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护下朝之后,去看望小苏,才得知倾城去了母妃那里。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小苏突然哭得厉害,见倾城迟迟不归,于是他便抱着孩子,与红玉一同前往流云殿寻找倾城。
刚走到门口,他便察觉到今日流云殿气氛似乎不同寻常。守门的宫人见到他神色慌张,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躲。他心中顿生疑虑。立即将小苏交给红玉,未等通报便径直朝内殿走去。还未进殿,倾城的哭喊声和绿珠的求饶声便都传入他的耳中。他又惊又怒,立即快步朝殿内走去,有宫人试图阻拦他,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而后他一脚踹开殿门,不顾太子妃的阻拦,直接冲进了内室。
眼前的景象,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如遭雷击,僵立在当场。只见倾城发丝凌乱,衣衫被粗暴地扯开,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亵裤被扔在一旁,她那纤细的双腿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外。此刻,她的身体被两个身形粗壮的嬷嬷死死按住,胳膊被钳制得动弹不得,纤细的手腕上布满了抓掐的红痕,触目惊心。另有两个嬷嬷各自用力拽着她的一条腿,让她无法挣扎分毫。还有一个嬷嬷,满脸冷漠,眼神中透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审视,正强行分开她的双腿,动作粗暴又毫无怜悯,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检验的物品。
嬷嬷们被君护浑身散发出的怒意震慑,纷纷松开了手。倾城趁机挣脱开来,在方才被几人强行脱下亵裤、分开双腿的那一刻,她便已萌生了死志,此刻一经脱身便立即毫不犹豫地朝面前的衣柜撞去。君护大惊失色,慌忙纵身一跃,堪堪以身挡在了衣柜前。倾城一心求死,用了十足的力气,饶是君护身强力壮,也被她撞得口中泛起一阵咸腥。
“倾城!冷静一点!”君护迅速脱下外袍,裹住了她的身体,他将她揽入怀中,不断安慰。
倾城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绝望的口中喃喃自语:“让我死,让我死!”
“倾城,你看着我,看着我,你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我会护着你。”君护抬起她的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极力安抚她。
好半晌,倾城终于逐渐冷静下来,她瘫倒在君护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太子妃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她今日也是受了人挑拨,一时气愤至极,才昏了头。可倘若倾城真的已在婚前失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接受这个儿媳。于是她还是朝着管事嬷嬷问道:“验完了吗?结果如何?”
“回太子妃,王孙,王孙妃确还是清白之身。”
验身嬷嬷战战兢兢的答道。
倾城听到这话,想到方才受到的羞辱,顿时在君护的怀里瑟缩不已,君护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和恐惧,心中立时怒火中烧。不等太子妃再说什么,他起身,用力朝着方才那几个嬷嬷各踹了一脚。嬷嬷们年纪都大了,他这一脚下去,立刻都疼得在地上打滚。
太子妃又惊又怒,用手指着君护斥道:“你反了天了,这些嬷嬷可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你怎么敢如此放肆?”
“我有何不敢?倾城是我的妻子,谁敢羞辱她,我就敢杀谁!”君护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几个嬷嬷闻言,顿时都吓得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即趴在地上,朝着他磕头如捣蒜:“王孙饶命!求王孙饶命!”
太子妃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几欲晕倒。此时,倾城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再这么闹下去,局面将无法收拾。于是她轻轻拽了拽君护的衣襟,流着泪道:“君护,我想回宫。”
君护见此心疼的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又狠狠扫了那几个嬷嬷一眼,然后看都不看太子妃,抱起倾城便大步离开。
回宫的路上,倾城极力将头埋在君护胸前,不愿见到任何人。感受到了她的惊惧,君护顿时将她抱得更紧,此刻,他满心都是自责与愧疚,他觉得自己无能至极。曾经,他为了权势依附于元霜未能保护好青玄;如今,又碍于太子妃的势力,同样没护住倾城。
他曾答应过长歌,一定会善待倾城,可如今却让她平白无故遭受如此羞辱,方才差点就以死明志。他现在才有些后怕倘若他再晚来一时半刻,她是否已经香消玉殒。
“倾城,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君护满心愧疚道。
倾城没有说话,却伸出手轻轻环抱住了他的腰,直到这一刻她才第一次觉得他是她的丈夫,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君护面露寒霜,只穿着中衣,抱着用外袍裹着的倾城,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戾气,一路上遇到的宫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不敢直视他。
元霜听说君护竟然直接闯进太子妃的寝殿,救走了倾城,而且还因为倾城与太子妃发生了正面冲突,太子妃被气得请了府医。现在整个流云殿都乱成了一团。更让她震惊的是,倾城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元霜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深知,此事若是君护想要深究,势必会查到她的头上。看来,她得立即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倾城睡的极不安稳,不断呓语,君护不放心便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望着倾城眼角滑落的泪,君护忍不住伸手轻拭。突然他意识到他对倾城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翌日,君护命人彻查流言,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库房的嬷嬷,刚开始嬷嬷还试图自己扛下所有,直到被上了大刑,嬷嬷才熬不住供出了令仪,君护命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嬷嬷前往飞霜殿,当着元霜的面将人活活打死,而后又命人捉拿令仪,元霜终于坐不住了。
她一脸委屈道:“阿护,你想替王孙妃出气,又何必抓令仪,抓我就是了!”
君护冷笑。
“你都不问问本王为何要抓令仪?”
“令仪只是听命于妾,王孙要问罪就处罚妾吧!”
元霜心里一阵难受,君护之前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本王,如今是彻底要与她生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