘示弱:\"看我的!\"他在角落里用旧木箱和防水布搭建了一条\"冒险隧道\",里面布置了几个无害的小机关——会轻轻喷水的装置、挠痒痒的羽毛,还有一个会弹出小糖果的机关。
吴邪则负责最温馨的部分——在槐树的粗壮枝干上搭建一个小树屋。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他们五个挤在一起看星星。
四人忙得满头大汗,却都乐在其中。张起灵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露出精瘦的肌肉线条。吴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黑瞎子逮个正着:\"哟,吴邪,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吴邪抓起一把木屑扔过去:\"干活!\"
傍晚时分,工程终于完工。小小的乐园占据了院子一角,却丝毫不显拥挤。攀岩墙、秋千、滑梯、冒险隧道和小树屋,一应俱全。黑瞎子还挂上了彩旗和小铃铛,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完美!\"黑瞎子欣赏着成果,\"小崽子肯定乐疯了!\"
解雨臣难得地露出满意的笑容:\"结构稳固,至少能用三年。\"
张起灵默默检查了每个设施的牢固程度,确保万无一失。吴邪则想象着张念灵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
远处传来胖子的说话声和张念灵清脆的笑声——他们回来了!
四人迅速躲到乐园后面,屏息等待。院门被推开,张念灵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还拿着胖子给他买的糖葫芦。当他看到院子里的变化时,糖葫芦\"啪\"地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小男孩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成了o型。
\"惊喜!\"四人从藏身处跳出来,齐声喊道。
张念灵呆立在原地,小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吴邪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去试试?\"
像是解除了定身咒,张念灵尖叫一声冲向了秋千。他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吴邪在后面轻轻推了一下。秋千荡起来的瞬间,小男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我在飞!真的在飞!\"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张念灵尝试了每一个设施。他在解雨臣设计的攀岩墙上灵活得像只小猴子,在黑瞎子的冒险隧道里尖叫大笑,从滑梯上滑下来无数次,小脸兴奋得通红。
\"族长!来推我更高!\"张念灵坐在秋千上,向张起灵招手。
向来严肃的张起灵竟然真的走过去,轻轻推起秋千。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让秋千荡得又高又稳,却不至于危险。张念灵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再高点!再高点!\"
吴邪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见过张起灵如此...像个普通的父亲。
当夕阳西沉,张念灵终于玩累了,小脸红扑扑地跑到大人们面前。他的目光从吴邪、解雨臣、黑瞎子、胖子,最后落到张起灵身上,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张起灵的腰。
\"谢谢父亲!\"他仰起小脸,无比自然地喊出了这个从未用过的称呼。
张起灵的身体明显僵住了,黑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缓缓蹲下,与孩子平视,然后轻轻将张念灵搂进怀里:\"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热。吴邪别过脸去,悄悄擦了擦眼角;解雨臣假装整理袖口掩饰情绪;黑瞎子直接搂住胖子假装哭唧唧:\"太感人了!\"
夜幕降临,五人挤在新建的小树屋里,透过圆形的窗户看星星。张念灵坐在张起灵和吴邪中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累坏了,却还强撑着不想睡。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他迷迷糊糊地说,\"我有最好的爹爹,最好的父亲,最好的解叔叔、黑叔叔和胖叔叔...\"
吴邪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睡吧,明天还能玩。\"
张念灵挣扎着睁开眼:\"明天...父亲还能推我荡秋千吗?\"
张起灵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每天都可以。\"
小男孩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吴邪靠在张起灵肩上,轻声说:\"他很像你小时候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但我希望...不像。\"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吴邪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现在他有你了,有我们了。会不一样的。\"
树屋外,一轮明月高悬,温柔地注视着这个由不同姓氏组成的特殊家庭。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他们不仅建造了一个儿童乐园,更建造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充满爱与欢笑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