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莘还要再说些什么时,却突然皱着眉轻轻吸了一口气,表情痛苦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头。
池珩非连忙握住她手腕,面容带上急切:“怎么了?不舒服?”
阮莘摇了摇头:“头突然特别疼……不知道为什么。”
“既然头疼,那就别想了。”池珩非顿了顿,把阮莘的手拿下来,抱住她,又补了一句,“只是一场梦而已。”
阮莘的脸埋在池珩非胸口,闻言闷闷地嗯了一声,伸手环住池珩非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
池珩非轻轻摸着阮莘的发,一边安抚她,一边继续哄她道:“我是你一个人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他声音低沉,语调很轻,一遍一遍,就像是在自我催眠。
露台风大,阮莘感觉有点冷,想回去了,池珩非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抱着阮莘出了神,没有察觉到阮莘的不适。
阮莘不得不开口,和他还有点不太熟悉似的叫他的名字:“池……珩非。”
叫完之后,阮莘又觉得有点别扭似的飞快改口,重新小声叫他:“老公……我想进卧室里。”
却感觉更别扭了。
池珩非听见她叫自己名字时就微微一怔,在听见而后的那个称呼后更是显然直接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阮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问:“你叫我什么?”
阮莘以为池珩非不高兴,连忙解释:“是我叫错了,对不起,我们还没结婚,我忘了……你别生气。”
池珩非怎么会生气?
只因为阮莘的一个心甘情愿的称呼,池珩非的心跳就快得厉害。
他立刻用力抱紧了阮莘,生怕此刻的她只是他心里转瞬即逝的幻觉,或是一场很快就会醒来的好梦。
他怎么会生气,他开心还来不及。
池珩非按在阮莘腰后的手都在止不住发抖,这个占有欲强烈到让阮莘有些窒息的怀抱令她下意识想后退,却又被池珩非紧紧按在怀里,无处可逃。
阮莘犹豫着再次开口:“你……怎么了吗?”
又沉默半晌了,池珩非才情绪极为克制地开口,嗓音沙哑道:“再叫一遍。”
反应过来池珩非话中意思后,阮莘面露羞赧,有点难为情,但还是硬着头皮叫道:“……老公。”
叫了这一声后,阮莘局促到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为了不让气氛那么紧绷,她紧跟着又开玩笑似的补了一句:“我是不是以前都没这样叫过你呀?你反应好大。”
池珩非轻轻嗯了一声:“你以前害羞。”
阮莘闻言轻轻哎呀了一声,似乎有些懊悔:“那我以后也不叫了。”
“叫吧,我喜欢。”池珩非连忙说,脸上露出一点可怜的表情,盯着阮莘看,“求你,老婆。”
阮莘甚至不太敢看池珩非的眼神,面上露出羞涩,移开了视线,青涩单纯的样子看得池珩非心里发痒。
阮莘受不了这么腻歪的氛围,想伸手推开池珩非,池珩非就故意松开手,让她从自己怀抱里逃了出去,然后在她刚转身的瞬间,从后拉住她手腕,把她困在玻璃门和自己身体之间,捏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阮莘一开始还想反抗,渐渐却被池珩非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她似乎是已经逐渐开始接纳池珩非的身份,也就不再挣扎,随他去了。
尽管气氛刚好,池珩非也只是浅尝辄止,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以阮莘的身体为先。
他其实忍得有点难受,但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一吻终了,池珩非气息微乱,又眷恋地亲了亲阮莘:“回去睡觉。”
阮莘被吻得脸颊泛红,更加不敢抬头看池珩非,如同刚刚恋爱的少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到池珩非几乎听不见。
看着这样的阮莘,池珩非甚至幻想,如果他和阮莘之间关系的开始,真的如他编造给她的故事开头那样平常该多好。
那这中间就不会有这样多的痛苦和坎坷。
就这样又陪着阮莘在这边住了一阵子,等到阮莘恢复得差不多了,池珩非就以工作不方便为理由,提出想要把家搬回市中心的房子。
他的这个理由足够合理,阮莘是无法拒绝的,更何况现在她和孩子一切都是由他做主,尽管她好不容易习惯了这里,对于再搬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适应这件事有些抗拒,但还是没说什么,选择了听从池珩非的话,无条件支持他的工作。
池珩非的效率一向很高,在告知过阮莘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搬家了。
新家其实已经差不多装修完毕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当天晚上池珩非就让司机开车,把阮莘和池愈一并接去了。
临行前,阮莘和池珩非一起坐在车子后排,她望着窗外路边在昏暗时显得有些阴森骇人的巨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愈还太小,得要池珩非抱着,许是也感知到什么,小手攥着池珩非的衣服,不安地盯着坐在旁边的妈妈看。
池珩非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想法,问她:“舍不得?”
阮莘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僻静。但离你工作的地方太远。”
池珩非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片刻后开口:“这风水不好。等到了新家,你要是不习惯,嫌吵,我们以后再找别的地方。”
阮莘愣了愣:“为什么风水不好?”
池珩非轻轻晃着怀里的池愈,沉默了半晌,才转过脸看向阮莘,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面色平静地说:“一会想吃什么?我叫人把菜送到家里,等到了我就去给你做饭。”
阮莘张了张嘴,刚追问些什么,池珩非就轻轻嘘了一声。
他垂眼看了下怀里的池愈,声音很轻地说:“愈愈睡着了。”
四目相对,池珩非眼中情绪深不见底,阮莘抿了下嘴唇,忍下心里的疑惑,避开他的目光:“你做得都好。”
池珩非勾了勾唇,空出一只手扣着阮莘后脑,和她蜻蜓点水般接了个吻:“乖一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