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表现的中规中矩,但是想法超棒,有点可惜了”,机械女声兴奋的说道,“宿主您这次要是能记着硫磺摩擦易燃,只带着硝酸钾粉末上殿,让侍卫去取另外两样的话,可能真的就不止是完成任务,还能加速践行蓝星世界上只有一个华夏的谶言了,真是有点可惜了。”
“那可是祖龙呀”,郗自信懊恼的抱怨道,“当时脑子宕机,光顾着救火了,都没注意秦始皇长啥样。”
“我长啥样”,机械女声回答道,“本秦始皇没有类似人类那样的相貌,倒是更像宇宙之中的虚无,前面也说了这浩瀚的星河就是本系统的本体,总之本系统是高阶文明,你不懂很正常。”
“至于蓝星之上,你刚才见到的那个秦始皇,往庄重、威严、肃穆里想象就行啦”。
郗自信好像没怎么在听,只是一味的捶胸顿足,“也没能要个签名啥的,亏大了。”
“好了,好了,宿主别再废话啦,继续做任务了,”机械女声说道,“温馨提示,宿主您又一次死亡,是否第二次使用复活甲。”
“我使用,系统大佬,这次我会努力做任务,一定要见到祖龙!”
“如你所愿”,机械女声鼓励的声音传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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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双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还是在咸阳城内,身份是秦朝的将作丞,祝好运”,机械女声渐行渐远。
郗自信是被一阵木槌敲击声吵醒的,后脑勺还粘着半片刨花。
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刨花与木屑中,鼻尖萦绕着新鲜柏木的香气,闻着新木散发着的味道,他消化了这具躯体的记忆。
“这次还不错,穿了个搞土木的大官,”郗自信内心盘算,“那就先用现代方法改良一下现在的建筑方法,做出点成绩来之后就找祖龙,得让他知道外部大批大批的资源等着大秦军队认主那,这样不就没时间搞内部的各家各派之争了嘛,总之都忙起来,谁要是搞内斗我就搞谁。。。”
于是,郗自信就把脑中的想法交给下属一一付诸实施。。。
数日后。
此刻郗自信抬眼望去,头顶十余丈高的梁架上,数十名工师如蚂蚁般攀爬忙碌。
青铜滑轮吱呀作响,将两人合抱粗的栋梁缓缓吊起,木屑雪花般的簌簌落下,粘了他满满一头。
“将作丞大人!”一名满脸炭灰的工师捧着竹简疾奔而来,脚底打滑差点栽进一旁的刨花堆,“您所作的‘悬空回廊’图纸,墨家弟子看了说这是逆天而行,会遭雷劈的!还说。。。还说大人画的符咒像一个个小儿尿炕的痕迹!”
郗自信抖开竹简,看着自己用毛笔歪歪扭扭绘制的“混凝土浇筑技术”与“房屋承重结构”,满意地捋了捋下颌并不存在的胡须。
“尔等迂腐!此乃仙家工法,以砂石混合黏土,辅以铁条为骨,可筑百丈高楼!到那时候,恐高之人可就难以登上参观——”
未等他把话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刚吊起的梁木因青铜滑轮断裂,正朝着郗自信的头顶呼啸砸来!
“卧槽!救命啊!”郗自信抱头鼠窜,梁木“轰”地砸进刨花堆,激起的木屑呛得跟着躲避的工师连打了三个喷嚏。
郗自信看了下损坏的青铜滑轮,安排属下打造更粗的滑轮,众工师因
数日前领教了滑轮举重物的“神迹”,对郗自信言听计从,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现场。
一旁的工师盯着郗自信竹简上蚯蚓般的注释,指着“钢筋”二字问道,“大人,上面所写的‘钢筋’是何意,莫非是需要黥面囚徒的脊骨?难道是要用巫蛊之术来筑墙?连墨家一众子弟都不知是什么。他们这几日也观瞧了那些‘神迹’,可是对您佩服的紧。不过,看了您这个图纸之后,又开始说不可能了!”
“还是有局限性呀!此筋非人身上的筋骨。。。”郗自信扶额长叹,抄起半截木炭在墙上画了起来,“实是用铁来制做的,以现在的冶炼技术不太好改进,真不行就只能用竹子代替了,只能建矮点了。”
“看好了,这是整个的房屋结构!此处是一层,依次往上二层,三层。。。”
他越说越激动,木炭“啪”地折断,在墙上划出一道狰狞的痕迹。
工师们面面相觑,突然齐刷刷跪地高呼:“将作丞大人的图纸果然玄妙。。。”
“这。。。”郗自信听着敷衍声满头黑线,“罢了,先搭个拱桥给尔等开开眼。”
三日后,渭水河畔。
郗自信站在半人高的夯土桥墩上,挥舞着青铜矩尺激情演讲:“此桥不用一钉一卯,全凭石块自重相互挤压,名曰赵州桥。。。咳,郗州桥!”说着踹了踹脚下用糯米浆黏合的石块,“瞧见没?这叫科学,以后大家都要学会。”
围观工师中忽然有人高喊:“大人!渭水龙王昨夜托了梦,说您抢了他摆尾的地界!”人群顿时哄笑,几个老石匠摇头退到树荫下,默默给祖宗灵位上了三炷香。
“起拱!”郗自信无视骚动,指挥着牛车运来最后一块楔形石,用青铜滑轮抬起推向拱顶。烈日下,就在巨石即将归位的刹那,夯土基座突然发出龟裂的哀鸣。
郗自信只觉脚下一空,整座拱桥如被抽走骨头的鱼,轰然塌向河面。
“大人小心!”工师们抄起麻绳飞扑救人,却见郗自信如猿猴般扒住一旁用滑轮来提升巨石的绞架,嘴里还嚷着:“莫慌!我只要一跳。。。”
话音未落,一根绷断的藤索抽飞了他的发簪。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将作丞大人以倒栽葱的姿势扎进河泥,只剩两条腿在夕阳下滑稽地蹬动,活像只翻不过身的王八。。。
当晚,章台宫偏殿。
浑身裹满艾草的郗自信正唾沫横飞:“陛下明鉴!今日塌桥实因河沙含盐量过高腐蚀地基,只需挖除换普通黄土夯实。。。”
话到一半,赵高阴恻恻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将作丞大人,莫非又要陛下等上三日?”
始皇帝冕旒下的目光陡然凌厉。
郗自信急欲辩驳,“哎,等等。。。”他突然瞥见祖龙身前案几上的陶碗,激动地抓起一把煮过的黍粒,“此物黏性极佳,与黄土混合可…”
“砰!”
始皇帝拍案而起,黍粒天女散花般洒落。
郗自信这才想起《秦律·仓律》明令禁止糟蹋粮食,慌忙扑地抢救,却与赶来拾穗的寺人撞作一团。
混乱中,不知谁被郗自信绊了一跤。
当价值连城的和氏璧伴着寺人的惨叫,早了两百余年被摔掉了一角时,中车府令的尖叫响彻殿宇:“郗自信殿前失仪,毁损御器——腰斩!”
刑场上,郗自信盯着磨刀的刽子手说道,“老哥,听过水泥,混凝土吗。。。”
回应他的只有青铜钺破风的呼啸。
最后一刻,他瞥见围观工师正虔诚地临摹他画的“图纸”,嘴里还念叨着,“郗大人仙去前画的符,定能保工程平安。。。”
机械女声响起,“郗自信,双一次,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