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师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挺正常,但他的眼神却让人望而生畏,甚至毛骨悚然。
我定了定神,没有去和他对视,然后回答道:“是的,图书馆是有人跳楼,但好在没出人命,已经送去医院了。”
郝老师闻言也松了口气:“那就好,没出人命就好……这些天真是辛苦李道长了,我还跟他说,回来之后要请你吃顿大餐,如果不是你引荐,我这眼睛……”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吃大餐的事暂时就不必了,既然回来了,你就好好休养,学校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暂时都挺好的。”
郝老师却摇摇头,对我说道:“别骗我了,我心里很清楚,学校越来越危险了,因为……昨天晚上我梦见了那个邪灵。”
我急忙追问:“你梦见了那个邪灵?她对你说什么了?”
郝老师一脸严肃地说:“她让我把最后一块面具碎片带回来,否则的话,学校里每隔七天就会死一个人,直到我回来……”
他说的语气阴森可怖,连我听了都感觉后脊梁嗖嗖冒凉风。
其他几个人更是脸色骤变,刘金龙甚至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开始哀嚎。
“哎,当初我就说了,我不来西安,我妈非让我来……”
胡天一在后面踢了他一脚,骂道:“你有点出息,来西安咋啦,不来西安的话,你上哪看那么多名胜古迹,要知道,这里可是长安,上千年前,天下无数人憧憬向往的地方!”
刘金龙苦着脸说:“就因为天下无数人向往,导致这里人太多了,死的也太多了,地下才会有那么多古墓啊……”
我打断了他们,看着郝老师,一字字问道:“那你把面具碎片带回来了么?”
他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又不傻,那面具如果凑齐了碎片,邪灵就彻底脱困了。我之所以急着回来,就是想抓紧时间,咱们合力灭掉它!”
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我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想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受到什么东西控制说出来的。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郝老师这次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之前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心里暗暗嘀咕,难道是我之前多虑了?
老万叼着烟,斜瞥着郝老师,说道:“你说的容易,合力灭掉它,怎么合力?你会降妖,还是我会除怪?咱们这些人里头,就沈星一个顶用的,其他都是废材,有个屁的力?”
这话说的虽粗,但很有道理,这几个人确实是个草台班子,除了老万还能辟邪,其他都是炮灰。
所以,这也是我一直焦虑的原因。
郝老师挺了挺胸脯,说道:“我们虽然力量薄弱了些,但那邪灵的力量也不强,当年张老师封印的时候,就已经封住了它大半力量,现在面具碎片和古墓的陪葬品又散落各地,趁着这时候收拾它,正是好时机。”
老万又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还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着让沈星去送死?”
郝老师说道:“你这话说的过分了,什么叫让沈星去送死?难道我是为了自己?当年我和张老师出生入死,不还是为了道义二字?”
老万嗤之以鼻:“拉倒吧,恐怕是你出生,张老师入死!”
郝老师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我跟张老师……我们是……”
老万吸了口烟,瞥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虽然没进去,但我可看到了,当时冲出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当时你跑的慌慌张张,连头都不回,哪里还顾得上张老师?”
郝老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个是有约定的……”
老万说道:“反正那天就你一个人活着出来了,关于那个邪灵的事情,也只有你知道,如果你真想替张老师报仇,起码要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一下吧?”
郝老师神情微动,看了看我们,然后说道:“可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们,但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们到我宿舍……”
他话还没说完,老万连连摇头:“我们可不去你宿舍,有话出去说,刚才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大餐么,正好快到晚饭时间了,兑现一下承诺吧。”
郝老师笑道:“没问题,那咱们就出去说,我来定个饭店……对了,有一家很出名的羊肉泡馍,你们……”
我们集体后退两步,一起摇头。
“不吃!”
他无奈道:“好吧,那我请你们吃葫芦鸡!”
这个听起来不错,我们纷纷响应,然后连宿舍也没回,浩浩荡荡的就跟着郝老师出去吃大餐了。
关于这个葫芦鸡……我就不多说了,西安名菜,据说有千年历史,从唐代的时候就有了,大家去的时候可以尝尝,吃起来外酥里嫩,香气逼人,非常入味。
我们去了一家老饭庄,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菜,都是西安这边的名菜,然后我还单独要了两个西安特色中式汉堡---肉夹馍。
这肉夹馍里面的馍也是有讲究的,要外皮酥脆,内里绵软,有着独特的麦香味,用手轻轻一掰就能掰断,那种跟脚后跟一样硬的馍绝对是不行的。
然后肉也不能含糊,一般是用肥瘦相间的猪肉,慢火炖煮数小时。炖煮好的肉色泽红亮,软烂入味,用刀剁碎后,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肉香四溢。
大师傅夹肉时,通常会特意在剁碎的肉中浇上一勺浓郁的卤汁,让肉的香味更加浓郁,然后跟馍配在一起,咬上一口,唇齿皆香。
闲言少叙,菜很快上齐了,然后我们把门一关,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
当然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能少了冰峰汽水,我们人手一瓶,虽说此时满腹心事,但也是吃的很开心。
很快填饱了肚子,我放下筷子,又灌了几口冰峰汽水,浑身上下都舒爽极了。
“郝老师,吃的也差不多了,当年的故事,你该讲一讲了吧?”
见我催问,郝老师拿了一块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看了看我们,慢慢开口说道。
“当年的那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