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好啊,她不急,自己怎么找到破绽呢?
要是她能沉住气,自己还不好办呢。怎么说她也是女主,自己是女配,剧情的主动权到底不一样。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半日这才到了城门口,太妃身边的宫女来传信,让徐乐婉回府好好休息,不必跟着进宫。
徐乐婉谢过太妃娘娘美意,带着人回了县君府。
苏夫子命人打了声招呼,先去忙她自己的事情。这次趁着太妃在,又邀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完成了拜师礼,苏禾不再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所以她先跑了。
一进府,下人来报,郑时安等候许久,要见主子。
徐乐婉心中明了,是查到了褚家的异动:“让他进来。”
郑时安进来躬身行礼:“主子,属下查到,褚丁武自昨日开始,一直在寻找藏在京中的匪徒。”
徐乐婉挑眉,匪徒,京中还能藏下这种人?
“他找到了吗?”
“找到一伙,目前还未谈妥,只是——”郑时安抬头看了眼上座的主子,“昨日属下跟踪他去见了徐府的大小姐,偷听到一些谈话,找这些人是想要对主子不利。”
刚替换下夏辞夏至的云锦听闻怒目而视:“岂有此理,她占了县君的位置,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县君还没想要对她怎么样,反而她还要下黑手?”
徐乐婉安抚她:“先听完。”
郑时安见主子并没有受惊吓的样子,这才继续道:“褚丁武与人谈的是三人,也就是主子,还有店铺孙二郎与张福,一并除掉,好隐瞒徐家大小姐的身份。只是现在对方要价太高,褚丁武正在试图联系其他人。”
“好,我知道,你回去继续盯紧他们,记住,那两个伙计适时的出手帮一下,只要人不死就行。”徐乐婉吩咐道。
郑时安行礼的动作一顿:“主子,不用阻止他吗?”
“不用,有进展你且随时回来禀报,我们见机行事。”徐乐婉交代道。
“——属下明白,还有一事,褚家子已经有一段日子不去学堂,最近反而去了赌坊,属下曾发现两次他偷了家中的银两去赌坊押注。”郑时安继续禀报。
徐乐婉很是欣慰,孺子可教:“很好,如果他偷不到,你记得帮他偷。”
赌瘾嘛,要慢慢染上才能让人欲罢不能。
褚天旭,褚家唯一的公子哥,在书中也不是个聪明的,不过仗着家中如日中天的生意,早早的过上了少东家的生活。眼下少东家是当不成了,只能勉强用他来扯扯女主后腿。
云锦有些不安:“县君,让赵一跟在您身边吧,虽说天子脚下,但这般明目张胆的害人之心不得不防啊。”
“好,以后出府带上他。”当初在徐府后宅,徐乐婉不得不利用下药来以身入局为自己筹谋一席之地,但现在,没必要。
“此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池嬷嬷也不行,知道吗?”
云锦沉默片刻:“那县君您要保证自己没有危险。”
徐乐婉笑了笑:“不会有危险,你该相信我。”
云锦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相信县君。”
打发走郑时安,徐乐婉查看了酒楼这些日子的账单,虽然开张日子不久,但是赚的多啊,看这一笔笔账,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有了银子,以后再想做些什么就不用束手束脚。
回来休息了三日,期间还去了趟邱家,邱阅山已经去了工部述职,意料之中的,受到了同僚的刁难排挤。
人嘛,这种事情实在是正常,别人都是从微末官职一点点爬升坐上了如今的位置,突然来了一个人,从普通百姓凭空升任六品官员,他们心里难免愤慨。
这种场景徐乐婉熟,耐心的开解了一番邱阅山,好在邱家早有心理准备,不算是太过被动。不管怎么说,有圣上与宁尚书在,那些人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第四日早上,收到了来自徐乐诗与方浅浅的帖子,说是去寺庙烧香拜佛。徐乐婉看完把帖子放到了一边:“不去。”
褚家刚找好匪徒,女主就约她出门,已经迫不及待到不看日子了?就算她不看,自己还要看呢,总要准备一番不是?
吴秀才自宴会回来已有四日,不但做尚书府乘龙快婿的美梦破灭,连往日的好友都纷纷对自己避而不见。
他不过一个穷酸秀才,全凭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哄骗各家小姐欢心得些值钱的物件度日。当下别说小姐了,就是相熟府邸的下人见到他,表面客气,转头就嗤笑他是鼻涕公子。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他不禁把满腔的怨愤尽数算到徐乐诗与方浅浅身上——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揽下这样的差事。
到手的银子,连他宴会当日置办的行头都不够,原本许诺事成之后的重谢,更是黄粱一梦。
寒冬将至,生计毫无着落。吴秀才正烦恼着,忽觉鼻子发痒——“阿嚏!”一个喷嚏冲口而出。是了,他不但搞臭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还染了风寒,昨日拿完药后,荷包里就剩下一两多银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吴秀才发狠的扔掉披在身上的棉被,他损失的这些都要由徐大姑娘负责才行,不然——
一阵冷风从破败的窗缝中灌进来,“嘶——”骤然而来的寒冷打断了他的雄心壮志,忙重新缩回床上用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同时心中有些胆怯——徐大姑娘再怎么是个养女,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万一真惹恼了她,对自己起了杀心,这条小命怕是不够填的。可若就此作罢,自己往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呢?
正抓耳挠心之际,窗外唰的飞进来一个小纸片。
吴秀才被吓了一跳,连忙凑到窗边向外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狐疑的捡起地上的纸片,翻过来一看,上面一行小字:将赴宴一事,写作画本子,卖出去可解燃眉之急。
吴秀才眼前一亮,对啊!养女争宠,欲将嫡女拉下马,多有戏剧性的故事。况且,徐家的风波本就不断,他只需稍微从中润色一番,谁能想到是他写的?
说干就干,吴秀才头也不晕了,鼻涕也不流了,找来纸笔,埋头在桌案,“唰唰唰”的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