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轻解,罗衫顺着肩头滑落,影子勾勒出圆润的肩线、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双腿。
玉足踏入浴桶,水声传出,热气升腾,影子在屏风颤动起来。
徐止欣赏了会儿,蓦然觉得时间难熬。“哗啦”声响起,屏风上的影子仰起头,手中捧起水淋在脖颈,水顺着锁骨而下。
再也坐不住的徐止站起身,目光投向屋内的陈设。因为是妾室,没有大红,不过就是这种桃红色,更能彰显女儿家的娇媚。
但见桃红色的帐幔挂在两侧,桃红色的锦被,桃红色的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徐止看的心头火起,喉间干渴——
“大人,妾身洗好了。”绵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徐止转头,目光一顿,就见柳若离穿了层薄纱的睡袍,白皙的躯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一双小巧的脚露在外面。
“天气冷,去床上吧。”
叮嘱一声,徐止忙去了屏风后,再站下去,他真怕自己流鼻血出来。
大夫人嫁过来多年,做为当家主母选的人,要端庄持家,重规矩讲礼仪,自然不会在新婚之夜穿什么纱衣。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急切,徐止多在浴桶中坐了会儿这才慢条斯理的起身,系好浴袍回来。
柳若离躺在了里侧,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之上,锦被高高拉起,直把脸庞都盖了起来。
徐止觉得很有意思,像是躲猫猫的小女孩。他走到桌前吹灭烛光,拽过被子躺下。
挂在外面的灯笼柔光隐隐投在窗棂之上,影影绰绰间,屋内仿佛也不是那么黑。
“大人~”柳若离露出双眼。
“嗯。”徐止应了声。
“大人会嫌弃若离的名声不好吗?”柳若离问话间一条玉臂伸出,横在被子之上。
“不会。”徐止抬手抓住那条不老实的胳膊,“放进去,外面冷。
柳若离动了动:“若离不冷。”
徐止稍顿:“我冷,若离替我暖暖好不好?”说着抬手掀开被子,翻身压了上去。
温热而柔软的躯体贴合,徐止内心长叹,终于得偿所愿了。低头吻上柔软的红唇,细细品尝良久,随即缓缓向下。而那只被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多少遍手,堂而皇之的伸向了令他日思夜想的诱惑之地。
“嗯~”一声销魂的呻吟自柳若离口中溢出。
被翻红浪,春宵帐暖。
下人们一晚上送了两次水,柳若离的呻吟声从床上到屏风后的浴桶又回到床上,最后累极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徐止起身去上朝,特意交代了不要打扰柳姨娘歇息才出府。
柳若离睡够了懒懒的拖着绵软的身子起床,梳妆穿衣后,故意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皙脖颈上的斑斑红痕,不急不缓的向着大夫人的院子而去。
大夫人一夜没睡好,不打探夫君的消息不死心,打探完心都死了。她嫁入徐府二十年,徐止向来不贪恋床弟之事,现在妾室进府,竟然连叫了两次水。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徐乐诗,她只是想让柳若离当众出丑,名声再败坏一些,可没想让她进徐府给自己的父亲做妾室!怎么阴差阳错的这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呢?
不对付的女人做了自己的姨娘?她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可怎么混?
因此一大早她就来到了母亲的院子,气呼呼的对大夫人说要给柳若离好看,小小的年纪不学好,竟学些勾引人的把戏。
大夫人脸色不好看,她已经够烦躁了,还得有个女儿在跟前喋喋不休的提醒她,这些年的风光如镜花水月,到头来尽数变成扎向自己的根根尖刺。
“诗诗,你是未来侯府的世子夫人,不必把这些微末之事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妾室,就让你沉不住气了?”
徐乐诗听完更气了:“母亲您想想,她柳若离是个什么名声?克夫啊,万一父亲因为她有个好歹怎么办?”
大夫人不出声,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说话现在府中又有谁在意呢?
再说克夫,徐止与她也不是夫君,她只是个妾室——对,大夫人在心底不断的提醒自己,她只是个妾,自己才是唯一的那个妻。
徐乐诗说的累了,在一旁端着茶盏喝了口水,抬头看看天色,日上三竿了,敬茶的人连个影子都还没看到。
心头的火气更盛:“来人,今日是给主母敬茶的日子,去看看姓柳的怎么还没来?”
丫鬟跑了一趟,回来禀报:“禀夫人,大小姐,大人晨起有吩咐,柳姨娘昨夜累了,不能打扰她歇息,所以……”
大夫人不自在的动了动,好了,到头来狼狈的只有自己,夫君的温存都给了小妾,她这位大夫人的脸真是当着下人的面丢尽了。
“岂有此理——”徐乐诗“咣”把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
“够了,你不想等就回去。”大夫人忽然觉得遇上事这个女儿非但不能为自己排忧解难,还一直在煽风点火。
徐乐诗委委屈屈的闭了嘴,双目尽是怨怼之色。
柳若离一步三摇的走进来时,就看到了面色发黑的大夫人,还有一旁等着冒火的徐乐诗。
“妾身柳氏,给大夫人敬茶,愿您福泽绵长,岁岁安康。”柳若离捧着茶,躬身送了上去。
大夫人的目光的从她身上扫过,看到她脖颈的红痕气的手抖:“穿成这样出来,难道这就是你在柳府学的规矩?”
徐乐诗立刻帮着母亲:“就是,原本还以为你养在柳夫人名下,怎么说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没想到狐媚子生的还是狐媚子,怎么都改不掉骨子里的贱性!”
柳若离闻言站直了身子,抬手把茶盏放到了一旁,皮笑肉不笑道:“妾身的规矩怎么了?妾身就是嫁与了大人为妾。不像是大夫人教养多年的大小姐,未成婚就与男子搂搂抱抱不说,还闹出素爱寒门才子的风流韵事,这桩桩件件的,妾身可比不得。”
徐乐诗气的脸色发青:“你——”
柳若离继续道:“再说了,大夫人明鉴,妾身能进徐府,还是多亏了大小姐。一个闺阁中的姑娘家,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脏药下到妾身的膳食中,妾身正当难受之际,恰巧大人经过。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大人乃是方正人士,自然是要迎妾身过府。说起来,妾身还得谢过大小姐从中撮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