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c 在这天十分频繁地发送着邮件。他使用的是这套房子的另一台电脑,就他一个人,屋里静悄悄的,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阴沉的脸,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紧张的光芒。然而,网络安全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很快就通过技术手段获取了他的 Ip 地址,并且成功侵入他的这台电脑,截获了部分邮件。
大部分邮件的内容都是相同的,大致意思是狼队七号被抓,要求其他狼队成员蛰伏起来,小心不要暴露身份,尽量躲开敏感区域和敏感时间。
还有一封邮件是发给狼队二号杀手的,上面写道:狼队二号:命令你执行清除任务,目标是宝安县岔口镇卫生院小神医。关于小神医的详细情况调查,已作为附件传给你。注意:这个小神医有些古怪,狼队七号就是因为调查他而暴露的。切记!老 c。
网络安全局的人还想进一步给老 c 的下线发送病毒,以便获取更多信息,可老 c 实在是太狡猾了,操作完就立刻把电脑关了,甚至连网线都拔了,让他们没时间操作,也无从下手。老c屋里只留下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一场暗流涌动的危机却已经悄然降临。
闻新看着这些截获的资料,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眼神专注而凝重。他在琢磨老 c 是如何获取狼队七号被抓的信息的。他推测,老c他们不可能一对一的暗中监视控制狼队的人,很有可能狼队及老 c 的上线是警方内部的高层人员。
这次抓捕狼队七号的行动,惊扰到了他们,或者是在调用武警特战大队的时候,他们获知了消息。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就会猜到是公安部的人在进行调查。这对于闻新他们秘密调查的行动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不过,这种秘密调查也并非绝对保密,警方的人很快就会截获相关信息,更何况这还是一次大的行动呢。
关于对韦青和李秋水的猜疑,如同瘟疫般在各方势力间迅速蔓延。宝安县警方在侦查中嗅到了异常气息。闻新他们也对累积的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充满疑虑。狼队的上线也疑虑重重,特别是狼队对韦青的行动死了一个,来调查原因的一个又被抓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让狼队上上下下都绷紧了神经。
狼队七号调查认为还是韦青有古怪,狼队的上线却怀疑是小神医李秋水有古怪,因为狼队七号就是调查李秋水暴露的。而狼队七号的暴露,明面上判断是因为那条微博举报暴露了身份,实际上暗藏着某种神秘,因为那条微博本身就让人逗生疑云。
闻新还在想,韦青是个豪门大小姐,又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本应在繁华都市的名利场中闪耀,却偏偏与身处乡镇卫生院的李秋水纠缠在一起,甚至不惜追到偏僻的山沟沟里来,这反常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疯狂。
看来这个李秋水的确有古怪,他到底有什么魔力?闻新看了老c给狼队二号杀手的命令,突然想到:这是观察李秋水的一个绝佳机会。
闻新没有犹豫,立刻打电话给韦有长,不顾泄密的说:“韦老,我们截获了杀手组织要对您的准孙女婿,宝安县岔口镇卫生院中医科李秋水医生,采取清除行动。我们警方应该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同时抓捕这个杀手,想和您商量一下,究竟如何行动?看您老有什么想法?”
韦有长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一时有点乱了方寸,脑子在飞速运转着。一方面杀手要对李秋水行动,让他担忧着急,可他只有干着急,什么也干不了,他刚想到高菲,又忽然警觉,警方要行动,行动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跟他商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在试探他?还是要追查李秋水?他一时搞不清楚,但明白李秋水能应付,高菲不能动。
他沉吟良久,说:“这可咋办?他一个小年轻不能让我一个老朽去保护,只能拜托你们了。”
闻新没有听到韦有长的异常反应,如果韦有长是平常人,韦有长的反应既担心又无奈的,还是正常的。可他不是平常人,他这样的富豪,没有一定的安保势力,一方面是中国的这种安全环境造就的,另一方面他肯定有某种牟定的保障,不然李秋水将被杀手袭击,他能不采取措施?叹口气就完了?
再一想,韦青处于这么危险的处境,不也没有保障,李秋水就更不会有保障了。那他们的保障究竟是什么呢?闻新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在韦有长这里也探不到风声,他也没再试探,说:“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韦有长又忙说:“那我就谢过了。” 韦有长急忙道谢,挂断电话后,额头已满是冷汗。
闻新他们人力有限,又只知道杀手有行动,却不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与方式,完全是不确定的,同时也不能暴露掌握了狼队上线情况,所以,不宜组织大规模的行动,只是派出三个干警,秘密赶往宝安县处置。
此时的李秋水,正蜗居在宝安县的家里的沙发上,与韦青通过微信聊得火热,煲微信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是韦有长打来的,他心中微微一紧,立刻给韦青说了一声,接听电话。
韦有长知道李秋水能处置,但还是不放心的给李秋水说了闻新和他通话的情况,说:“要不要我把企业那边的保安调几个过来?”
李秋水忙制止,说:“不用,这么点小事,您不用操心。”
韦有长也是松一口气,又说:“警方也有行动,而且是在探我的口风,警方这意思是意有所指啊!”
李秋水又安慰说:“没事,有些事过于惊人,警方又好刨根问底,不奇怪,慢慢周旋吧。”
李秋水说的轻松,实际上也是有些犯难,仅仅杀手,他对付的手段很多,有警方的人在,就要小心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警方能提前截获杀手的信息,证明警方的调查还是有成就的,已经渗透到杀手组织内部了,看来上次的举报信还是起作用了,这倒令他感到宽慰。
和韦有长通完话,他又和韦青聊天,但只字未提杀手要袭击他的事。他们直聊到十一点了,两人才退出聊天。李秋水正要睡觉,忽然脑际报警,有人企图破坏他的车,制造车祸。李秋水立刻看到车库中,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他的奥迪 A6。他不禁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要以前,直接把杀手弄残就行,或者给他种下各种疾病,让他慢慢享受去吧。
现在警方介入了,这些方法突然用在一个杀手身上,太直接,太激烈了,太不符合常理了,不动脑子也能想明白,这是有人做了怪异的手脚。何况杀手落到警方手里,还会描述的,更会引起警方怀疑的。还是不要伤他,弄点动静,让警方抓人就行。
那人身高也就一米七,穿一身黑衣,带着头套,正要趴在李秋水奥迪A6车底,破坏刹车系统,还是装炸弹。可他刚趴下还没动手,就被人在右侧胯上踢了一脚,这一脚可踢得不轻,“碰!”的一声,他右侧胯上骨头都被踢碎了似的,痛的他灵魂都一抖,忍不住“嗷!”的嚎了一声。
他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由于他刚才的动静,车库的感应灯一下亮了,但灯光的亮度有限,车库还是黑乎乎的,车影幢幢,并不见有人影,而且静的出奇。
小县城,夜生活很贫乏,十点后,就是大街上也很少行人了,小区更是安静。杀手好生奇怪,他的动作够快的,有人踢了他还能看不见就消失了?不可能!他很自信这一点,他怀疑是踢他的人有什么手段就近隐蔽了,他想打开手机的手电查看,又不想暴露自己。
他只有凭自己的视力观察着,他的视力挺好的,又有微弱的灯光光亮,看的清清楚楚,没发现有任何动静。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腿,什么事也没有,他又用手摸着,不痛,也没有受伤。他开始怀疑是自己太紧张,错觉了,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奶奶的,真邪门了!
杀手还没干完活,于是又趴下要往车底下钻,可他刚趴下又被人在右侧胯上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得比刚才更重,“碰!”的一声,他的右侧胯上同样像骨头都被踢碎了似的,痛的他灵魂抖了几抖,忍不住“嗷!嗷!嗷!”的嚎叫了三声。不仅这样,他的身子都向另一侧的车位甩出去有一米。
他又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惊恐的连喝:“谁?谁?出来!”
他是带着匕首和枪的,这时已经把匕首捏在手里了,摆开了与人搏斗的架势。可车库还是和刚才一样,灯一下亮了许多,片刻就又暗了,又是出奇的安静。他的头扭来扭去的观察着,接着身子也突然的来回转了几圈观察,还是没有任何人。
他既惊恐又疑神疑鬼的低着身子,弓着腰,握着匕首,扩大范围,搜索了一圈,还是没有人影,车库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这次他还不敢大意,蹲在暗影里观察了有十几分钟。
他还急着完成自己的任务,心里骂着:奶奶的,这么邪门!又准备着要干活,可这次他还没趴下去,又被人在右侧胯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比上两次都重,“碰!”的一声,他的身子甩出去有三米,又“碰!”一声撞在另一辆车的车轮上才停住,他的右侧胯上同样像骨头都被踢碎了似的,痛的他灵魂直抖,而且抖个不停,忍不住“嗷!嗷!嗷!”的嚎叫着停不下来。
他的腰也扭了,虽不严重,只是疼了一下,但他想像上两次一样,一激灵就翻身而起,却没能起来,双手撑着地才缓缓站起来。这次他再不是观察看有没有人,而是突然想到那个小神医有古怪,看来还真有古怪,竟然这么邪门,就好像有人站在车跟前看着他,踢他,他立刻心生退意。
他也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信有鬼啊神啊什么的,那都是扯淡。所以他对老c的提醒没当回事,这时他才觉得害怕了。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揍他的不是现实的人,他吓得拿了地上的东西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走。
然而,他走不利索,似乎有人不停的揍他,他来回的挥着拳头,划着刀,可都是空气,什么也没有。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揍他的不是现实的人,他感觉到骨头碎裂的疼,灵魂都要碎裂的感觉,却身上没有伤。
他到了电梯间,摁了按钮,可被人揍得急的等不及电梯,立刻转身就跑,“嗷!嗷!嗷!”的惨嚎着从楼梯跑上院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