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徐府,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懂吗?”徐止扶着她的腰说道。
“嗯~懂……”柳若离忍住急促的呼吸回道。
或许是正经了太多年,又或许柳若离太合自己的心意,徐止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那会儿,时时刻刻都想与她腻在一起。
徐乐诗看着府中的教养嬷嬷惊的嘴巴微张:“嬷嬷你说什么?”
嬷嬷端着架子,不急不徐道:“老奴是家主亲自派来的,大小姐最近忘记了世家女该有的风范教养,老奴特来带着大小姐重温一遍。”
“我——”徐乐诗想要争辩一番,奈何眼前的并不是父亲,“是不是父亲听信了谗言,误会了什么?”
“老奴不知,家主已去上朝,大小姐还请尽快收拾一番,我们这就开始。”嬷嬷面容严肃道。
徐乐诗哪里想学,她拒绝道:“嬷嬷,此事定有误会,等晚间父亲回来我定要与父亲问个清楚,嬷嬷请回吧。”
嬷嬷脚步不动:“那不行,老奴岂有奉命不做事之理?大小姐是否去问家主,是大小姐的事。再说,大小姐跟着老奴学完一日再去问就是,两方并无冲突。”
徐乐诗脸色一阵的难看,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摆脱不了,但是她现在学的哪门子规矩?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对了——”嬷嬷慢条斯理补充道,“家主说,大小姐学规矩这事,得让柳姨娘盯着。柳姨娘什么时候说可以了那就停,若是柳姨娘不满意,怕是要一直学呢。”
徐乐诗听闻这话,脸色瞬间一白,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果然是那个贱人去告了自己的状?
正想着外面丫鬟进来禀报:“启禀大小姐,柳姨娘来了。”
徐乐诗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让她滚,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想来我这里?滚出去!”
“啧啧,大人说的对啊,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跟个市井泼妇一样?看来真是该重新学学规矩了。”柳若离捏着帕子从容不迫的走进来,身边跟着几个壮硕的婆子。
徐乐诗见到她那得意样子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狐媚子,是不是你给父亲吹的耳边风?!你自甘下贱愿意做妾,做好你伺候人的活计就是,也配来对我指手画脚?”
柳若离看着她面露怜悯:“妾身就说空穴来风必有因呢,看着大小姐这般做派,就知道外面传言非虚。再不严加管教,以后整个徐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愣着干什么?快去伺候大小姐‘好好的’温习温习规矩。”
随着柳若离的话,那几个婆子走上前:“大小姐,老奴做粗活的手重,您见谅。”
徐乐诗是被拖去风雅阁的前厅的,按在那学规矩。她哪里肯就范,张嘴叫骂,结果被婆子在身上的几处软肉上狠狠的拧了几把。
尚书府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对着柳若离威胁:“别得意的太早,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你失宠那日,我让你生不如死!”
柳若离甩着帕子对身边的丫鬟道:“听清了没?等晚上大人下职回来,要一字不差的学给大人听。”
彩芝彩霞行礼:“姨娘放心,奴婢记下了。”
柳若离起身,该听的都听了,该记的也记了,她就不用在这继续污耳朵:“我的好日子长不长久不知,不过大小姐这养女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接下来有劳嬷嬷,等大小姐长记性了,我再来看。”
“老奴明白。”嬷嬷忙表忠心。
吃了几次苦头,徐乐诗纵然百般不愿,也没办法,心里咒骂不停的咬着牙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
消息传到常宁院,老夫人喝着茶眼都不抬:“惹出那么多乱子来,是该吃吃苦头,既然是家主的命令,照做就是。”
徐乐诗熬过的白日,晚间等父亲下职忙找了过去,结果父亲与柳姨娘在用晚膳。直站了两刻多钟,里面把饭吃完了这才让她进去。
“父亲~”徐乐诗双眼通红,她身上几处都痛。婆子下黑手,专挑见不得人的地方掐,什么大腿根、腋窝下,害她走路都疼。
“何事?”徐止声音淡淡的。
“父亲,女儿纵然有所不对,您也不能让个妾室来管教女儿,传出去我们徐府的脸面往哪里放啊?”徐乐诗说着抬头,一滴泪水适时滚落下来。
然而不抬头还好,就这一看,柳若离坐在徐止身边,手中攥着帕子,眼尾通红,一看就刚刚哭过一场。
???徐乐诗气的心口一哆嗦,贱人就是矫情!
“大人~”柳若离娇弱的开口,“妾身原本也是为了徐府着想,大小姐外面的风波一桩接着一桩,妾身得了您的允许也想为府中出一份力,不曾想却惹怒了大小姐……”
说着咬了咬唇,泪水欲落不落:“妾身挨几句骂不打紧,万一惹得您父女之间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不怪你,是我的决定,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徐止忙把人搂过来,细声安慰。
徐乐诗又惊又气,惊的是父亲何时变成这样了?他与母亲二十年不都是相敬如宾吗?气的是那个狐媚子竟然恶人先告状。
“身为一品尚书府的大小姐,出口污言秽语,难道让你学规矩是为父错了?”哄完自己的爱妾,徐止眼神冰冷的看了过来。
徐乐诗心头一惊,她怎么敢说父亲错了?
“父,父亲,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那你就说说,你是如何的迫不得已,才做下一桩桩上不得台面的事的。”徐止耐心耗尽,面色阴沉。
“我——”徐乐诗的心跌入谷底,她想到父亲可能偏颇,还是没料到眼前的状况,一桩桩?怎么说。
“太妃娘娘的宴会在即,你若不想学,就不要出府去赴宴!徐府的名声已经经不起你败坏了。”徐止说着一甩袖子,“回去吧。”
“不,不,父亲。”徐乐诗慌了,“祖母已经回了太妃娘娘的话让女儿赴宴,怎好失约?女儿——学就是。”
“既然要学就用心学,再让我听到你口出狂言,你就留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徐止警告的眼神瞥过去。
“是,诗诗,明白。”徐乐诗满心惊惧的应下,退了出去。
走到院中回头,看到柳若离伏在父亲肩头,对着她牵起讥讽的唇角,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快步离去,贱人!
之后几日徐乐诗没敢再生乱,规规矩矩的跟着嬷嬷学习。尽管如此,仍是每日被刁难责打一两次,尽数被她咬牙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