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拦腰将她抱起,走向了那张铺着锦绣被褥的床榻。
纱帐轻垂,烛影摇红。
初时,还有细碎的呜咽和压抑的喘息。
渐渐地,便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之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
周如月不似萧玉婵那般高傲刚烈,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顺与柔情。
她的身体,如同上好的丝绸般顺滑,又如同初春的嫩芽般青涩。
在李睿的引导下,她笨拙地回应着,努力地想要取悦这个掌握着她和她家族命运的男人。
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黏在光洁的额头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上,此刻染上了动人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迷离的媚态。
她紧紧抱着李睿,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口中溢出不成调的呻吟,带着几分屈辱,几分羞涩,却又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这一夜,李睿体验到了与皇后萧玉婵截然不同的风情。
如果说与萧玉婵是征服与被征服的激烈碰撞,那与周如月,则更像是春雨润物般的温柔缠绵。
……
翌日。
天色微亮,李睿便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身旁的周如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微微有些意外,起身下床,便看到周如月已经穿戴整齐,正端着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见他醒来,周如月俏脸微红,柔声道:“陛下醒了?奴家伺候陛下洗漱。”
她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眉宇间虽然带着几分倦色,却依旧精神奕奕。
这份体贴入微,倒是让李睿心中生出几分暖意。
这个周如月,倒真是个“贴心”的可人儿。
洗漱完毕,用了早膳。
李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初升的朝阳,心中豪情万丈。
朝堂上的事情,也暂时稳住了。
现在,是时候该动一动京城这潭深水了!
“王猛!”
李睿沉声喝道。
“末将在!”
王猛如同标枪般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殿外。
“传朕旨意!”
“着羽林卫即刻集合!”
“朕今日,要亲自巡视京城三大营!”
王猛闻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猛地一紧,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京城三大营!
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
这可是拱卫京畿的最后一道屏障!
是大夏皇朝的脸面和根基!
更是勋贵集团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经营多年的老巢!
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往日里,别说皇帝亲巡,就是派个钦差去查点一二,都得跟那些勋贵、跟兵部、跟内阁扯皮半天!
现在,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要亲自去?!
王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期待!
这位主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京城三大营的校场,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睿的车驾抵达时,迎接他的,除了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所谓“将士”,还有几个陪同前来的文官。
兵部尚书郑元,赫然在列。
老家伙今日倒是没再梗着脖子唱反调,只是那张老脸,依旧拉得跟驴脸似的,显然对皇帝这种“说风就是雨”的行事风格,腹诽不已。
李睿也懒得搭理他,目光直接扫向了校场上那些所谓的“精锐”。
这一看,他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只见校场之上,东一堆,西一撮,站着的士兵,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一群营养不良的叫花子!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身上的号衣也是破破烂烂,松松垮垮,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长矛歪歪扭扭,腰刀锈迹斑斑,甚至还有人扛着木棍充数!
这他娘的是拱卫京师的三大营?!
这他娘的是大夏的脸面?!
李睿只觉得一股邪火“噌”的一下就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他前世好歹也是特种兵王,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铁血雄师!
眼前这帮玩意儿,连民兵预备役都他妈不如!
“这就是你们给朕练的兵?”
李睿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这就是我大夏的三大营?!”
“啊?!”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虎啸山林!
校场上那些本就战战兢兢的“士兵”,被他这一声吼,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好几个人“扑通”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兵部尚书郑元眼皮跳了跳,刚想上前说几句场面话。
“陛下息怒……”
“息怒?!”
李睿猛地转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郑元,“郑尚书,你告诉朕,这兵,是你练的,还是他练的?!”
他手指的方向,一个身着华丽盔甲,却显得有些臃肿的身影,正连滚带爬地从不远处的将台后跑了出来。
“臣……臣定国公徐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正是如今执掌三大营的定国公徐安。
这徐安,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倒是人高马大,可惜一脸的虚浮,眼袋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货色。
他此刻跪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般,脑袋磕得“砰砰”作响。
“臣治军不严,致使京营败坏至此,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请陛下降罪啊!”
徐安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睿冷眼看着他表演。
这演技,不去唱戏都屈才了!
果然,徐安这边刚“认罪”,兵部尚书郑元就立刻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开口了:“陛下!定国公虽有失察之责,然京营糜烂至此,非一日之寒啊!”
“实乃国库空虚,军饷粮草常年拖欠,将士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才……这才导致军容不整,战力不兴啊!”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非是定国公不尽心,实乃……情非得已啊!”
郑元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仿佛三大营搞成这副鬼样子,全都是因为没钱,跟定国公徐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身后几个文官,也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陛下,郑尚书所言极是!”
“朝廷艰难,定国公已是勉力维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