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糖吃吗？”
夏汐颜慌忙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包着琉璃纸的糖果。
递到他面前：“良药苦口，吃颗糖就不苦了。”
江砚书接过糖果，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开糖纸。
夏汐颜正等着他自己吃，却见他突然将糖果抵在她唇边，黑眸深邃：“张嘴。”
“我不用......唔！”
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夏汐颜瞪大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江砚书已经松开手，唇角微扬：“可以去弹钢琴了吗？”
夏汐颜含着糖，呆呆地点了点头。
莫名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错觉——这到底是谁在治谁的病？
琴房里，江砚书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地跃动，弹的正是昨日教她的《小星星》。
夏汐颜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点。
糖块在口腔里滚来滚去，甜得她眯起了眼。
“过来。”江砚书突然停下，拍了拍身边的琴凳。
夏汐颜乖乖坐了过去，琴凳不宽，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药浴香，混合着淡淡的中药味。
江砚书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落下，弹奏出一段简单却温柔的旋律。
他侧过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今天教你《虫儿飞》。”
夏汐颜点了点头，努力集中注意力听他讲解每个音符的位置。
可随着他的呼吸一次次拂过耳畔，她渐渐觉得耳根发烫，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这里要这样按......”
在她愣神的瞬间，江砚书突然抓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指尖按在琴键上。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腕骨。
“专心，颜颜。”他低笑，嗓音里带着促狭。
夏汐颜猛地抽回手，红着脸瞪他：“说话就说话，不要凑那么近！”
江砚书非但不退，反而倾身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
“可这样......”他故意放轻声音，“颜颜才听得清。”
夏汐颜刚想拉开安全距离，却被江砚书一把扣住腰肢捞了回来。
“不用，我听力很好。”她红着脸强调，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江砚书纹丝不动，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俯身：“我听力不好，要靠近点。”
低哑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温热的呼吸全数洒在她唇畔。
“少帅，”夏汐颜被他圈在钢琴与胸膛之间。
声音都发颤，“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太不正常了......”
江砚书凝视着她，喉结滚动。那些在心底盘旋许久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最终却只是轻轻“嘘”了一声：“弹错音了。”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前面是冰凉的钢琴，后背贴着的却是他滚烫的体温。
“这里......”他带着她的手重新按在琴键上，弹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旋律，“要这样弹。”
黑白琴键上，他们的手指交叠。
一个月的光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江砚书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肌肉也不再像最初那样萎缩无力。
夏汐颜每日的针灸和药浴从未间断，而他也从最初的抗拒。
变成了如今最配合的病人，甚至还会主动提醒她治疗时间。
琴房里，悠扬的钢琴声每日准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