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梦原本想让车夫赶紧走,结果被围住走不动了,正要再次发火,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对,小姐?刚那不是个男子吗?
一把掀开车帘他走了出来:“放什么屁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主子钻别人的马车干什么?小姐?哪家小姐穿成这个样子进个男人的马车,说他不是行凶难道是来与本公子私会?”
吴青青的丫鬟气的青了脸:“你,你是谁?为何在这辆马车里?”
“我?”徐宗梦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不知道我是谁就钻我马车?你们这些下人眼是瞎的不成,自己主子钻别人马车不管,这会儿对着小爷我说三道四?我是谁,我当然是这辆马车的主子。”
吴家毕竟理亏,是他们擅自行动在先这才被人踹了出来,但是主子性命相关,也不敢将人放走。
“我们主子受了伤,你不能逃走!”
徐宗梦心气正不顺呢,叉腰站在马车前:“小爷我又没做错什么,用得着逃?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说出个花来,也是你们主子恬不知耻的大街之上钻男人的马车,怎么?饥渴成这样了?”
“你,你闭嘴!我们家大人不会饶过你的。”丫鬟被气的直哭。
京兆府的人很快来到,瞪眼一看,哟,熟人,这不是徐文书家的二公子吗?
小跑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扫了对方马车一眼,脚下一绊,“砰”摔了个狗吃屎,造了孽了,那不是从二品吴副将府的马车吗?
“起来,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徐宗梦看着趴在自己跟前的衙役气呼呼道。
衙役认命的爬起来,满脸讨好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让开让开,医馆的大夫来了!”吴府的家丁在人群外叫嚷。
围城圈的人群让开一条通道,胡子花白的大夫挤进来,走到上半身被丫鬟抱住的吴青青跟前,伸手搭脉。
“嘶——这位,姑娘伤的有些重啊。”良久,大夫这才皱眉道。
原本人群还有些好奇,到底是男子还是姑娘,大夫一开口,窃窃私语声从四周传来:好好的姑娘家,钻人家男子的马车还被踹出来,以后怕是毁喽。
吴家下人顾不上这些,急声问道:“大夫,能否把我家主子先送去医馆,您赶紧看着用药,多贵的都行。”
“切莫大意,来根据我说的做,把人轻轻抬起来,小心伤上加伤。”大夫指挥着,把人抬走了。
“哼!真是没脸没皮。”徐宗梦觉得不过瘾,又啐了几口。
衙役面如土灰,小声道:“二公子,您慎言,毕竟吴副将此人……”
“我怕什么,是她钻的我马车,又不是我钻她马车去了。”徐宗梦瞪眼。
“是是是,但是二公子,人既然伤了,还请您移步到京兆府,省的吴副将来了小的还得去贵府请您。”衙役赔着笑脸道。
徐宗梦想了想,反正自己在理,抬步上了马车:“去就去。”
“县君,徐二公子乘坐的马车出事了!”打听到消息的年掌柜的匆匆来到后院。
徐乐婉放下账册,转了转手腕,示意云锦送上茶:“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年掌柜的接过来一口灌下去,他忙着呢,确实没顾得上喝水:“县君有所不知,二公子走到街口,不知为何,副将吴家的姑娘女扮男装突然上车钻了进去。估计二公子是被吓了一跳,一脚把人从马车上踹了下来,这一脚啊,那位姑娘伤的可不轻,被送去医馆时都神志不清呢。”
徐乐婉讶然,她确实故意激怒了徐宗梦,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好的效果,把人都踹成这样了?
“这,有人通知徐府了吗?”
“跟着马车的下人去通知了,相信很快吴副将与徐大人都会赶去京兆府。”年掌柜的说完唏嘘,“以后县君还是莫要乘坐徐府的马车,这等祸事,差点就让县君赶上。”
徐乐婉抿唇不语,不是差点,是就冲着自己来的,徐二公子才是她推出的那杆挡祸的枪。
“县君,徐家与吴家的事,您就当作不知好了,莫要把自己掺和进去。”池嬷嬷说道,“那位吴副将,难缠的很。”
徐乐婉理了理袖子:“二哥有徐府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云锦听完掌柜的话心里舒畅不少:“刚刚徐二公子还骂县君呢,怎么好意思回头就让县君帮忙。”
徐乐婉想了想:“命人跑一趟徐府,把消息送回去,离得这么近,装作不知不合适。”
至于其他呢,管他呢。
徐乐婉看完账册,喝了几盏茶,心满意足的坐着县君府重新派来的马车回了府。
她清净了,徐府乱了套。接连两次消息送到,老夫人惊的碰掉了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啪”一声心碎了个彻底:
“你说什么?梦哥儿踢了吴副将家的女儿?是因为吴家女儿钻了梦哥儿的马车?这,到底怎么回事?”
京兆府。
徐宗雨刚看完手中的案册,正要起身走走,捕头急慌慌的跑进来:“徐文书,不好了!”
徐宗雨心头一跳,站住步子:“怎么了?什么不好了?”
“您的二弟——”捕头跑进来这才喘了口气,“贵府二公子把吴副将的女儿从马车上踹了下来,导致吴姑娘受伤严重,下面的人先把二公子带到了京兆府。”
徐宗雨脸色一变:“怎么回事?还望捕头慢慢说来。”
捕头叫来去带人的小厮,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听完徐宗雨皱眉:“吴家姑娘好好的闯二弟的马车做什么?”
“呃——”衙役为难,“听吴府的下人说,他们姑娘是想找贵府二姑娘,这才上了那辆马车。”
徐宗雨一听神经瞬间绷了起来:“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衙役也不知道,说来说去,说到马车是从徐乐婉那里出来的,但他并不知道徐宗梦为何去了丰华楼,也不知道吴家为什么知道马车里坐的应该是徐二姑娘。
徐宗雨不管这些,一听与徐乐婉相关,当即愤愤不平道:“我亲自去找二妹妹问问清楚。”
说完不管别人的诡异的神色,快步出了京兆府。
捕头与衙役面面相觑。
“头儿,你说,徐文书不问跟咱们回来的二公子与吴姑娘,反而去问徐二姑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