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人,”莱德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袋贝利,“大人,今天的日税我替他们交了,给小的一个面子。”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扰……”这名税务官刚想开口训斥,莱德大大咧咧地跟他勾肩搭背,同时一袋分量更重的钱袋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这名税务官的怀中。
税务官感受到重量,脸色瞬间从阴转晴,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冷哼了一声:“既然你替他们交了,那么今天的日税就算完成。”说罢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酒馆。
“谢谢这位大人!”酒保立刻跪下对莱德感恩懈怠,这个女孩是他的二女儿,如果被带走,后果不堪设想。“无碍,请我们喝点好酒吧。”莱德随意地摆了摆手,这点钱还不到他一天的零花钱呢。
“是!是!”酒保抹了一把鼻涕立刻跑回后厨。
夜幕降临,伐尔撒等人都来到这里汇合。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全斯压低声音,“格罗夫五世征收的税率高达收入的七成,任何拖欠者都会被没收财产,全家沦为王室奴隶。”
艾德里安难得地没有吃东西,脸色阴沉:“我去了市场,一公斤米的价格是邻国的三倍,而工钱只有一半。许多人一天只吃一顿饭。”
“最可怕的是王宫地牢。”阿布萨罗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那里关押着数百名'政治犯',每周五会有十人被拉出来公开处决,以儆效尤。”
“听起来这个国家糟糕到随时都有可能完蛋,”伐尔撒的神色依旧平静,“不过,国家越是混乱,我们的计划就越好实现。”
就在这时,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尖叫。
“是王室卫队!他们来抓人了!”酒保惊恐地喊道。
酒馆的门突然被粗暴地踢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一队全副武装的王国士兵闯了进来,铠甲在动作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领头的军官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伤疤,让他本就凶狠的表情更显狰狞。
“所有人不许动!”他咆哮道,手中的长剑在油灯下闪着寒光,“反抗军的杂种混进了城里,我们要搜查每一个可疑分子!”
酒馆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角落里的老头抖得更厉害了,两个商人迅速把脸埋进酒杯里,杰里达克注意到吧台后面那个酒保悄悄把手伸向了柜台下方。
霸王海贼团的成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全斯的香烟已经掐灭,莱德的手指离开了枪柄,卢卡斯看似随意地调整了坐姿,实际上已经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
伐尔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大家静观其变。
军官开始粗暴地检查每个人的证件,他的手下则翻箱倒柜,把本就破旧的桌椅掀得东倒西歪。一个士兵踢翻了老头的凳子,老人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却换来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伐尔撒注意到酒馆后门处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试图悄悄溜走。那是个年轻女子,棕色的长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脸上沾着煤灰,但掩不住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
她穿着粗布衣服,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动作敏捷得像只猫。
“嘿!站住!”一个士兵发现了她,立刻大喊起来,“抓住她!是反抗军的联络员!”
女子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后门冲去,两个士兵立刻追了上去,铠甲在奔跑中发出哗啦的声响。
就在他们即将抓住女子的瞬间,伐尔撒轻轻移动脚步,看似无意地绊倒了追兵,女子惊讶地看了伐尔撒一眼,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领头的士兵被绊了个狗吃屎,重重摔在地上,头盔滚出老远。他的同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就这么一耽搁,女子已经冲出了后门。
“混蛋!你干什么?”摔倒的士兵爬起来,愤怒地揪住伐尔撒的衣领。
伐尔撒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容,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抱歉抱歉,喝多了没注意脚下。”
军官大步走过来,眯起眼睛打量着伐尔撒和他的伙伴们,有那么一瞬间,酒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全斯的手指悄悄滑向腰间的手枪,雷奥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莱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外地人?”军官冷冷地问,“证件。”
伐尔撒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航海证明,上面盖着某个遥远岛屿的印章。“只是些路过的商人,长官,想在这歇歇脚。”
军官将信将疑地检查着证件,目光在海贼团成员身上来回扫视。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在耍花样,”军官最终把证件扔回给伐尔撒,“这地方不欢迎多管闲事的外人。”
士兵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酒馆,木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酒馆里的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霸王海贼团。
“看来我们被怀疑了。”全斯重新点燃一支香烟。
伐尔撒站起身,丢了几枚硬币在桌上,眼神示意了一下,很快众人各自假装有事的一样,先后离开,伐尔撒和全斯悄然离席,跟上了那个女子。
他们刚离开酒馆,远处就响起了警哨声。伐尔撒和全斯迅速隐入小巷,向港口方向移动。转过一个街角时,他们被迫停下了脚步——广场中央,十几具尸体悬挂在绞刑架上,下面牌子写着\"抗税者\"。
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腐烂食物和排泄物的恶臭,远处不时传来士兵的吆喝声和犬吠,伐尔撒仰头嗅了嗅,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气——是那个女子身上的味道。
“这边。”他轻声说,带头钻进了一条更窄的小巷。
他们像影子一样在城市的暗巷中穿行,避开巡逻的士兵和街角的哨塔,女子的踪迹并不难追,她显然很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小路,但缺乏专业的反追踪技巧。
伐尔撒甚至能听到前方不远处急促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追踪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女子最终钻进了一座废弃但是十分隐秘的地下室,这似乎是一个教堂,不过因为屋顶塌落,看上去像一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