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塔第二层大殿内，悬浮的问天断剑爆发出的剑意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林羽被第一道剑影震飞撞墙时，口中鲜血尚未咽下，第二波剑影已化作漫天寒星刺向面门。他瞳孔骤缩，本能地发动短距传送，险之又险地避开眉心要害，却感觉右肩一凉，护身灵力被斩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剑气入体瞬间便将经脉冻出霜花。
“好霸道的剑意！”他强忍剧痛，运转《诸天掠夺诀》炼化侵入的剑气。识海中，金色光纹如活物般缠绕住那丝冰寒剑意，竟从中剥离出一缕极淡的“冰封剑意”碎片。这碎片刚融入神诀，他便感觉手中的冰心剑轻轻一颤，剑身浮现出更细密的冰纹。
“原来不仅能掠夺法则，还能掠夺剑意！”林羽心中一震，之前只知神诀可夺灵根法则，却未想过武道剑意亦在掠夺范畴。他不再被动闪避，反而迎着第三波剑影踏出半步，双掌结出“掠夺”印诀，任由一道赤红色的烈焰剑影劈中胸口。
“噗——”火焰剑气炸开的刹那，《诸天掠夺诀》的金色旋涡在他胸前成型。那道蕴含着“燃魂”之意的烈焰剑意被强行拉扯剥离，化作点点火星融入金丹。林羽只觉丹田内的混沌灵力骤然灼热几分，同时识海多出一段关于“焚天剑意”的运剑要诀。
“有点意思。”悬浮的问天剑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嗡鸣，仿佛对林羽的掠夺之举产生了兴趣。下一刻，大殿四周的石壁突然亮起，无数古老的剑招图谱浮现，每一幅图谱都化作实质剑影，从不同角度攻向林羽。
“破剑式、撩云式、碎星式……”林羽眼神凝重，这些剑招看似基础，却蕴含着武道至理，每一剑都直指他防守的破绽。他不再硬接，而是施展出从雷系法则中领悟的“瞬影步”，身形在剑影中穿梭，同时不断发动掠夺诀。
每当一道剑影击中他的残影，林羽便能从那瞬间的接触中掠夺到一丝剑意碎片。他的识海渐渐被各种剑意充斥——刚猛的霸王剑意、阴柔的绕指剑意、迅捷的流星剑意……这些截然不同的剑意碎片在《诸天掠夺诀》的炼化下，竟开始相互融合，在他识海深处凝成一枚混沌色的剑形光团。
“这是……混沌剑意？”林羽心中巨震。他曾在青玄宗古籍中见过记载，传说上古有大能融合万种剑意，创出无招胜有招的混沌剑道，没想到自己竟能通过掠夺诀意外触及。
就在此时，问天剑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所有剑影瞬间合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剑虹，剑虹之中，隐约可见一位金袍巨人仗剑劈星的虚影。那是古神当年的剑意投影，蕴含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压，让林羽的灵魂都在颤抖。
“不好！”他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威力远超之前所有剑影，以他目前的修为，硬接之下必死无疑。情急之下，他猛地将丹田内的混沌金丹与识海中的混沌剑团同时引爆，《诸天掠夺诀》的神诀残篇在识海爆发出万丈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旋涡，迎向那道金色剑虹。
“轰——！”
金光与剑意的碰撞掀起恐怖的气浪，大殿顶部的荧光石纷纷碎裂，石柱上的法则符文剧烈闪烁。林羽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撞入体内，经脉寸寸断裂，丹田内的混沌金丹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但与此同时，那道金色剑虹中的古神剑意也被旋涡疯狂掠夺、分解。
“给我……融！”林羽咬碎舌尖，将精血喷在混沌剑团上。在神诀与精血的双重作用下，那些被掠夺的古神剑意碎片如找到了归宿般，迅速融入混沌剑团，让剑团的体积瞬间膨胀数倍，散发出混沌初开般的苍茫气息。
当金色剑虹终于消散时，林羽已是遍体鳞伤，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混沌剑团已初步成型，虽然还很弱小，却蕴含着融合万剑的可能。
“不错，能在剑意之试中创出混沌剑意雏形，你是近万年来第一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问天剑缓缓落下，悬浮在林羽面前，断剑上的裂痕似乎淡了几分。
林羽伸出颤抖的手，这一次，当他握住问天剑时，没有再被震飞。断剑上传来一股温和的力量，修复着他断裂的经脉，同时大量关于剑道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从基础的握剑姿势，到深奥的破界剑诀，无所不包。
“这是……古神的剑道传承？”林羽激动得难以言喻。他仔细感悟着这些信息，发现其中许多剑招都与《诸天掠夺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仿佛都是在掠夺、吞噬天地之力。
就在这时，问天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身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林羽笼罩其中。当光芒散去时，林羽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全新的空间里。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剑冢，数万柄断剑插在地面，每柄剑上都残留着不同的剑意。
“第三关，剑冢悟剑。”苍老的声音说道，“你需在三日内，从这些断剑中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真意。”
林羽深吸一口气，走向最近的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他伸出手，按在剑身上，立刻感受到一股狂暴的杀戮剑意传来，仿佛这柄剑曾饮过万千鲜血。他运转《诸天掠夺诀》，开始掠夺这股剑意。
然而，这一次的掠夺却异常艰难。杀戮剑意极其暴戾，不断冲击着他的识海，试图让他陷入疯狂。林羽咬紧牙关，一边炼化杀戮剑意，一边用混沌剑团去中和那股暴戾之气。
“原来剑道真意，不仅是力量，更是心性的磨砺。”他恍然大悟。之前在剑意之试中掠夺的剑意虽多，却缺少对剑意本质的理解。如今在剑冢中，他必须真正理解每一种剑意的核心，才能将其融入混沌剑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林羽穿梭在剑冢之中，不断接触不同的断剑。他从一柄刻着梅兰竹菊的玉剑中领悟到了君子剑意的淡泊，从一柄缠着锁链的魔剑中感受到了魔焰剑意的狂放，从一柄锈迹斑斑的木剑中体会到了自然剑意的圆融。
每领悟一种剑意，他识海中的混沌剑团就变得更加凝练，散发出的气息也更加复杂难明。到了第三天清晨，当他握住一柄看似普通的铁剑时，突然感觉到识海中的混沌剑团剧烈震动起来。
这柄铁剑上没有任何特殊的剑意，只有一股朴实无华的气息，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混沌。林羽心中一动，将所有掠夺来的剑意碎片都注入混沌剑团，同时运转《诸天掠夺诀》，试图掠夺这柄铁剑的“无”之剑意。
然而，当他的神诀触碰到铁剑时，却发现无法掠夺任何东西。这柄剑就像一片空白，却又包容万物。林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混沌剑道的真谛，不是掠夺一切，而是包容一切，化万剑为万剑！”
这一刻，他识海中的混沌剑团轰然炸裂，化作一道混沌色的剑气，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混沌之光，随手一指，远处一柄断剑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他的手中。
“这就是……混沌剑道？”林羽感受着手中断剑传来的与自身完全契合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明悟。他不再需要特定的剑招，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引动天地间的混沌之力，化出万千剑影。
就在此时，剑冢开始震动，所有的断剑都飞向林羽，化作一道道流光融入他的体内。当最后一柄剑融入时，林羽的气息骤然暴涨，金丹四层的瓶颈再次松动，隐隐有突破至五层的迹象。
“恭喜你，领悟混沌剑道。”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现在，拿着问天剑，去第三层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关于楚离的秘密。”
林羽握紧手中的问天剑，剑身不再断裂，反而散发出混沌色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剑冢深处出现的阶梯。楚离的秘密，古神塔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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