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见他收下名片,心中顿时一喜,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补充。
“秦先生,滨海虽好,但终究格局太小。京城,才是真正龙腾虎跃之地!老朽在京城,静候佳音!”
说完,他对着秦晓深深一揖,知道今日再多说无益,便带着满心的震撼与期待,匆匆离去。
他要立刻返回京城,将今日所见所闻汇报上去,无论如何,都要为秦晓争取到最优厚的条件!
待到周盛走远,演武场上的气氛才略微松动了一些。
白舟和怔怔地看着秦晓的背影,之前所有的怀疑、猜测、震惊,此刻尽数化为了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敬畏。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秦晓的种种不敬与误解,想起自己还曾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前辈”,脸上便火辣辣的一片,羞愧难当。
“噗通!”
白舟和猛地双膝跪地,对着秦晓重重叩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前辈!白舟和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从今往后,舟和愿为前辈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这一跪,是心悦诚服,是五体投地!
秦晓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虔诚的白舟和,只是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
“起来吧,那些虚的就免了。”
他顿了顿,目光幽深,仿佛洞悉一切:“我只需要白家,替我好好做事便可。”
白舟和闻言,激动得差点没直接蹦起来,连连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舟和明白了!舟和一定不辜负前辈的期望!”
秦晓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白舟和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搓着手,期期艾艾地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飘:
“那……那个,前辈……舟和斗胆,不知……不知日后可还有机会聆听前辈教诲?哪怕……哪怕只是片言只语……”
秦晓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你这天赋嘛,还算过得去。想快速提升,多找人练练,或者说,多挨几次打,比什么都管用。”
“啊?”白舟和一愣,随即用力点头,“是!是!前辈教训的是!舟和一定多加实战!”
“有空的话,会指点你一二。”秦晓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真的?!”白舟和惊喜得差点跳起来,一张老脸笑开了花,那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太好了!太好了!多谢前辈成全!舟和给前辈鞠躬了!”
说罢,又是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秦晓不置可否,待演武场诸事暂了,他便径直离开了白家,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街角。
白家众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庆幸。
姜家府邸,二房的书房内。
姜婉君的父亲,姜家二房如今的主事人姜旗山,正对着一叠文件愁眉不展,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
姜旗山抬头,见是秦晓回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晓回来了。事情……都还顺利吧?”
他虽不知秦晓具体去做什么,但隐约能猜到与白家有关。
秦晓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坐下:“嗯,都解决了。”
姜旗山叹了口气,神色愈发凝重:“小晓,你这两天最好还是少出去。外面……不太平。”
秦晓眉梢微挑:“哦?出什么事了?”
姜旗山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恼怒:“还能有什么事?秦家那边,怕是坐不住了。”
他顿了顿,解释起来:“自从你入赘我们姜家,为婉君冲喜之后,秦家那边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我还以为那秦啸天多少顾念点脸面,没想到……哼!”
“秦啸天?”秦晓眸光微动,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秦家的现任家主,名义上,也是他的“父亲”。
“不错!”姜旗山提起此人,便气不打一处来,“最近这段时间,秦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打着秦家,甚至有时候还敢打着我们姜家的名号,在外面四处招摇,惹是生非,败坏两家的声誉!我派人查了,背后少不了秦啸天的默许甚至是指使!”
“依我看,秦啸天那老狐狸,见我们姜家迟迟没有因为你的事而有什么负面影响,反而因为白家的态度转变,隐隐有压过他们一头的趋势,怕是心里早就窝着火了。再加上你……唉,他恐怕也把你给记恨上了。”
姜旗山看着秦晓,眼神复杂。
秦晓的脸色沉静如水,但眸底深处,却有一丝冰冷的怒焰在跳动。
他知道秦啸天无耻,却没想到此人竟无耻到了这般地步!
不仅对他这个“私生子”弃如敝屣,如今竟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姜家,甚至牵连到他。
“近来,滨海市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是秦家和我们姜家都会参加的?”
秦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平静之下,往往酝酿着雷霆之怒。
姜旗山一怔,思索片刻。
“重要的活动……倒还真有一个。过几日,是滨海商会举办的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暨名流交际会。秦啸天那老家伙前两天还特意派人来跟我提过,话里话外,都有要带秦家核心人物隆重出席的意思。”
他补充了一句:“这种交际会,说白了,就是各方势力拓展人脉、展示实力的场合。”
秦晓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拓展人脉?展示实力?
秦啸天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秦家在滨海的地位,顺便再给姜家添点堵。
“这个宴会,我也要去。”秦晓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姜旗山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小晓,你……你去那里做什么?那种场合鱼龙混杂,秦啸天那老狐狸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无妨。”秦晓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平静却锐利如刀。
“正好,也该让秦家某些人明白,什么叫安分守己。这一次,我会让他们以后在我们面前,彻底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