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之上,十里长街被璀璨的灯火装点得如同星河落凡,火树银花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灯笼悬挂在摊位之间,将夜色驱散,使得这街市亮堂得仿佛白昼。叫卖灯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为这灯会添上了几分节日的欢腾。
来自21世纪的宸懿筱,对眼前这古老而又充满魅力的年代充满了无尽的新鲜感。“这个也好美,那个也不错,咦,这个是什么?”她拉着宸懿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兴奋地穿梭,而侍女花扶则紧随其后,尽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总有些不和谐的音符悄然响起。宸懿筱偶然间转头,瞥见隔壁摊位前,一个眼神闪烁、形迹可疑的小贼正悄悄贴近一位正专心挑选灯笼的姑娘,而那位姑娘却浑然不觉危险已至。
宸懿筱心中那股源自现代警察的本能瞬间被激发,她脱口而出:“嘿,你干什么呢?”
小贼闻言,动作敏捷地抽走了姑娘的荷包,转身便逃。宸懿筱见状,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花灯,拔腿便追。
“站住,小偷!”她的呼喊声在喧嚣的集市中回荡。
小贼拼命逃窜,宸懿筱则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在街道上狂奔,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花扶一不留神,发现宸懿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只好焦急地拉着宸懿睿,匆匆跟上。
终于,在一条狭窄的胡同口,小贼无路可逃。宸懿筱气喘吁吁地赶到,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的斗志。
小贼见状,顺手抄起一旁的木棍,企图以武力吓退宸懿筱。然而,宸懿筱却灵活地躲闪开来,心中暗自得意:这小偷,也不过如此嘛。
然而,就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小贼瞅准机会,一脚狠狠踹向她的腹部。宸懿筱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看来,还真是不能分心。”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懊悔。
小贼见状,趁机挥动木棍,狠狠朝宸懿筱的头顶砸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然冲入画面,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宸懿筱无力地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眼睁睁瞧着那根蓄势待发的木棍即将与自己的额头亲密接触,本能地闭上了双眸,心中已默默做好了迎接痛击的准备。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预期的疼痛并未如期降临。
唯有木棍落地的沉闷声响,打破了周遭凝固的空气。宸懿筱鼓起勇气,缓缓掀开了眼帘,只见云墨尘正以一手牢牢钳制住小偷的腕部,另一手背优雅地负于身后,小偷在他手下显然毫无招架之力,几番交锋后,便狼狈地跌坐在地。云墨尘转身,目光如炬,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审视着坐在地上的宸懿筱,却并无丝毫上前搀扶的意愿。
“又是你!”宸懿筱认清了那张令人头疼的脸庞,不禁哀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解之缘,让这个冷面如霜的神兽般男子屡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哼,自讨苦吃。”云墨尘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留下宸懿筱一人愣在原地,满心困惑与不解。
宸懿筱猛地站起,拍去身上的尘土,忽地忆起那被盗的荷包仍在云墨尘身上,连忙追了上去。“喂,高傲的家伙,那位姑娘的荷包还在你身上呢!”
云墨尘置若罔闻,脚步未停。宸懿筱眼疾手快,几欲触及他的肩头,却被他敏锐地侧身避开,险些再次跌倒。这一次,云墨尘竟出乎意料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宸懿筱便稳稳站定。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微妙的尴尬。
宸懿筱面色一红,不悦地拍掉了他的手,伸出手掌:“荷包,还给我。”
云墨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自腹诽,身为凌京城尊贵的三皇子,何时受过这等嫌弃。但他还是将荷包轻轻放在了宸懿筱手中,后者接过便走,头也未回。
云墨尘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不悦,这份微妙的情绪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此时,花扶牵着宸懿睿匆匆赶来:“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真是倒霉。”宸懿筱抱怨着,将荷包递给花扶,“给,把这个还给那位姑娘。”
花扶接过荷包,眼尖地发现了不远处的云墨尘:“小姐,我好像看到上次那位领头的公子了。”
“就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宸懿筱气呼呼地说着,脚步不停。
花扶抿嘴偷笑:“小姐,你们好像挺有缘分的嘛~”
“谁跟他有缘!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宸懿筱反驳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恼。
“那我们还继续逛吗?”花扶问。
“不逛了,兴致都被那个讨厌鬼给搅和了。”宸懿筱依旧闷闷不乐,心中暗自惋惜,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想好好逛逛这古代的集市,却偏偏遇到了他,真是晦气至极。
三人于是踏上了归府的路途,夜色中,宸懿筱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隔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宸昱归家的路途上。他下朝归来,神色凝重,召集家中上下,言有要事相告,众人遂齐聚前厅,静待吩咐。
忽地,宸昱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两日之后,乃皇太后寿辰之喜,太后素爱热闹,皇上特旨,许各官员携眷入宫同庆。尔等需精心筹备,勿失礼数。”
“是,爹爹。”宸懿沫笑颜如花,嘴角几乎弯至耳畔,心中暗自盘算,此番良机,定要牢牢把握,若能借此攀上哪位王爷,看那宸懿筱还如何张狂。待我为王妃之时,定要让她知晓何为悔不当初。
“我……能否不去?”宸懿筱轻抚面颊,言语中带着几分犹豫。
她深知,此类宴会,实则乃王公贵族挑选良缘之场,自己一旦踏入,免不了被人讥笑,万一不慎被哪位公子青睐,那回归现代的梦想岂不化为泡影?
宸昱心中亦是不愿她前往,生怕再生枝节,正欲应允,却被老夫人打断:“怎能不去?你既有婚约在身,此等场合,自当出席!”
诚然,当年宸懿筱之母冷亦瑶怀胎之时,为求爱女一生顺遂,常往寺庙祈福,偶遇宜贵妃,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遂定下盟约:若诞下女婴,则结为秦晋之好;若为男丁,则义结金兰。此约至今,未曾有违。
宸昱闻言,无奈点头。宸懿筱心中暗自懊恼,竟将此事遗忘,不禁长叹一声。
林琳见状,心中暗喜,知晓那宸懿筱一旦出席,定会丑态百出,自己女儿的手段,她最是清楚,定叫她自食恶果。想到此处,胸中怒气稍减。
殊不知,宸懿筱心中愤懑难平,官宦人家的规矩已令她头疼不已,若真嫁入皇室,那繁琐礼数,恐怕足以编纂成书。她回到闺房,伏案而思,这宴会之上,究竟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