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烟儿,今天大喜的日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明月,你也别闹了,先回去,明天我再好好补偿你……”
然而,赵轩的话就像是火上浇油。
“你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赵轩,你到底向着谁?”慕容烟杏眼圆睁。
“补偿?你怎么补偿?我也要在凉州凤冠霞帔,我也要八抬大轿!”明月公主不依不饶。
两个女人同时将矛头对准了赵轩。
赵轩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被吵得头昏脑涨,一股邪火再也压制不住。
“都给本王闭嘴!”
他一声怒吼,震得两人都是一愣。
下一刻,在两女惊愕的目光中,赵轩恶向胆边生,竟是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将还在发愣的慕容烟和明月公主全都拦腰抱起。
“啊!赵轩你干什么!”
“放开我!”
惊呼声中,赵轩不由分说,直接将两人一并扔到了宽大的婚床上。
床铺“咯吱”一声,重重地陷了下去。
赵轩随即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将两个还在挣扎的女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看着一个满脸羞愤的慕容烟,一个一脸惊愕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霸道坏笑。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有精神,都不想让对方好过,那今晚就谁也别睡了!”
他一把扯过大红的锦被,将三人严严实实地盖住。
“一起陪本王,做正事!”
……
门外的亲卫,只听到房里先是激烈的争吵,然后是王爷的一声怒吼,接着是两位女主子的惊呼,最后是床铺的一声巨响。
再之后,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细碎而模糊,间或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分不清是羞愤还是什么的呻吟呜咽。
两名亲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与崇拜。
良久,其中一人才悄悄退下,一路小跑回到还在推杯换盏的前厅,凑到孟虎耳边,如此这般地低语了几句。
孟虎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憨厚又猥琐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满堂宾客大声道:“诸位,诸位静一静!王府后院传来消息……”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孟虎憋着笑,一拍大腿:“王爷说了,今夜劳累,就不出来与诸位同乐了!”
“王爷还说,他要同时伺候两位王妃,家和才能万事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家和万事兴!说得好!”
“王爷威武!当真是威武啊!”
“一手平定草原,一手安抚内宅,这才是真英雄!”
京营的将领们笑得最大声,一个个拍着桌子,对赵轩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诸葛明摇着羽扇,老神在在地捋着胡须,调侃:“主公此举,一碗水端平,恩威并施,弭祸于无形,高,实在是高!这才叫治家有道啊!”
现场一片欢快,唯有老丈人慕容正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
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个混账小子!”
“我慕容正没有这样的女婿!”
洞房花烛夜的荒唐与旖旎,连同那一声“家和万事兴”,在第二天清晨便随着孟虎的大嘴巴传遍了凉州军营。
将士们看向赵轩的眼神,除了敬畏,又多了几分男人都懂的崇拜与钦佩。
而比这八卦流言传播更快的,是两件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
其一,兵马大元帅慕容正亲率五万京营精锐,长驱直入,进驻凉州。
其二,凉州王赵轩,与大将军之女慕容烟,正式完婚。
这两则消息,如同两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
从荒凉的西北边陲,一路席卷至繁华的京城,再越过长城,吹向了草原与雪山。
……
京城,大皇子府。
“砰!”
一只前朝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化为齑粉。
大皇子赵瑞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毒的火焰。
“五万精锐!”
“父皇这是疯了吗?竟然把这么多兵马,交给了那个混蛋!”
他对面,二皇子赵朗的脸色同样难看,但他更为阴沉,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下地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大哥息怒!”他缓缓开口,声音却冷得像冰。
“现在看来,我们都小瞧老三了。”
“他不是废物,而是一条毒蛇。”
“我们当初把他扔进凉州那个蛇窟,本想让他被毒死,没想到他自己成了蛇王。”
“蛇王?”赵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愤怒。
“他算个屁的王!不过是运气好,攀上了慕容正那棵大树!”
“那个老匹夫,当初在朝堂上还装得道貌岸然,转眼就把女儿和兵权都送了过去,他想做什么?”
“莫非想扶持一个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
赵朗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大哥,你不明白。”
“慕容正那样的老狐狸,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肯下这么大的注,说明他从老三身上,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赵瑞一愣,随即烦躁地来回踱步。
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纨绔子弟,短短数月,怎么就像换了个人?
发明各种神兵利器,在凉州分田地,搞格物,炼雪盐,造火枪……
每一件都匪夷所思,每一件都精准地打在了大盛的要害上。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赵瑞喃喃自语,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妙计”产生了怀疑。
赵朗停下敲击的手指,幽幽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老三现在有兵,有钱,有大将军作为岳丈,还有了父皇的恩宠。”
“他已经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拿捏的了。”
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懊悔,恐惧,无奈……
千里之外,太原王氏。
宗族祠堂内,香烟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五姓七望的几位家主,或亲至,或派来了最核心的子弟,齐聚一堂。
王景端坐主位,曾经矍铄的眼神此刻却浑浊不堪,他手里捏着从凉州传来的密报,那薄薄的几张纸,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慕容正,入驻凉州了。”王景的声音沙哑干涩。
“赵轩,与慕容烟,完婚了。”
“陛下赐婚,并调拨了五万京营,作为凉州的援军。”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范阳卢氏的家主,一个向来沉稳的老者,此刻手里的茶杯也在微微颤抖。
“这……这是把刀柄,亲自送到了赵轩手上啊!”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是在想什么,”陇西李氏的代表,一个精明的年轻人皱眉道。
“他是在告诉我们,他不信旁人,全力支持自己的好儿子赵轩。”
“我们之前对凉州的封锁,弹劾,都成了笑话。”
王景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不久前商议的“三管齐下”之策。
朝中发难?
钦差陈玄的奏折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颜面扫地。
联姻示好?
人家转头就娶了兵马大元帅的女儿,他们的千金,连当妾的资格怕是都没有。
经济封锁?
雪盐一出,天下商贾趋之若鹜,他们的商路联盟名存实亡,甚至连范阳卢氏自己都派人去换盐了。
三条路,全被堵死!
而现在,对方又多了五万京营精锐!
试问?
这还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