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急骇浪，灾难风波将至
四人就像一家子。围桌而坐。
小师姑夹了有一筷子问道：“柱子，你怎么不是今天去学的粤菜吗？为什么不给我们做粤菜，做了四个都是鲁菜？”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把下午，王师傅把自己摁在丰泽园，一口气炒了三个钟头鲁菜的事说了，自己刚进厨房，想也没想，就让小娥帮忙配了些鲁菜，嘁哩喀喳，半个小时，就全部做完了。
一屋四口，笑声雷动。
饭后，娄半城把何雨柱留下，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娄半城的书房。娄晓娥小心翼翼的敲门进来送茶，眼见自己父亲脸色如常，给何雨柱比划了一下小拳头，快速跑快了。
娄家规矩大，她这没有招呼贸贸然代替老妈来送茶，在娄家老规矩里，已经是有点逾矩了。可能是因为是妈妈师兄儿子，又是自己邻居，自己爹才没生气吧。
娄半城拆了一盒中华，先是给了何雨柱一只，然后整包放在他面前。自己另外烤起了一根雪茄。“我知道你平时是抽不惯这个，今天，要不要试试？”说着，比划了比划手中的雪茄。
“娄叔，不用了。我静不下来。人家都说，抽雪茄要静心沉气，爱思虑问题的人才抽那个。我们抽卷烟，就是灵活简单，想抽就抽。”
“嗯，这个纯个人爱好，愿意怎样就怎样。”
两人，随即简单聊了聊现在的轧钢厂。毕竟，几年前，那还是娄家产业，娄半城之前不问他，是因为何雨柱着实级别太低，低到他娄半城弯腰都够不到。问了也是浪费时间，徒给对方这个厨子添加压力。
今时已经不同，股级干部食堂主任不算什么，但全厂汇报到部里的“前十”先进，也算是万人大厂的风云人物了。一言一行，不但影响自己，还可以带动很大的风气，他娄半城的书房，自此也是有资格进的了。
原来的“红星工作法”，他娄半城看过全套资料，有新意，但也就那么回事。他的“比学赶超大比武”他也听说过，感觉也不够格，但这次“神奇”的迈入万人大厂的“前十”。让他兴趣满满。
何雨柱在这种久居上位的大商人的逼压下，也有点不自然，见娄半城问的很细，自觉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把许大茂透露的“杨厂长开会第一笔就划掉了小杨干事”的马路消息，也说了出来。
娄半城眼神一亮，让何雨柱细细把事说了。何雨柱硬着头皮，回忆着许大茂的说辞，照葫芦说完。
娄半城又问了消息来源。何雨柱骨子里就不想在这栋楼里出现许大茂，他违心的说是听后勤于主任酒后说的。
于主任有没有资格参加厂办那个级别会议，他何雨柱之前也没打听过。但话赶话到这，为了抹掉许大茂的痕迹，他也只能拿于主任说事。
至于不把屎盆子扣在杨厂长、李副厂长身上。那是因为级别差的有点太大，这事也太大，人家未必跟自己说。再则，也不知道娄老板和他两还有没有私交，有没有通气。于主任刚来，从没听说他和娄半城有交集，相对更加不容易穿帮。
而且，自己和于主任直属上下级，十次小灶，这老于有3、4次得厚着脸皮参加。属实吃的最多，喝的做多，自己小坑一把也不算啥。
聊完“先进”。娄半城又问了一些关于生产上的，可惜何雨柱一窍不通。娄半城不以为意，问了些管理上的，何雨柱依旧一塌糊涂。
娄半城笑了笑，这个厨子，还真就只是个厨子，离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是个瘸子、聋子、瞎子、傻子。
想到自己家女婿，那是问啥都知道，可是说啥都不着调。许大茂也进过两次自己的书房。第一次，差点把自己小学拔女孩皮筋的故事说出来。第二次，差点把李副厂长拔女工的裤衩子的事说出来。
从此，娄半城再也不敢让这女婿进这屋，怕污了自己的耳朵、眼睛。
两人聊了半小时，话头也尽了。娄半城突然抽风，问道：“柱子，这世道，你怎么看？”
“跑。您得快跑！”何雨柱鬼使神差，就说了这句。
听到何雨柱这句话。娄半城脸色铁青。
“柱子，这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哪里知道自己随口秃噜的是什么意思。可能在这个房间里，一直被娄半城身上的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摁住了。
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一心要抹掉许大茂，脑海里绷的紧紧的。娄半城最后那句这个世道如何？是一道开放题，不在那么拘谨。害自己泄了口气，破了大防，胡言乱语起来了。
何雨柱早年胡同生涯，这时候扮演起了扭转大势的作用。他略作沉吟：
“娄叔，我学厨时，我爹和几位授业恩师都说过我们这行，‘只管做菜，不问来客’。就是因为我们这个行当，确实能接触到一些主家私密事儿。尤其是解放前，主家宴的什么客，吃的什么菜，喝的什么酒，厨子都知道，不说下毒，一把巴豆都能毁了主家，所以一直以来，主家选的厨子，厨艺和人品都是主家最为看重的。厨子也确实能够知道很多外面人不知道的事儿。”
娄半城点头。
何雨柱见自己抛的似是而非的万金油段子生效了。厨子接触的人五花八门，消息来源的联想空间，也会开到无限大，何雨柱再接再厉：
“娄叔，也请您原谅则个，具体原因，具体来源我不方便说。这既是师门要求，也是我做人准则。我只能说都是我个人的看法，全然没有旁的意思。”
娄半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想继续拿捏住氛围，只是轻微点头。
娄半城此刻脑海里想的，何雨柱这么些年，一直是做菜伺候人。在厂里，小灶接待八方达官，在私底下，柱子或是道听途说，或是东拼西凑，来源或是市井，或是显贵。总之，他拼凑的结论就是：快跑。和自己心里一直担忧的一些隐隐相合。
此刻，何雨柱脑瓜子飞速运转着。沿着自己无意识甩出来“您得快跑”这个结论，何雨柱快速找论据。
娄家是“大资本家”的出身，他刚和自己谈轧钢厂，他又刚被厂子里清退，那错处就要往之前最热的“公私合营”上靠拢。
把自这几年间，听到的各种公私合营的种种错漏之处，纷纷快速从脑海里整理出来。
里头居然还有不少刘海中的论调。而刘海中的论调那是字正腔圆的报纸论调。二大爷惯来喜欢“学习文件”。且二大爷贯认为报纸上的都是权威的、正义的、不可能出错的。而报纸的头版、大版面大篇幅的内容，往往大家都耳熟能详，因此，二大爷就爱背诵小豆腐块里的观点、论据来证明自己业务能力。
寒来暑往，二大爷搬运豆腐块里针砭时弊的言论，也偶有传到何雨柱耳中。近来抨击公私合营、大资本家的小豆腐块显着增多，何雨柱近期和二大爷也喝过几顿酒，这些小豆腐块，如今，被一个游走在各色人等间的厨子拿来，融合揉搓无数次后再次抛出，愣怔的变成了娄半城。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做好饭后，敬酒陪坐期间，旁听的八方言论。伟光正的论调听不少，一针见血、鞭辟入里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