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盈见决暝靠的离周小草很近,有些不舒服。
一身味,脏死了。
她走到决暝旁边,看着周小草,笑眯眯道:“小草,朋友一场,什么时候进去,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行并探视你。”
听到“进去”二字,周小草直接应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很多,看起来有些瘆人。
“季流盈,你才是凶手,应该你进去才是。”
季流盈耸耸肩,语气怜悯,“真可怜,警察没告诉你吗?不对呀,你自己做的坏事,你心里最清楚才是,坏人怎么装,依旧是坏人,变不成无辜者的。”
“决暝哥,走吧,别打扰犯人养病,毕竟,养好才能改造。”
“好。”
决暝伸出手,要牵季流盈的手,被季流盈躲开了。
“脏死了,不许碰我。”
决暝愣了一瞬,失笑,“哥哥回去马上洗澡。”
周小草看着两人结伴离去的背影,愤怒的不能自已。
凭什么,季流盈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坐上车,决暝看着还略微有些生气的人儿,哄了一会,不经意的问道:“盈盈,周小草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什么话?”季流盈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决暝顿了一下,“周小草说我会死的那些话。”
季流盈猛地抬头,眸中的情绪甚至来不及隐藏。
她连忙低下头,一副随意又生气的语气,“谁知道,周小草就是个疯子,她的话你记那么清楚干嘛。”
“决暝哥,你别听她乱说,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的话,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决暝侧过身子,倾身靠近季流盈,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他。
“盈盈的眼睛告诉哥哥,事情不正常。”
季流盈推开决暝的手,眼神闪躲,“决暝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盈盈真的不知道吗?那你在慌乱什么?”
决暝凝视季流盈,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哥哥不怕死,只是舍不得我们盈盈,和我说实话,好吗?”
季流盈抬眸,看着决暝关怀的面容,突然想起深海浮沉的画面。
片刻后,她握住决暝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决暝哥,我做了个梦,梦里,你死了,而周小草,应该也做了同样的梦,不然,她不会说那番话。”
“所以,我有点惊讶。”
“真的只是梦?”决暝轻声问。
季流盈点点头,“不然呢,你好好的,为什么会死?”
决暝张了张唇,还准备追问,但看着季流盈微红的眼眶,最终还是将未尽的疑问咽了下去。
他笑着揉了揉季流盈头发,“傻瓜,梦都是假的,哭什么,哥哥会一直陪着盈盈,和盈盈在一起的。”
季流盈抚开决暝的手,娇嗔道:“我才没哭,梦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好,我们小公主才不会被情绪化控制,哥哥出发喽?”
决暝一脸宠溺,得到季流盈的许可才启动车子。
季流盈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抚了抚眼角的湿意。
决暝哥不会死,她也不会。
半个小时后,车辆到达别墅区。
决暝帮季流盈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
“盈盈,那个梦...你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季流盈挑眉,一脸欣喜,“我呀,我当然是继承了你的遗产,优哉游哉当个富婆,享受生活了。”
决暝佯装随意:“什么遗产?”
季流盈没听出决暝话语中的陷阱,脱口而出,“当然是你存在北国银行保险柜的资产了。”
北国银行保险柜?
那是他将来娶盈盈的资本,他从未告诉过盈盈。
决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一个梦而已,能梦到他现实存在的东西吗?
“盈盈。”
“嗯?”季流盈疑惑的看着决暝。
决暝盯着她看了一会,笑着摇摇头,“没事,我的东西本来就是盈盈的,盈盈需要,哥哥现在就可以给。”
“算了吧,我还等着毕业跟我哥争家产呢,你要是给我了,爸爸妈妈看哥哥可怜,说不好就不给我分了。”
“又调皮了......”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院子,没注意到隔壁二楼有人已经静静注视他们很久了。
决暝回来五天,这五天,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
他吃醋,难受,却无可奈何。
祈砚双眸幽深,紧紧盯着隔壁已经没人的院子。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祈砚拿起看了一眼,没接。
铃声响了灭,灭了响,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另一边,郁骋看着无人接听的电话,选择直接杀了过去。
他不敢找季流盈求证,只能找始作俑者祈砚。
“祈砚,你朋友圈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拿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冒充盈盈,你有意思吗?”
祈砚看着不请自来,满脸怒火的郁骋,笑了。
“郁骋,我为什么要故意,朋友圈是记录生活的,我发我和我女朋友的幸福日常,碍着你的事了吗?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我管的宽?”郁骋冷笑,“你朋友圈虽然没有露脸,但那个女孩,我十分熟悉,就是盈盈!”
“但你敢说,盈盈是你女朋友吗?”
祈砚耸耸肩,态度有些散漫,“我为什么不敢,盈盈就是我女朋友,你生日的后一天我们才确认的关系。”
“祈砚,说这话你自己信吗,盈盈明明是喜欢我的。”郁骋冷着脸,眸中夹杂着怒火。
祈砚现在最听不得季流盈喜欢别人,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但想到盈盈的目的,他忍下了奔涌的醋意,故意道:
“郁骋,盈盈以前是喜欢过你,但你的所作所为,让盈盈伤透了心,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她是我女朋友,喜欢的也只会是我。”
郁骋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痴痴笑了起来。
“祈砚,这话你自己信吗,盈盈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没有我,还有决暝哥,周澈......”
祈砚双手握拳,背过身,“信不信随你,但事实确实如此。”
“盈盈就住在隔壁,你大可以和她求证,还是说,你不敢?”
郁骋没说话。
他确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