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有长的意见是买红木家具,主显高档大气。李秋水想买板式家具,主要是简单便宜。韦青和陈雨晴倒是一个观点,买欧式家具,高档洋气。一时间大家的意见不能统一。
韦泽厚说:“装饰公司会出效果图,按效果图定做家具。至于用什么木材,做什么样式,等一会听专业的人怎么说再定。”
安装公司的人用红外测距仪,不一会就测量完所有房间,应韦泽厚要求,给一家人解释说:“因楼内空间限制,家具要充分的恰到好处的利用空间,最好是定制。至于用什么木材?做什么样式?根据自己喜好,什么木材都可以用,什么样式都可以做。”
装饰公司的人根据她们刚才的议论,又说:“这是一栋别墅,面积很大,家具很多,不建议做板式家具,因为板式家具用的都是深加工的板材,虽然板材都是按国标生产的,单一的板材tVoc检测是符合国标的,但家具一多,tVoc检测就难控制。而且深加工板材的挥发物是在板材本身内部,不宜短时间内挥发完,污染是长期的。”
装饰公司的人顿了顿,又说:“所以,我们建议家具用实木,比如:红木,各种硬杂木都是可以的。实木是天然的,有机挥发物污染可以忽略不计,表面所使用的油漆等化工材料同样也存在tVoc挥发物污染,只是这些污染物附着在家具表面,在夏季温度高,开窗通风的条件下,半月二十天的就挥发完了,不会造成长期污染。
“至于欧式风格家具也是实木家具的一种,不同的是欧式家具的座位、靠背、扶手都要用大面积的真皮蒙皮,皮质材料虽然是天然的,但也是一种深加工材料,具有挥发性污染,特别是在夏季高温高湿的气候下,会闻到明显的臭臭的味道。”
装饰公司的人这么一说,直接涉及到污染,把李秋水和韦青、陈雨晴的要求否定了,还是韦青说:“那还争什么?不争了,就按我爷爷说的,做红木家具。”
装饰公司的人又说:“红木家具也分檀木、红酸枝木、楠木……”
韦青根本不懂这些木头,但知道有“金丝楠木”这种木头,不等装饰公司的人说完,便说:“要金丝楠木的。”
这是韦青的家,当然韦青说了算。家具的事便这样定下来了。装饰公司的人又和韦青加了微信好友,两天后出效果图,由韦青审定。
婚礼日期定了,房子的事也确定了,主场地定在省韦氏集团大酒店三楼的宴会厅,届时二楼和三楼的所有大厅都要被征用,酒店也是五星级酒店,二楼、三楼大大小小七个大厅,容纳两千人不成问题,婚礼筹备小组也已经安排布置了。
婚礼筹备小组又和韦青沟通了几次,确定了婚纱,拍婚纱照的时间和地点。婚礼的仪式程序在一步一步地推进着。
韦青回省城到乡村振兴局上班后,没上几天班,就被省政府秘书处抽调去起草文件。一方面文件与乡村振兴有关,另一方面韦青在省党报发了一篇长篇调查报告,名声在外,被直接点名去起草文件。她天天就是查资料,搜集数据,写了五版草稿,领导都不满意。
一段时间来,她才真正体会到伺候领导是多么不容易,写的东西领导不满意,哪里有问题?什么问题?怎么改?领导不说,或许领导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什么问题?怎么改?他就是觉得不满意。
直到第二天要发稿了,领导才选了第三版的稿子,匆匆忙忙修改了几句,便终于算是定稿了,第二天顺利发布了。韦青已经有些受不了,秘书处的人却庆幸终于发布了,没有被领导一句话给拍死。
不过在领导跟前工作也有好处,领导要去外地考察,确定陪同人员时,韦青也被编入考察队伍,已经下了通知做准备,又突然收到通知,考察推迟了,因为中央巡视组要来,省政府主要领导都不能外出了。
李秋水虽然离开了县医院,但以前在岔口镇卫生院看过的病人还有三十七个病人要维护,换方子,因多有不便,李秋水都是采取远程视频连线的方式,看她们的病情变化,给她们换方子。
曹雪妮也是奇葩,不仅每月都换方子,而且每月都跟踪检查,吃满四个月的药时,病情还是没有变化,她又着急的找李秋水的麻烦,要李秋水给她保证,李秋水不理她,说:“想吃你就吃,不想吃你就停。”
曹雪妮又使出她的特有招数,揪住李秋水的胳膊软磨硬泡,李秋水没办法,生气的说:“你别作妖了好不好。象你这种结节,小的时候生长缓慢,长这么大了,进程是很快的,每个月都有变化,你四个月没有变化了,说明什么?”
曹雪妮一想也对,便又笑的像花一样。第五个月她又检查了,结果结节变虚了,做彩超的医生说:“你这不会癌变,应该是良性的,会慢慢被身体吸收的。你最近吃什么了?”
曹雪妮兴奋的说:“我吃中药啊!”
做彩超的医生不相信的看了她有一分钟。
曹雪妮却乐的心里笑开了花,以前检查结果不确定,因为是实性结节,都是有可能癌变。这次是不会癌变了,终于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一高兴,离开医院,开着车就去了宝安县岔口镇卫生院,到了卫生院,才知道李秋水去了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看来她和韦泽厚很少交流,韦青和李秋水正在筹备婚礼她都不知道,气的她直跺脚,也怨她自己今天昏了头,没提前打电话就直接来了。
曹雪妮坐进车里拨通了李秋水的电话,不无委屈的开口便说:“我在岔口镇卫生院。”
李秋水笑了,说:“你会打电话,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这么远的路,怎么能无头无脑的乱跑。”
曹雪妮说:“还说呢,我一高兴就忘了。”
李秋水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曹雪妮说:“我又做彩超了,大夫说我的结节不会癌变,应该是良性的,会慢慢被身体吸收的。”
李秋水说:“你那不是良性的,不可大意,你还是继续吃药吧。回头我把新方子发给你。”
曹雪妮这个时候自然是听话了,甚至要把他的话当圣旨了,说:“好的,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吃药,一天也不会耽误。谢谢你啊!”接着她又说:“我回省城再找你,给你买了两样礼品。”
李秋水说:“别,看病就是看病。新方子已经发给你了。挂了。”李秋水说挂了,就真把电话挂了。
曹雪妮脱口就骂了一句:“这小坏蛋!”
她也没着急,就在车里看着李秋水发给她的新方子,她又打开上个月的药方子对比,换了三味药,有些药量减了,有些药量增加了。
反正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无法质疑,以前还心里嘀咕这小子这么变一变,那么变一变,是不是糊弄她呢?
今天她不再怀疑,不再嘀咕了,反而看着这药方这么亲,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用金子做的,在她眼前金灿灿的,闪闪发光。
回到市里她便去抓了药,都煎好了,都晚上七点了,正好韦泽厚也回来的晚,两人一起吃了饭。韦泽厚到自己办公室去了,她在大厅又想着给李秋水买的礼品,李秋水不愿和她见面,礼品还不好送给李秋水。
她又忽然想到韦泽厚正在给韦青和李秋水筹办婚礼,韦泽厚经常到老爷子家去,让韦泽厚送给李秋水就行。于是,她拿着礼品去了韦泽厚的办公室。她敲门进了办公室,韦泽厚正在盯着台式电脑屏幕看着一份标书,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
曹雪妮把礼品放在桌上,说:“我给你家女婿买了两样礼品,你再去爸那边带给他。”
韦泽厚皱了皱眉头,说:“你给他买什么礼品?”
曹雪妮说:“我找他看病了,总的感谢感谢人家。”
韦泽厚才突然想起一年前李秋水给他们一家诊断病情的情景,是说曹雪妮的乳房结节不友好,说的是那一侧的乳房,他忘了,他们老夫老妻了,他都快一年没碰曹雪妮了,早把这件事忘脑后了,这时才想起该关心关心,眼睛离开电脑屏幕,说:“他给你看了?”
曹雪妮满脸堆笑的说:“看了,这都快吃半年的药了。”
韦泽厚说:“有效果吗?”
曹雪妮说:“当然有效果,都快好了,再吃两个月的药就完全好了。”
韦泽厚说:“那这可是大功一件。我看你给买的什么礼品?”
曹雪妮把礼品递给他,说:“一块手表,一支镀金的钢笔,都是名牌的。”
韦泽厚则嫌弃的放下礼品,说:“这十万八万的,怎么能拿的出手。人家给青儿一个同学看病,青儿的同学家直接给送了一套一千多万的别墅。上次我说给他买一辆好车,他一口就拒绝了。”
曹雪妮惊得一脸呆萌,在她看来,给李秋水一万两万的就很多了,她买了两样,十几万的礼品应该是很丰厚了,韦泽厚的话既让她吃惊,又让她觉得太过分,好像李秋水在敲竹杠似的,说:“那他要什么?”
韦泽厚却没有她这些心思,说:“我也拿不准,等回头我和爸商量一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