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旗山看着秦晓那副淡定从容,却又透着强大自信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突。
这孩子……自从那次变故之后,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
难道,他背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和人脉?
想到这里,姜旗山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二叔就给你安排一个名额。不过,万事小心,秦家那帮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秦晓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宴会当日,华灯初上。
滨海市最顶级的希尔顿酒店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上流社会的奢华景象。
秦晓却因为白舟和临时有几个武学上的疑难问题向他请教,耽搁了些许时间,比预定时间晚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抵达。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简单低调,却难掩其挺拔的身姿与超然的气质。
刚一踏入宴会厅,一道锐利而不善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只见宴会厅入口不远处,秦啸天正带着一众秦家核心子弟,众星捧月般地站在那里,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当秦啸天的目光触及到缓步走来的秦晓时,他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
“哼!”秦啸天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这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吗?!一个不知廉耻、攀附女人的废物赘婿,也敢踏足此等高雅场合?真是脏了本家主的眼!”
秦啸天那淬毒般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入口处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所有的交谈声、轻笑声、酒杯碰撞声,戛然而止。
数百道目光,“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在那个刚刚踏入宴会厅,身形挺拔却略显孤单的年轻人身上——秦晓。
“嘶——他就是秦晓?”
“听说是秦家的私生子,后来入赘姜家给那个病秧子冲喜的……”
“我怎么听说,他以前还是个内劲天才,后来自己把修为给废了?”
有人按捺不住,悄声向身旁的秦家子弟打探:“喂,哥们,那秦晓……他真把自己武功废了?”
被问到的秦家子弟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得意,随即压低声音,却又确保周围人能听见的音量。
“千真万确!丹田都毁了,现在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不,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物!”
“啊?真的废了?”
“啧啧,曾经的天才,何至于此……”
“可惜了,不过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片唏嘘感叹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站在姜旗山身侧的邹曼如,姜旗山的妻子,此刻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无数道目光火辣辣地刮在自己脸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秦晓,真是把姜家的脸都丢尽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家大房的姜望云,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他向来与二房不睦,此刻更是找到了发难的由头。
他先是故作惋惜地上下打量了秦晓一番,摇了摇头。
“哎呀,旗山呐,这就是你家婉君的……夫婿?我记得以前有传闻,说这秦晓虽然是个私生子,但好歹也算有几分武学天赋。怎么?现在自废武功,这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了么?”
姜望云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转向姜旗山,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语重心长”的劝诫。
“二弟啊,不是我说你,这种货色留在家里,这不是存心给我们姜家抹黑,倒大家的胃口吗?依我看,还是趁早一脚踢出去,省得日后贻笑大方!”
姜旗山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反驳。
邹曼如更是气得银牙暗咬,这个姜望云,落井下石的本事倒是一流!
然而,不等姜旗山发作,秦晓动了。
他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任何议论和姜望云的恶毒言语,平静的脸庞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无。
他只是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朝着宴会厅内走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忍气吞声,或者找个角落躲起来的时候。
他经过一名正咧嘴看戏、满脸幸灾乐祸的秦家子弟——秦峥,秦晓名义上的表弟,秦啸天三弟的儿子——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秦晓右腿如同一条钢鞭,毫无征兆地、快如闪电般地侧踹而出!
“嗷——!”
秦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扭曲。
他整个人横着倒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砸在数米开外的一张餐桌上,杯盘碎裂,酒水四溅,狼狈不堪!
他捂着剧痛的肋下,张口喷出一小口血沫,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秦晓。
“你敢打我?!你这个废物……”
话未说完,便被剧痛呛了回去。
整个入口区域,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讥讽为“废物赘婿”的秦晓,竟然敢在秦家家主秦啸天的眼皮子底下,当着这么多滨海名流的面,直接动手伤人!
而且,看那力道,这像是丹田被废的人能发出来的吗?
秦晓缓缓收回腿,眼神冰冷如霜,扫过目瞪口呆的秦家众人,最后落在了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秦啸天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废物?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是废物,那不如……你们先上来,打败我这个‘废物’瞧瞧?”
狂!
太狂了!
这话一出,不少看热闹的人眼中都冒出了兴奋的光芒。
秦家私生子,如今的姜家赘婿,竟然公然挑衅秦家家主和一众核心子弟!
这是要上演父子相残,哦不,是“废子”逆袭的戏码吗?
秦啸天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被一个他视为蝼蚁、弃如敝屣的私生子当众如此挑衅,这份屈辱,让他几欲发狂!
可……他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