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正缺钱呢,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刻跃跃欲试。
“大的有一些,但是不知道要多大的?”
高六伸出双手,照着乔雨眠的身高比了一下。
“就要一个一人高的!”
乔雨眠瞪大了眼睛。
“一人高!”
大块一些的她有,但是一人高的她就只有一块。
她曾经做过实验,空间里的灵泉水撒到石头上,品质比较好的石头会亮一些。
那块一人高的石头品质一般,并没有一些小块的看起来亮。
“有品质要求么,对方有没有说要这么高的石头做什么?”
高六塞了满嘴的饭菜。
“品质当然是越透越好。”
“我听说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母亲过生日,但是母亲信佛,所以想要一块好料子,雕个观音像在佛堂里供起来。”
乔雨眠抬头。
“现在抓得严,要是被发现供奉这种东西,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高六挥了挥筷子。
“嗨,人家既然能买得起这么大块玉料,想干什么谁敢说!再说了人家既然敢要,肯定就不怕查。”
乔雨眠莫名的有一种危机感。
敢在家里供奉这种东西,无论是社会地位和人脉肯定都不低。
乔雨眠打断了正在吃饭的高六。
“小六子,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其实根本没有人要一人高的料子,只是我们短时间内出手了这么多玉料,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那人就是想要看看我们手里是不是有东西。”
高六放下筷子也慌了神。
“应该……不能吧。”
“我虽然跟这个玉雕师父认识不久,但也是通过黑市的朋友认识的。”
“现在做这行的可不敢轻易露面,能露面的都是身后有人保的。”
“这个玉雕师傅六十多岁了,听说当年的徒子徒孙里就有好多能人。”
“他既然能开口,这事应该错不了。”
乔雨眠心里直打鼓。
“自从经历了陆家和乔霜枝的事,我真的是不敢赌。”
“陆家你也知道,虽然回到青山县做闲职,但曾经的战友和亲戚朋友也都不是普通人。”
“就这样他家还是被死死地按着起不来。”
“还有霜枝,他家里可是开药堂的,别管什么达官显贵,人吃五谷杂粮就要生病。”
“可他家被迫害到这种程度,也没有人出来说什么。”
“有的时候你不知道谁有什么权利,还是谨慎一点好。”
听到乔雨眠这样说,高六彻底没了胃口。
他把筷子一扔,饭也不吃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过就是赚点小钱当老婆本,可不想把命都搭进去。”
乔雨眠又问。
“之前我给你拿的那十几块玉料卖了多少钱?”
高六从枕头底下翻找出一个小腰包,拉链拉开把钱掏了出来。
“岫玉成品本来也不太值钱,料子再折半更是没多少钱。”
高六数了数。
“按照当初谈好的比例,该分给你的钱不足五百,我就给你填一点,凑五百吧,毕竟我这不费力气赚的。”
乔雨眠拿着这些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次高六拿回来的小镯子能卖好几百块钱,没想到玉料只能卖这么点。
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
要么把小块的玉石再拿几个出来卖,虽然不值钱,但卖得多了总有凑够的时候。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大量出售玉料,也不太安全。
玉石沟有玉矿这件事应该不少人知道,市面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玉料,难免会引人注意。
万一从这入手,查到了自己,又不知道会带来什么麻烦。
卖那块大料子就不同了。
那么大的料子没有专业的工具是无法从洞底拿出来的。
甚至无法穿过那个仅容纳一人进出的狭窄孔洞。
那大块玉料没有被带走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买家靠谱,万一真的有人查起来查到她头上,她完全可以说是父亲之前留下的。
绝不会有人能联想到玉石沟的矿井。
毕竟想要弄这么大一块玉石出来,不说全村动员,也要借助一些工具,三五个壮汉可能都没办法弄上来。
这块玉石绝无仅有,一定比那些碎小的石头卖价高多了。
机遇和风险并存,她现在真的太需要钱了!
乔雨眠看着那五百块钱,咬了咬牙又数出来二百塞回了高六手里。
“这二百你拿着。”
“虽然你没费力气,但是也担着风险,我们亲兄弟明算账。”
高六笑着把钱攥在手里。
“那也不用给我这么多啊。”
乔雨眠认真地交代着。
“你拿这钱买几盒烟,找朋友打听一下。”
“最好能打听出到底是谁要雕这个东西,我们最起码要确定自己的安全。”
高六听到乔雨眠这样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亲姐,一人高的玉料,你真的有!”
乔雨眠掩住嘴角的笑意。
“只有一块,品质不明,大概没有之前给你的小料质量好。”
“不过我觉得一人高的岫玉也该是个稀罕物,轻易没有。”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三分料,七分雕’,值不值钱看的是手艺。”
高六连连点头。
“好嘞姐,你放心,我一定查得明明白白。”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乔雨眠便要离开。
陆怀野回了家,她也得尽快赶回去,毕竟上次他离开时跟父母闹了不愉快,生怕这次再有什么龃龉。
临走前她再三叮嘱高六。
“我听陆怀野说过,你们那个鬼市不是个普通的地方。”
“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别往钱眼里钻,见好就收。”
高六笑得明媚。
“姐,我晓得的,你不用担心我!”
跟高六分开后,乔雨眠没再四处乱逛,她急于回家。
骑着自行车到车站,又坐了小客车,下车后乔雨眠把自行车拿了出来。
想了想,准备一路蹬到家里,不准备藏了。
兴隆山大队的路修得很好,来回骑车十分方便。
这车不仅自己能用,乔霜枝也能用,甚至陆家人都能用。
她骑着自行车进院子的时候,乔霜枝立刻围了过来。
“姐,你买自行车啦。”
乔霜枝轻轻地抚摸着自行车的车把和车座,好像用力就会被弄坏。
乔雨眠把自行车停放好。
“你会骑车么?”
乔霜枝摇摇头。
“我舅舅……之前高家有个自行车,但是从来不让我碰。”
乔雨眠看着乔霜枝眼睛里闪动着渴望的目光,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路面虽然没有冰,但是化冻到处都很泥泞,你摔一跤就满身大泥,不好洗。”
“等开春了,没这么多泥水,我再教你骑自行车!”
乔霜枝眼睛亮亮的。
“那太好啦!”
乔雨眠看着乔霜枝轻轻的拨动车铃,还凑过去听,十足的天真孩子气。
随后她抬起头,表情认真。
“对了姐,姐夫回来了。”
乔雨眠点头。
“我在客车站遇到他了。”
“现在我要去陆家一趟,你是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
乔霜枝抿了抿唇。
“我还是在家吧。”
乔雨眠点头。
可能是上次陆父发火吓到了她,最近乔霜枝除了去给陆老爷子看病,很少去陆家。
乔雨眠换了双干净些的鞋准备去陆家,出门时却被乔霜枝叫住。
“姐……”
“姐夫的身体不太好,如果陆叔叔再动手,你就拦着点。”
乔雨眠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身体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乔霜枝已经答应了陆怀野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会有点支支吾吾。
“我……我刚才看他起色不太好,也可能是太辛苦了。”
乔雨眠想起陆怀野确实有些变化,瘦削的脸上泛着苍白。
当时在车站只以为是累了,但乔霜枝是中医,‘望闻问切’中的‘望’也算是诊病的一种方式。
既然她说了,陆怀野八成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一会把陆怀野带过来,让乔霜枝给他看看。
这样想着,她蹬着自行车出了门。
陆家和她现在住的房子分别在村两头,走路也是挺远的距离,有了自行车就更快了。
乔雨眠有些后悔,应该早一些把自行车拿出来的。
兴隆山大队好多人家都有自行车,这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靠近陆家院子,里面没有什么争吵的声音,乔雨眠这才放心的敲了敲门。
陆怀安吆喝着来开门,见是她十分高兴。
“嫂子,你来啦!”
“哇,嫂子你买了自行车,可以给我骑么?”
这小半年,陆怀安已经长了半头,但是还够不到自行车。
她摸了摸陆怀安毛茸茸的头。
“等你长大一点,嫂子给你买新的自行车骑,你现在太小,还够不到脚蹬。”
陆怀安撅着嘴。
“好吧。”
乔雨眠把车停好,关上门,跟着蹦蹦跳跳的陆怀安进了门。
陆家家里还算温馨和谐。
陆怀野坐在炕上,陆老太太和陆母分别坐在他的两侧,陆父则是坐在地下的椅子上。
他之前背着的包已经空了,炕上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
乔雨眠简单扫了一下,都是一些围巾,手套,补品,还有给陆怀安带的小零嘴和小人书。
拉开门走了进去,陆母笑的眼睛弯弯。
“我还说让怀安去叫你,阿野说你去县里了,回来的真快啊!”
乔雨眠被陆母拉着在陆怀野身边坐下。
陆怀野从炕上抓起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这个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