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雯雯和向羽涵此时还在朦朦胧胧的半梦半醒间。
看到方家两兄弟朝自己走过来，许雯雯疑惑又虚弱和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炳山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
向羽涵眼尖的发现了他背在身后的手没有遮挡住的、泛着冷光的刀尖。
她瞬间头皮发麻，警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难道他要杀了她们？为什么？
无数的想法在她脑海里飞速闪过，最终她身体一僵。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他不会是想……
两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她们肯定不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对手，更何况已经饿了一天一夜，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反抗都做不到。
她们只能不停的乞求方炳山、方炳奇，恳求他们高抬贵手。
就算是死，也得留个全尸呀！
方炳奇对她们的哀求置若罔闻，冷硬开口：“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你们不如死的有价值一点。要是我们真有机会活着出去，我们保证会替你们赡养父母。”
说完，他转过头：“哥，还等什么？！”
方炳山双手因为害怕和紧张不停地颤抖着，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迟迟下不去手。
动手就要干脆利落一些，再拖下去他怕方炳山真的心软了。
他一把夺过刀子，薅起许雯雯的头发手起刀落，准确的捅在她的心口处。
恐惧定格在她的脸上，逐渐失去了生机。
一旁的向羽涵吓得惊声尖叫，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想逃。
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方炳奇踹倒了她，刀尖没有丝毫犹豫划破了她脖颈处的大动脉。
滚烫的血液疯狂涌出，向羽涵拼命的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她的挣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双瞳扩张，死不瞑目。
方炳山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只见弟弟已经开始分尸了……
两个女孩的衣物和骨头都被用作燃料供他们取暖。
而那些被拆解下的人肉在被他们被救出来的前一天也已经吃完。
要是他们晚来几天，说不定就变成兄弟相残了……
姬媱就像是在说一个平淡的故事，可方炳山听的脸色煞白。
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居然说的纹丝不差，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哪怕他们真的在山洞里发现了什么，也不可能如此准确地描述出来吧！
姬媱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给宋弘毅发了条信息：回来吧。
——————
宋弘毅和白野没有去做笔录，他们正窝在楼道的窗边吞云吐雾。
接到姬媱发来的消息，宋弘毅掐灭烟头，立刻前往病房。
他们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件，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默契自在心中。
宋弘毅推开门，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姬媱，装模作样的说道：“方炳奇全都招了。”
姬媱故作姿态，不紧不慢地抽出文件袋里那几张薄薄的…白纸翻看着。
“方炳山，你弟弟都招了，你还要继续嘴硬么？”
“我…”方炳山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认命般低下了头：“和你说的一样，人确实是被我们杀掉吃了。”
林逸强压着怒火问道：“我再确认一遍，是谁动手杀的人？”
“是、是我弟弟……”
“你有没有参与或是从旁协助？”
“没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已经死了。警官，如果不是太饿了，我是万万不敢吃人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我这顶多算是紧急避险！”
“闭嘴！”林逸大声呵斥：“那两个女孩难道不饿吗？她们对你们可没有痛下杀手！你跟我嚷嚷没用，有什么不满和法官说去吧！”
姬媱站起身：“林队，这里就交给你了，让他自己完完整整地再复述一遍案发经过留档，我们去方炳奇那边一趟。”
林逸点点头，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录口供了。
见到方炳奇的第一眼姬媱就知道这个人比他哥哥要难搞很多。
眉压眼，腮骨横突。
这种面相的人心思毒辣，阴险狡猾。
所以她选择先攻克方炳山，有了证词方炳奇也难以狡辩。
看到几人走进病房，方炳奇的眼中闪过一丝谨慎，随后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几位警官好，我哥笔录做完了么？”
“嗯，”姬媱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为了立功全都招了，你呢？”
方炳奇呼吸一滞：“招…招什么？我们上山之后遇到雪崩……”
又想拿这一套编好的说辞来糊弄人。
“行了！”姬媱不耐烦的打断他，用手机播了一段刚才的录音：“你哥说人是你杀的，你还不认罪吗？”
“他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罢了，说我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么？”
“你胃里还有没消化完的食物残渣，需不需要请法医过来鉴定一下？再不济我们再跑一趟你们被困的山洞，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你觉得呢？”
方炳奇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他知道这下真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谁杀的人，他们也不好判断吧？
他突然激动地大喊道：“不是我，是、是我哥杀的！他污蔑我！”
反正凶器上也有他哥的指纹，真相就知道当时洞里的四个人知晓。
那两个女的已经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互相指认。
只要一口咬定人不是自己杀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法官就不能判他们兄弟俩死刑。
就算坐牢，父母也会想办法找关系给他们减刑，说不定过几年就可以出来了。
姬媱不悦地皱起了眉。
不得不说，这个方炳奇是有点心机的。
居然让他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可姬媱最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耍小聪明。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方炳奇的床头。
那里飘着两道满身是血的鬼影。
她们面容扭曲，目眦欲裂地冷冷注视着床上的人。
姬媱轻笑一声：“你说许雯雯和向羽涵死的那么惨，会不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报仇？”
闻言，方炳奇突然觉得周身阴冷，好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吹气似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别吓唬我！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她们也应该是去…去找我哥报仇，找我做什么？”
“是吗？”姬媱脸上挂满戏谑的笑意，突然抬起头对着空气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赶紧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