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姮妜弯腰捡起地上掉的一根树枝,轻轻放在他怀里那捆柴火上。
\"周、周柏炀。\"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怀里这根树枝突然变得特别起来。
\"快回去吧,天冷,别冻着了。\"姮妜柔声说道。
直到姮妜走远了,周柏炀还站在原地发愣。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根树枝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这才抱着柴火往学校走去。
......
杨思思一路小跑回家,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碰上姮妜。
自从上次杨盼盼的事之后,她就把目标转向了住在牛棚里的那些人。
谁知道刚要动手就被撞见了。
\"一定是巧合,她肯定是路过。\"杨思思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在屋里来回踱步。
此刻,她体内的系统比她还慌。
它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个人,刚才好像看见它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它可是主神亲手创造的系统,连宿主都看不见它,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林淑芬收拾完厨房,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推开厨房的木门。
院子里,姮妜正仰着头,月光在她瓷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妜儿,大冷天的站这儿做啥呢?\"林淑芬搓着手呵出一口白气,顺着女儿的视线往天上看去。
深蓝的夜空中,除了月亮和星星什么也没有
\"将星晦暗欲坠...\"姮妜轻声呢喃,乌黑的眸子里映着星光,像是能望穿整个银河。
\"什么星?是看见流星了吗?\"林淑芬虽然是老师,但却对天文星象一窍不通。
她以为女儿是看见了流星。
姮妜轻轻摇头,\"没什么。\"
\"快进屋吧,天这么冷,冻坏了可怎么好。\"林淑芬揽住女儿的肩膀就把人往屋里带。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院子里重归寂静。
中州,某单位。
最角落的那间平房里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刘秀平仰面躺在床上,瘦得脱形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张大嘴费力地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肺里。
一天前,专案组撤走了所有的医护人员,连最基本的退烧药都没留下。
他知道,这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刘秀平弓起身子,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颤抖着用手帕捂住嘴,再拿开时,上面已经绽开一朵刺目的红梅。
刘秀平苦笑着望向窗外,月光透过铁栏杆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冰冷的影子。
他想起了惨死在这场运动中的长子,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妻子和小女儿,眼眶一阵发热。
\"小武...爸爸...咳咳...很快就来陪你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滴在已经发黄的枕巾上。
体温还在升高,刘秀平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世界。
就在这时,房间中央突然迸发出一团耀眼的金光。
\"幻觉吗...\"刘秀平喃喃自语。他见过太多同志在临终前出现幻觉,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金光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当那张脸清晰可见时,刘秀平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
那是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子,她的美超越了人类的所有想象。
她的周身笼罩着柔和的光晕,长发无风自动,宛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你...是神明吗?\"刘秀平艰难地开口。
他这辈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在这一刻,他却动摇了。
似乎除了神明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能代表祂身份的词汇。
\"汝本命不该绝,所罹者,无妄之祸也。\"
神女的声音空灵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脑海里。
刘秀平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姮妜看着他身上不断溢出的死气,伸出纤纤玉指虚空一点。
指尖一点荧光飞出,没入他的胸口。
刹那间,他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口扩散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敢问您是哪位神尊?\"刘秀平挣扎着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力气动弹了。
姮妜没有回答,只是掌心向上,一粒泛着莹润光泽的丹药凭空出现。
那丹药通体晶莹,表面有细密的纹路流转,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服下此丹,可增三十年寿元。\"
丹药自动飞到他面前,刘秀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流滑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