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被他这极致的温柔吻得浑身发软。
白皙的脸颊早已染上动情的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
那双清亮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含着迷离的春意,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溢出来,盈盈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裴云深看着她这副全然为自己绽放的模样,心底又软又烫。
同时也想起了她之前故意逗弄自己时的狡黠。
他稍稍退开些许,气息不稳,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低声道:“我要惩罚你。”
叶溪浅唇角勾起,非但不惧,反而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声音也软糯了几分:“哦?那瑾卿想怎么惩罚呢?”
裴云深目光一深,低下头,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力道掌握得极好,并不疼,只留下一点微麻的刺痛感。
随即便是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叶溪浅的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你咬我?”
叶溪浅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
也凑近他线条优美的脖颈:“那我也要咬回来!”
她说着,当真张开檀口,在他形状漂亮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她没用多大劲,只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如同花瓣烙印般的牙印。
裴云深身体却微微一僵,低头看了看锁骨上那圈属于自己的印记。
再感受着她温软的唇瓣和贝齿带来的微妙触感,一股更汹涌的热流猛地冲向下腹。
他再也克制不住,再次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带着急切的侵略性,几乎要将她吞噬。
又是一番激烈的唇舌纠缠。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裴云深才再次强行停下,气息粗重地起身。
声音哑得厉害:“我……再去沐浴一下。”
那背影带着几分狼狈的仓促。
等他第三次带着一身凉意回来时,叶溪浅早已被方才的缠绵耗尽了精神。
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裴云深不忍心弄醒她,只得再次压抑着体内翻腾的火焰,小心翼翼地躺下。
并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强迫自己闭眼入眠。
天光微亮,叶溪浅悠悠转醒。
她习惯性地侧身看看身边的男人,目光却猛地定在他裸露的锁骨上。
那里赫然印着一圈深深的、颜色暗红的牙印。
与她记忆中昨晚自己留下的那圈浅淡痕迹完全不同。
她惊得低呼出声,满眼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怎么回事?我……我没咬这么重啊!”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根本没用力。
裴云深被她惊醒,闻言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的印记。
眼神并无意外,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抬手轻轻抚过那圈牙印,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却异常清晰地解释道:“这是你第一次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他抬眸看向她,眼神深邃而专注,带着一丝执拗:“所以,我不想它就这么消失。”
叶溪浅的心猛地一跳,一个荒谬又让她心惊的念头升起:“所以……你的办法就是……自残?”
“嗯。”
裴云深坦然承认,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叶溪浅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心悸席卷了她。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她自以为很了解的男人。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平静外表下潜藏的、近乎偏执的疯狂。
无论是原书中的描述,还是她穿越以来相处的认知,她都从未将“疯批”这个词与克己复礼、沉稳持重的裴云深联系在一起。
可是此刻,他为了保留一个微不足道的痕迹而对自己下手的行为。
如此真实。
如此……疯狂。
而且,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两人确定心意后,裴云深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那个高高在上、冷峻疏离的昭平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想黏着她的、充满占有欲的“黏人精”。
难道陷入爱河的男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一股酸涩的心疼涌上心头,压过了最初的震惊。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极其轻柔地抚上那圈刺目的伤痕,仿佛怕弄疼他。
她的声音有些发涩,带着浓浓的心疼:“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会心疼的,瑾卿。”
裴云深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心疼和担忧,心头一软。
顺从地握住她抚摸伤痕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好,再不会了。”
今日前往大理寺的路上,马车内的气氛比昨日更加松弛甜蜜。
待到马车稳稳停在大理寺门前之时,叶溪浅并没有看见黎景泽。
叶溪浅眉梢微挑,一丝真切的轻松和愉悦瞬间染上眼底。
看来黎景泽总算是知难而退了。
毕竟昨日她那番毫不留情、近乎撕破脸皮的拒绝。
态度之鲜明,语气之冷硬。
若是这样他还能厚着脸皮再来,那她可真要佩服这位太子殿下的韧性了。
眼下真是可喜可贺啊!
而姜沉渊依旧还在。
其实,叶溪浅一直都知道,从使团到来之后,他便在了。
她知道他每日都在暗处看着她,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
只是他一直不出现,她便也一直装作不知罢了。
说到底他并未现身,而且只是在上班之时盯着她,对她又没有什么影响。
她便不必去在意。
说起滞留京城的各国使团,焦点自然集中在通商谈判上。
崇靖帝有意开放部分边境城市与四国通商。
这本是互利之事,但各国使节皆想为本国争取最大利益。
条款细则、开放城市、税收比例……桩桩件件都需要反复磋商。
这段时间以来,谈判桌上唇枪舌剑,暗地里也少不了利益交换与博弈。
各方势力拉扯不休,如同陷入泥潭,至今尚未有明确定论。
除了这桩正事,使团成员们在京城的活动也各有千秋。
姜启铄几乎成了妹妹姜沉瑶的影子。
姜沉瑶在何处,他便在何处。
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一种近乎执拗的陪伴。
姜沁瑶则目标明确,将心思全放在了黎景泽身上。
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勾引这位储君的注意。
可惜黎景泽对她视若无睹,态度冷淡疏离。
让她屡屡碰壁,徒劳无功。
黎星澜则是最为逍遥快活的一个。
她整日里流连于京城的繁华盛景,歌舞杂耍。
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蜀。
而黎景泽,除去在叶溪浅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暂时偃旗息鼓。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驿馆之中,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