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来的日子过的很快,卿矜玉天天只顾看着温柔老爹中午过后就变身邪恶老爹。
被压着修炼魔气的日子,让她想起了恍如隔世的高考。
虽然也确实是隔世,可卿矜玉发誓,高考带给她的伤害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现在老爹就很废女儿。
这个爹一点都不乘。
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当帝姬!我想大祭司和大司命了!
他们不会催我“写作业”!
“骄骄啊,乖孩子,来咱们今天不修炼了,来看看你绣坊给你赶制的礼服合不合适。”
玉爹谄媚的声音传来,玉儿姐只是跟闺蜜酱同步的翻了个身,以冷漠的背影反抗老爹的诡计。
卿矜玉:“爹,你这次骗不到我了,我是不会动的,我要抗议!抗议!再修魔气我就快回不去灵界了!”
上次卿矜玉抗议邪恶老爹不给她放假,结果,玉为骨也是如此谄媚的骗她去试衣裳的!
可恶啊!
用宝石绸缎骗她!
虽然最后也给了。
但是学习带给她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坏老爹!
凌星辞抱着一堆项链手镯,默默数着闺蜜给她的分赃,就像一只盘点家底胡萝卜的兔兔。
用绝不被叔叔收买的决绝背影,来表态自己站在闺蜜这边。
玉为骨趴在床边,戳戳女儿圆润的后脑勺,替自己辩解道:“我的乖乖,今天绝对不骗你,你忘了,后天就是宴会了,这两天爹让你休息,不练你了。”
卿矜玉闻言微微扭头偷看自己老爹,半睁着一只眼睛问:“真的?你骗我的话,我回了灵界会跟娘告状的。”
玉为骨闻言立马,笑着发誓:“我保证不骗你,以我这张帅脸发誓。”
听到这句话,玉儿姐大方的翻下了床,老爹都用脸发誓了,想来心念坚定啊。
他们父女俩有多喜欢自己这张脸,卿矜玉心里还是清楚的。
她喜欢自己,是因为自恋,而老爹喜欢自己,是因为娘喜欢他的脸。
用娘最喜欢的东西发誓,那对老爹来说很毒了。
“走吧,我们去看衣裳。”
“星星走啦!你的衣服肯定也好了!”
卿矜玉回身拉起数灵晶的凌星辞就大步往外迈,凌星辞回身舍不得的看着自己才数到一边的亮晶晶,争取道:“灵晶啊,我的灵晶!”
卿矜玉:“那点不算什么,给你做的礼服上更多。”
星星姐觉得自己顿时就不留恋了,拉起身边的卿矜玉就往外疾奔。
“那还说啥啊?快走!”
卿矜玉:“蜜呀,你慢点。”
凌星辞:“不慢不慢,快点。”
玉为骨在身后看着两个小姑娘手拉手叽叽喳喳的跑远不由得扬上笑意。
真好啊。
我的女儿回来了。
能跑能跳,高高兴兴,很健康的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真好。
无论天道想要什么,都从他这个魔头身上拿吧,放过他的女儿,放过他的妻子,一切的一切,都由他玉为骨来承担。
只求...我的骄骄,岁岁平安。
..........
北都城外
黄沙漫漫,行人就像被封存进了鎏金描银的画里,遥不见人烟,迩不明踪迹。
金箔裁就的胡杨林里缓缓走出一队骑着特殊马匹的高大健硕男子。
为首的男人眉目似鹰,环顾如狼,坐在高头大马上,威仪赫赫,但偏偏嘴上叼了片胡杨叶子,瞧着匪气的很。
“尊上,真的不让北都王出城来迎接尊驾吗?”
一匹花斑马了凑过来,与为首神气十足的大马并行,马上的板正魔族躬身请示为首身着黑金色劲装的男人。
男人目不斜视的欣赏远处的风景,悠闲道:“不用,他玉为骨未必愿意出来迎本尊,左不过派个什么手下应付差事而已,通知了也白通知。”
骑在花斑马上的魔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蓦的觉得头顶一寒,微一抬眼,却是魔尊黑沉沉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男人吓得立马不敢再多言一个字,讪讪的退下了。
“尊上,你又想生点什么乱子?”
魔晶古岩打造的马车骨碌碌的行过来,男人温雅的嗓音透出马车窗的幕帘,传到舟行川身边。
舟行川看了蔚蓝色的车帘一眼,眉梢一扬,道:“都来了北都了,自然得带点值当的东西回去”
“正好,本尊的护腕该换个新的了,这鎏金织幕野里的‘埋朱颜’就很合适,本尊且去猎上一只,剥了皮带回去做个新护腕。”
“其余的骨头,魔丹什么的赏给底下人,阿侵,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马车里的人咳了咳,嗓音幽幽的飘出来:“没有。”
“提前说好,你要是一不小心又捅了什么大篓子,这次我可不帮你平了,北都王可不会买我这个小辈的账。”
舟行川哼笑了一声,道:“何止不买你的账,玉为骨连我老子生前都想打就打,如今轮到我当魔尊,他更是狂的没边,说不准,暗地里想着怎么弄死我取而代之呢。”
薄暮侵笑了一下,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玉杯,隔着帘子道:“他不服任何人是事实。”
“可你死了,魔界将再无安宁也是事实。”
“玉为骨是聪明人,为了魅族还能偏安一隅,他会尽力保住你的命的。”
舟行川喉咙里发出一阵闷笑,闭上眼仰头任由如云密织的胡杨叶轻扫过自己的面颊:“理智下的玉为骨当然不会让我死,可理智外呢?”
“野心和膨胀,亦或是任意一个能够牵引出欲望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他要我死的理由。”
“在魔族,没有淡泊明志这种东西。”
薄暮侵:“可玉为骨现在不会,至少两三百年之内不会。”
“被温情削掉一身尖刺的人,早就不是那个不在乎一切的疯子了。”
“温柔乡,英雄冢啊。”
“哼,英雄冢。”舟行川睁开眼,吐掉嘴里的胡杨叶,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看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把他的志气磨没了。”
“丢掉了血性的魔族,还不如趁早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薄暮侵闻言,笑了一声,打趣道:“尊上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玉为骨?”
“不论是仙还是魔,在绕指柔情下都会露出尖刺下的柔软,尊上,话不要说那么绝,到了应验的时候,会下不来台的。”
舟行川嫌弃的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怼薄暮侵道:“薄暮侵你说话真恶心,能不能别老整这些死调调,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薄暮侵:“是吗?”
“刚刚的话我录下来了,我很期待尊上你到时候再听一次的反应。”
“需要我提前帮你在魔宫挖个地缝吗?这是我这个发小应该做的。”
舟行川伸手从头顶扯下一大片胡杨条,趁薄暮侵不注意,贱兮兮的一股脑全从窗口丢了进去。
未等自己的装货发小开口骂人,就一夹马腹飞奔了出去。
“找埋朱颜去咯!”
“舟行川!!”
“尊上,您等等属下们啊!”
一阵烟尘四溅,薄暮侵将糊了自己一脸的胡杨叶丢出马车,看着远去的混账,拍着狂咳后的胸膛,嫌弃道:“二十九的大男人还干这个,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