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声被骂得脸上一阵尴尬,仰头看了看天,试图缓解这份窘迫,说:“这你就错了,从小父母对我都很严格的,我这样舔着脸求人,你是第二个,而你是我唯一碰过的女人。你怎么骂我都可以,谁让我之前碰过你呢。我还想着明天带你去见个人。”
倪岚见他说的样子似乎很真诚,心里都有点动摇了,可那天他残暴的行为给她造成的伤害实在太深了,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于是,她也把态度放得真诚些,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和你计较了。你也放过我,我们各走各的,好不好?”
“不行!” 贺书声立刻又显示出他霸道的一面,斩钉截铁地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离开,更不许别人再碰你。”
倪岚听了,气又上来了,忍不住骂道:“你要死啊?”
贺书声一脸无所谓地说:“死就死啊。”
倪岚气得举起手,想狠狠地抽他一耳光,可她终究还是心软了,那只手悬在半空,没能抽下去。
贺书声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说:“想出气就打几下出出气。”
倪岚却用力抽回手,扭过身去。
贺书声却借机揽住她,往车里推着,嘴里还说着:“别生气了,我们友好相处,上车上车,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倪岚本下定决心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不知怎么的,又稀里糊涂地被他哄上了车,就这么跟着贺书声走了。
两人驾车径直驶向一家颇具规模的商城,商城外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步入其中,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织闪烁,人声车声嘈杂鼎沸,一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商场内更是窗明几净,灯光明亮,一个个商铺装饰的五彩斑斓,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各个货架,喧嚣的人声与悠扬的背景音乐相互交织,漫步其中,令人心神摇曳舒畅,。
他们乘电梯直达四楼美食街,美食街内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烤肉的滋滋声、食客们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贺书声熟门熟路地领着倪岚走进一家烧烤店,店内装修简约而不失格调,木质桌椅摆放整齐,墙壁上挂着一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涂鸦。
倪岚踏入店内,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戒备,身子也微微扭捏着,脚步有些迟疑。贺书声留意到她的状态,轻声说道:“以后吃饭再不喝酒了,喝了酒好乱性。”
他将那天对倪岚做出的不堪之事归咎于酒后乱性,这话听在倪岚耳中,多少有些牵强,她心底并未完全相信,但在这氛围下,也开始尝试着去理解,内心的戒备渐渐松懈了些许,慢慢开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酒足饭饱后,他们悠闲地在商城内逛了起来。路过一家珠宝行时,店内璀璨的珠宝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瞬间吸引了贺书声的目光。他毫不犹豫地拉着倪岚走了进去,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金饰耀眼夺目,翡翠温润剔透。
贺书声径直走向柜台,指着一个精致的金镯子,也不管倪岚愿不愿意要,合不合适,就对售货员说:“这个我要了,给我媳妇。”
倪岚把头扭向一边,说:“我不要。”
售货员听贺书声的话还心头一喜的伸手就拿镯子,听了倪岚的话又停住了动作,看贺书声。
贺书声笑了笑,小声说:“她生气了。”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售货员立刻会意的拿了镯子,称了重给贺书声看,共六十八克,三万多块钱。贺书声用手机刷了钱,拿了包装盒和票据,便直接拿了镯子,抓住倪岚的手就给往上戴。
“我不要你的东西。”倪岚躲了躲手,没躲开,挣了几下,见拗不过,也就默许的戴了。
哪个女人能抗拒首饰的魅力呢?倪岚也不例外。往昔每次逛商场,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走进首饰店,在那些美丽的首饰前流连忘返,双腿仿若被钉住一般,难以挪动,可终究因种种原因,始终未曾买过,只买过两个银镯子。
银镯子戴一阵就不漂亮了。今天漂亮的金镯子戴在手腕上,她内心深处涌起一阵甜丝丝的感觉,兴奋的涟漪在心底不断荡漾开来。
尽管表面上她仍故作一本正经,毕竟贺书声曾那般残暴地强暴她、伤害她,那些伤痕至今在她心中仍血淋淋的,她还无法立刻就扑进他怀里撒娇亲昵。相反,她对贺书声其实并不了解,内心依旧空虚,甚至隐隐有一种与虎谋皮、与狼共舞的不安感。
可奇怪的是,她并未断然拒绝这一切,她既没有鼓起勇气坚决抗拒,也缺乏那份骨气扭头离开,反而在内心深处,有了一丝柔软的渴望。
毕竟,贺书声在她心底,一直以来都是如男神般的存在,恰似那些漂亮夺目、金光灿灿的首饰,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再者,女人一旦与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往往会产生一种从属心理,只要男人不再继续加害她们,她们便容易产生依附和臣服的念头。倪岚此刻便是如此,尽管被伤害、侮辱的伤痛依旧刻骨铭心,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贺书声逛起了街。
不过,她心里也暗自想着,如果贺书声现在再企图对她无礼,她定会奋力反抗,然后逃离。但好在,贺书声并没有这样的举动。
两人就这样在商城里一直逛到晚上十点,整个过程中,贺书声始终彬彬有礼。除了给她戴镯子时拉过她的手,偶尔揽过她的腰,或是轻轻推过她的背,动作亲昵却又不失温柔,并没有引起倪岚的反感。
直到最后送她回家,贺书声都再未对她有过任何过分的举动,更没有显露出想要轻薄她的意思,反倒处处都像是在认真地与她交往,仿佛倪岚真的已经是他的媳妇了。
周六早上八点多,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贺书声准时来到倪岚家楼下,按响了喇叭。
倪岚听到声音,下楼来到街上,脸上带着一丝犹疑,问道:“你究竟要我见什么人?”
贺书声神秘一笑,并未明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倪岚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地坐上了贺书声的车。车子发动,一路疾驰,贺书声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家。此时,他爸爸贺友奇因开会外出,家中只有他妈妈一人。
为了预防老年痴呆,丰富老年生活,他妈妈早有准备,特意买了一架崭新的钢琴,还在网上报了一个老年人钢琴班。每逢周末,便会在家里一边听着线上课程,一边认真练琴。贺书声在家里向来随意惯了,行事也从不与父母过多商量,这次甚至连倪岚都没提前告知,就这么直接把她带回了家。
他们还未踏入家门,一阵略显生疏的钢琴声便传入耳中。那琴声断断续续,音符间夹杂着些许生涩,但能听出弹奏者的认真与执着。
推开门,两人径直走到贺书声妈妈身边,这时,他妈妈才停下手中的练习,抬起头,看到倪岚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意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倪岚,你怎么会来?”
倪岚同样感到意外不已。回想起之前,妇联的一位领导阿姨向她要照片,她没多想便给了,没想到这位阿姨竟然就是贺书声的妈妈。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一头雾水,只能局促地喊了一声:“阿姨!” 随后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贺书声妈妈热情地拉着倪岚的手,将她带到客厅坐下,又连忙从茶几上拿起水果,递到倪岚面前,关切地问道:“你和我们书声早就认识?”
倪岚手中拿着一个果冻橙,却没有剥开,轻声说道:“认识时间不长。”
贺书声这时也走进客厅,将手中买的东西放下,接过话茬说道:“不到一个月。”
贺书声妈妈微微点头,说道:“我说我才给你介绍几天,你就把她带到家里来了,这么不靠谱吗?”
贺书声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她已经是你儿媳妇了,您看着办吧。”
贺书声妈妈疑惑地看看儿子,又看看倪岚,追问道:“怎么回事?”
倪岚低着头,声音小却又带着几分决然,说道:“他把我强奸了。”
“啊!” 贺书声妈妈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伸手就朝贺书声打去。虽然打的力度并不重,但接连挥了十几拳。贺书声也不躲闪,扭过身子,将后背亮给妈妈捶打。
贺书声妈妈一边打,一边生气地数落:“你还小吗?都二十六七岁了,都到了当爸爸的年纪了,怎么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你不嫌丢人现眼,你让你老娘的脸往哪儿搁啊!”
贺书声听着妈妈的斥责,默不作声。平日里,妈妈虽然也会打他,但大多都是亲昵的拍打,像今天这般严厉的斥责实属罕见。在妈妈眼中,他一直都是个懂事、阳光向上的孩子,以往她也总是因儿子而感到骄傲自豪,甚至上次贺书声被抓的事情,她都还蒙在鼓里。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整个人都有点破防了。毕竟,贺书声妈妈在省妇联也算是资深领导,一直以来都十分看重自己的声誉和脸面。
贺书声妈妈发泄完怒火,又转向倪岚,问道:“他强奸你,你为什么不去告他,让他坐几年牢去?”
倪岚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