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干脆实话实说。
“你真聪明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果然,乔雨眠一夸,何青山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他不自觉地微微抬头,眼睛下垂,像是目空一切一样。
“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安好心。”
乔雨眠神情真挚。
“其实我让你们过去找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报复而已。”
“她让我不开心,我也不想让她开心,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们过去,我愿意给你们提供方便。”
乔雨眠走了两步,靠近何青山。
“乔雪薇好像有了别的男人了,成天在我面前炫耀。”
“她总说,那个男人会说好听的哄她,每天都陪着她,高大英俊,比你强多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替你不值得。”
“你说你为了她,拒绝了多少好女人,她在外面给你带绿帽子。”
“你们何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传出去,你们还有什么脸在玉石沟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乔雨眠越说,何青山越是气愤,最后气得脸都涨红。
他一脚踢翻了栅栏旁边的藤编篮子。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耐不住寂寞!”
“平日里就狼得没边,成日跟夏然眉来眼去,把我当瞎子!”
“等我找到她,绝对不让她好过!”
篮子被踢很高,正好打中了正在玩的小姑娘。
小孩子瘦弱,篮子砸在她身上,一下将她砸倒。
然后,她只是哼唧两声,就乖巧地爬起来。
她依然没有没哭,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何青山。
何青山破口大骂。
“你看什么看,你妈是个贱货,你也是个贱货!”
“怎么不来个人贩子把你拐走,看到你我就烦!”
小丫头不懂他前面说什么,但是听懂了‘看到你就烦’几个字。
她捡起地上的蝴蝶,蹬蹬地跑走了,跑到装玉米秸秆的棚子里蹲着。
乔雨眠不忍再看,将头转过去,看到何青山作势要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她抬手拦住了何青山。
“你去哪,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
何青山狠狠瞪了小丫头一眼,乔雨眠继续说。
“我是替你不值得,所以提醒你一下。”
“你去学校找乔雪薇,她肯定不承认,因为她说她自己是陆珊迪。”
“所以你带着你爸,你们就在学校门口躺着,或者抬着他,躺学校里面,那肯定就没人敢管你们。”
“闹个几天,不怕乔雪薇不给钱。”
“而且给钱还不行,你要找到乔雪薇那个姘头,管那个姘头要钱!”
“她睡了你的女人那么久,你不得要点赔偿?”
何青山攥着拳头,气得直喘粗气。
“对!”
“他们通通欠我的,不给我钱,我就跟他们拼命!”
乔雨眠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等了一会,田桂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还捏着一叠纸。
“这是我们几个的介绍信,你拿去给我们买票吧。”
乔雨眠拿走了介绍信,又交代了几句。
“等我买好了票,就让人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看着日期,千万错过了车。”
“要是错过了,我可不会再给你买票了。”
田桂花像个哈巴狗一样点头。
“好的,好的,一定不会错过。”
乔雨眠拿着介绍信离开了。
回去之后,她就让高六去买了车票。
第二天,乔雨眠去派出所认人。
一堆人里,她准确地找出了那三个人,认人结束后她问。
“不是四个人么?怎么只有三个?”
带着她认人的公安想了想,然后道。
“有一个人踹了夏然,算是……故意伤人,所以另审。”
认完人后,乔雨眠再次做了笔录。
这次是关于那把枪。
“上次就说过了,枪是赵银柱的,是他在躲闪中掉落,被我捡起来了。”
“我没有用枪的经验,所以打的子弹到处都是。”
“不知道有几发子弹,我很害怕,就全都打了。”
公安一一记录了乔雨眠的回答,又拿出枪让她指认。
她模棱两可地选了那把匣子炮,这才放她回去。
那把匣子炮一共就六发子弹,打完了也就没用了,所以她将枪扔在了现场。
第三天,她找了冯海平帮她做担保,买了回京的车票。
还有一个月放暑假,她一定要在放暑假之前解决掉乔雪薇,否则下个学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而且她有种感觉。
赵银柱会回京找她!
陆怀野先她一天,带着高六和二猴回京,她到的时候有人接站。
回京那天是个周五,她用了两天的时间,安置好一切,然后就给吴三打电话让人给何家送了车票。
电话里,吴三告诉了她案情的最新进展。
她回去第一天乔雪薇就告诉了赵银柱,赵银柱就找了还在青山县的兄弟跟着她。
发现夏然可以利用,所以做了这个‘一石二鸟’的局。
那群兄弟都是之前赵银柱的朋友和小弟,一直都是他们护着赵银柱,送她和乔雪薇进京。
夏然确实已经死了,磕到后脑,当场就死了。
那个踹夏然的,是当地一个养殖场副厂长的儿子。
赵银柱这些朋友里,就数他最有本事。
本来以为可以通过父亲的关系走一走冯海平的路子。
没想到这次惹到了自己头上。
先不说冯海平会不会给他帮忙,他当着公安的面杀了夏然,这绝对逃不掉了。
吴三说,那个男人多半就是死刑。
公安对剩下那三个人进行了审问,三个人又供出了几个赵银柱平时关系好的兄弟。
公安立刻实行抓捕,也审出了,在出事当天,他们就已经用车将赵银柱送往外地,大概还是买了车票回京。
吴三再三叮嘱乔雨眠要小心一些。
乔雨眠是个听劝的人,她让二猴去跟踪乔雪薇,让高六在自己学校附近保护自己。
挂了电话后,乔雨眠又给陆家打了电话。
这次她没有带乔霜枝回京,所以乔霜枝住进了陆家。
陆母和陆父在医院照顾陆怀玉,乔霜枝在家里跟着亲戚一起照顾萱萱和陆老太太。
陆母声音疲惫且哽咽。
“雨眠,怀玉……怀玉好像出问题了!”
“大夫说她……说她好像……”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