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伊蕾娜对着慌张的局长嫣然笑道
“是信鸽带我来的,他们的头脑非常聪明,好像还能监视人的脸和动向,相当方便的”
伊蕾娜说完指向店的外面民宅的屋顶,大街的正中央玻璃窗的另一头眼镜,说到所及之处都有带着邮差帽的信鸽们盯着这里看,此外还有手持钝器正在练习挥舞的邮局职员
“那个”
“话说回来,局长先生,我毕竟是个邮差,今天碰巧有一封信要送给你哦”
伊蕾娜自动忽略了,局长要说的话
灰发邮差将某张纸条放进了微胖男人的手中
“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伊蕾娜咧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就连在一旁看戏的叶白都抖了抖身子
“这是战帖”
––––
在公主庆生游行约一周前,这盲目的时期中某个大人物向国家自首,使整座城市一片哗然
这是当然的,信鸽可称为这个国家的象征,而那个人正是执掌了信鸽负责支邮政的邮局局长本人
他自首时说自己知道给邮局职员带的邮差帽具具有恐怖的力量但人与以滥用削减人事费,转为自己的交际费,只发给独自运营邮局的女孩很少的薪水
哎呀,真是太没人性了,伊蕾娜这么说的,在一旁喝茶的叶白根本不敢说话
这首诗不知为何,局长全身都是鸟大便,而且破烂不堪,但他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此外邮局运营经过大幅改革,今后邮局职员只需要负责喂食就可以了
信哥们今天依然飞舞于宛如鸟笼般的邮局里,要说与之前的不同,就是没有任何一只鸽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着别扭的邮差帽
“真是太活该了,理所应当,罪该万死”
然而即使不戴了帽子,栀子依然把自己的话写在了纸上
“你已经不必把自己的话都写在纸上了,栀子”
“没啦,其实我生在祖先代代都不会说话的家族里”
“你刚才拿掉帽子时不是有讲话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哼哼笑了两声,在纸上接着写
“我想不说话也是一种人格特质,从今以后也会继续比谈还请多多指教”
“这样很让人伤脑筋的啊”叶白放下了茶杯,对着两人说道
伊蕾娜盯着栀子笔下的字迹,突然噗嗤笑出声:“原来如此,是故意逗我们玩啊。”她晃了晃腰间的银铃,铃声清脆得像刚融的雪水,“不过也好,用笔谈打招呼,倒也算你的特色了。”
栀子歪着头,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阳光透过邮局的玻璃窗落在她身上,几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其中一只还叼来根羽毛,轻轻放在她的笔盒旁——像是在给她的“笔谈”添份素材。
“实际上是你想让信哥也看懂你能写字,然后你才会把话写下来的,我猜的,对吗?”
叶白歪了歪头看向栀子
而栀子则是上一个被戳穿了心思的小女孩一样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了,小叶,你别逗他了,他既然想要让鸽子说出话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能说话了,从今之后信鸽们也能陪她聊天了呀”
栀子猛地抬起头,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过,留下一串连笔的惊叹:“真的可以吗?”
阳光正好落在她攥着笔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台的信鸽像是听懂了这话,纷纷歪着脑袋看向她,其中一只还扑棱着翅膀,用喙轻轻啄了啄她的笔尖,像是在催促答案。
“谁知道呢。”伊蕾娜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毕竟连邮差帽都能让鸽子看懂文字,说不定哪天它们就能用人类的语言打招呼了。”她朝栀子挥了挥手,“到时候记得托它们给我带封信——就说你们终于能吵架了。”
叶白跟在后面,路过窗台时被一只肥硕的灰鸽拦住了去路。那鸽子歪着头看他,突然扑棱着翅膀,从翅膀底下掉出半片蛋壳——正是昨天被它拍碎的那片。
“这是……赔礼?”叶白挑了挑眉,弯腰捡起蛋壳,却见鸽子突然冲他“咕咕”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点得意的调子。
栀子在纸上画了个大笑的表情,推到两人面前:“它说,下次再拿鸽蛋玩,就往你茶杯里加料哦。”
伊蕾娜回头看了眼那只昂首挺胸的灰鸽,又看了看憋笑的栀子,突然觉得这邮局倒是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看来接下来的一周以内会很有趣哦”
“说不准啊,话说这个时候大便又是什么意思啊?”
叶白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刚刚新鲜出炉的大便说道
伊蕾娜顺着叶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只刚送完“赔礼”的灰鸽正得意地翘着尾巴,地上一滩新鲜的鸽粪还冒着热气。
“大概是在强调‘说到做到’吧。”她忍着笑,踢了踢旁边的石子,正好盖住那滩“证据”,“看来它们不仅学会了记仇,还掌握了威胁的艺术——这进度比想象中快多了。”
栀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笔尖在纸上胡乱画着颤抖的线条,勉强看出是“报应”两个字。窗台的鸽子们像是受到了鼓舞,接二连三地扑棱着翅膀,其中几只还故意在叶白脚边踱来踱去,大有随时“加料”的架势。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叶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往门口退了两步,“你们这群小家伙,比伊蕾娜还记仇。”
“咕咕!”灰鸽像是听懂了,挺胸脯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
伊蕾娜拽着叶白往门外走,银铃的响声盖过了鸽子们的骚动:“再不走,你的茶杯真要变成‘特调饮品’了。别忘了,公主的庆生游行下周就开始了——总不能带着一身鸽粪去看热闹吧?”
叶白回头瞪了那只灰鸽一眼,却见它正叼着那半片蛋壳,对着阳光晃来晃去,活像在炫耀战利品。
“算你们狠。”他嘀咕着加快了脚步,“下次再让我碰到落单的,看我怎么……”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噗通”一声,一滩温热的液体精准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栀子的笑声从邮局里传出来,混着鸽子们的咕咕声,像一串恶作剧的音符。伊蕾娜看着叶白僵在原地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它们已经开始‘预习’怎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