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懿筱回想起今日种种,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轻轻望向老夫人,语声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祖母,今日之困局,多亏您及时援手。而我之所以对二小姐那般举动,实则事出有因。昨晚,宸小姐不幸被之卉推入水中,恰在那时,我灵魂恍若穿越时空,附身于大小姐之身,亲耳捕捉到一缕女子的低语,虽未见其颜,但那声音已深刻心底。故而,我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重返池塘边,不料,一到那里,头痛欲裂,只得匆匆返回。长廊偶遇二小姐,她无端寻衅,我本无意纷争,奈何她步步紧逼。直至她开口那一瞬,我确信无疑,那晚岸畔的声音,正是出自她之口。”
老夫人闻言,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如此说来,竟是沫儿所为?”
宸懿筱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我本欲试探,未料她竟当场承认,那一刻,我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杀意,仿佛这念头与原主之心意不谋而合,可见原主对她亦是恨之入骨。”
花扶在一旁,连忙附和,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老夫人,二小姐确实承认了,之卉亦可作证,花扶所言句句属实!”
老夫人目光凌厉,似有疑虑难消:“此事当真?可有确凿证据指向沫儿?”她难以相信,一向以温婉着称的宸懿沫,竟会暗藏如此心机。
宸懿筱轻轻摇头,眉宇间透出一抹无奈:“目前尚无直接证据,故而她在大堂之上才敢矢口否认。而二夫人则在旁煽风点火,观其行为,似是对此事亦有所知。”
老夫人洞悉了宸懿筱的心思,她不仅欲为宸懿筱讨回公道,更有自己的考量,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坚定:“筱筱,你是想追查真相,对吗?”
宸懿筱坚定地点了点头,眸中闪烁着决绝之色:“我不仅要为宸懿筱报仇,更要为自己讨个说法。无端落水,险些丧命,此事我岂能轻易罢休。”
老夫人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慈爱与鼓励:“那便放手去做吧,祖母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只是,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言罢,祖孙二人相视一笑,一股暖流在彼此心间流淌,仿佛预示着即将展开的,不仅是一场探寻真相的旅程,更是一次心灵的救赎与成长。
过了片刻,老夫人缓缓起身,步向门外,轻声细语道:“你好好养着,祖母这便回去了。”门外,嬷嬷早已恭候多时,见花扶轻轻推开房门,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二人一同转身,步入了门外那片未知的世界。
花扶心中忧虑,望向宸懿筱,轻声道:“小姐,咱们要从何查起?此事看似颇为棘手。”
宸懿筱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先从之卉入手吧,她定知晓些内情。”心中暗自思量:是时候施展一番“侦探”的本领了。
她不禁低声抱怨:“真是的,当初那穿越而来的手机怎就没跟我一同过来呢。”
花扶闻言,一脸困惑:“小姐,何为手机?”
宸懿筱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一种能搜集证据之物。”
花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小姐,你跟我说说你们那个时空的事儿吧?”
宸懿筱白了她一眼,略带几分严肃:“正事要紧,日后有的是机会谈这些。你明日去找之卉,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记得态度要好。”
花扶撅了撅嘴,虽有些不乐意,但仍乖顺地应道:“哦,奴婢知道了。”
宸懿筱却摇了摇头,正色道:“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奴婢’了。众生平等,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理念!”
花扶眉头微皱,老思想根深蒂固:“那可不行,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怎能平等?”
宸懿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说行就行,这是我作为小姐的第一个命令!”
她轻轻拍了拍花扶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花扶便匆匆步至西苑,寻觅之卉的身影。
之卉正埋头于琐碎的杂务之中,冷不丁见花扶找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这不是花扶嘛,今儿个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专程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花扶连忙摆手,神色诚恳:“你误会了,我确有要事相询。”
“哦?”之卉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这儿还能有你感兴趣的事儿?”
花扶不再绕弯子,直言不讳:“大小姐落水那晚,你可曾亲眼目睹?”
之卉心中微震,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冷冷回道:“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可担待不起这罪名。”
花扶不甘,追问道:“那昨日二小姐受罚时,为何又承认了此事?”
“那不过是被大小姐逼急了,一时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罢了!”之卉言之凿凿,神色未变。
花扶见状,心中暗自焦急,试探性地问:“你敢以誓言证明所言非虚?”
之卉迟疑片刻,终是昂起头,语气坚定:“有何不敢!”
花扶无奈,只得愤愤离去。之卉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忙赶往二夫人居所,恰逢宸懿沫也在屋内。
“夫人,小姐。”之卉匆匆步入,神色略显慌张。
二人见状,不禁蹙眉:“何事如此慌张?”
之卉忙不迭道歉:“奴婢失态了。”
宸懿沫不耐烦地催促:“说吧,何事?”
之卉一五一十地道来:“大小姐房中的花扶前来质问奴婢,问大小姐落水时,奴婢是否在场。”
宸懿沫动作一顿,问道:“你如何回答?”
之卉面露得意之色:“奴婢自然矢口否认。”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宸懿沫不紧不慢地继续倒水。
之卉应声退出,轻轻掩上门扉。林琳忧虑地望着宸懿沫:“沫儿,宸懿筱已开始追查此事,咱们得想法子撇清干系。”
宸懿沫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语气决绝:“我不会让她得逞。”
林琳忧心忡忡:“你可有了对策?”
宸懿沫略一思索,语气平淡:“那晚唯有我与之卉在场,只要之卉缄口不言,她便无从查起。”
林琳仍不放心:“之卉,你确定她会守口如瓶?”
宸懿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死人,是最可靠的保密者。”
“什么?”林琳闻言,惊得花容失色,她难以置信,自己的女儿竟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死活,这还是那个温顺乖巧的女儿吗?
宸懿沫淡淡道:“母亲,此事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此刻的她,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绝不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沫儿,切莫做傻事啊!”林琳焦急劝阻,而宸懿沫早已起身,决绝地迈出房门,步入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