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母之前想拆散童石和苏二妹,但因为她最后还是松口同意他们的婚事,童石总是对她多有忍让。
毕竟苏母是苏二妹的亲娘,童石不想跟她撕破脸。
可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苏母之前为了苏瑞,时不时就去熟食铺子闹一场。
现在苏母被儿子推倒扭伤了腰,她不让苏瑞照顾自己,反而让苏二妹丢下生意来照顾她。
童石就有些不想认了,他本来还觉得苏婉对待自己的亲娘太冷漠,但现在他才明白,苏母这种人,就该早点划清界限,不然她会一直让你受委屈。
因此童石淡淡道:“二妹就算了,铺子现在忙得很,二妹根本抽不开时间。再说二妹天天跑来跑去也不方便,还是让苏瑞照顾你吧!”
苏母不乐意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儿子就是不及女儿细心。我要是只生了个儿子,那没什么。可我明明有女儿,为什么不能让她照顾我。”
童石都被气笑了,平时在家的时候看不到女儿的话,为了娶儿媳妇,把女儿赶出家门。现在受伤了,知道女儿的好了。
他也不跟苏母废话,“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苏母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还想说服他把苏二妹叫来,童石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铺子,童石忍不住朝苏二妹抱怨:“你娘也太偏心了。明明是苏瑞害她受的伤,可她却让你照顾。还说女儿比儿子细心。”
苏二妹轻哼一声:“我早跟你说过,让你别对我娘太好。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了吧!我娘要是对我们一碗水端平,我大姐也不至于不管她。”
苏婉也是给过她机会的,奈何她眼里只有儿子。既然她眼里只有儿子,那就让儿子照顾她好了。
苏婉并不知道苏母的打算,事实上,她根本不想知道苏家的任何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临近中秋节的时候,苏婉收到了沈泽的信。
沈泽在信上说,他已经帮她找好了铺子,只等她来京。另外他还说,镖局正好有一趟生意要去京城,到时候她可以跟着镖局的人一起出发。
苏婉听说镖局的人也要去京城,自然求之不得。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叶家人和苏二妹,让他们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出发去京城。
叶家人早就做好了去京城的准备。
而苏二妹和童石,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想到离开后,就可以去京城见世面,那点不舍就没有了。
就这样,过了中秋节,苏婉把铺子转让出去,就带着立秋和莫晨,苏二妹和莫晨,还有一家人,和镖局的人一起出发去了京城。
兰玉作为女护卫,本来也想跟着去京城的,但是她爹不放心,把她留了下来。
苏婉也没勉强,反正身边有莫晨。
他们出发的时候,天气还有些热,因此早晚赶路,中午就停下来休息。这样走了一个月,天气就凉快了下来。
天气凉爽后,中午不用休息,赶路的时间就多了些。
这样不到一个月,他们一行人就到了京城。
这次镖局领头的人是陆镖头,他早就收到了沈泽的信,要把苏婉带到沈泽的一处私宅。
而叶青考虑到沈泽估计不想见到他,因此到了京城,就跟他们一行人分开了。
不过叶青跟苏婉约好,将来会在京城最大的客栈见面。
沈泽的私宅在城东,周围住宅不多,环境很安静。宅子有三进,里里外外都扫的很干净。而且宅子里还有十来个下人。
苏二妹和童石没见过世面,看到宅子里有这么多下人,都有些惊讶。
领头的下人是个老婆子,人称徐妈妈。
徐妈妈给苏婉问了好就道:“我们公子说了,先请苏娘子在这里住下,以后要另外买宅子或是租宅子,都随您。”
苏婉其实没打算在这里常住,要不是客栈不如这里方便,她更愿意住在客栈。
现在徐妈妈这么说,苏婉就想先在这宅子歇几日,等找到合适的宅子再搬。
“你们公子什么时候会来?”苏婉始终没看到沈泽的人,就问了一句。
徐妈妈笑道:“我们公子几年没回京城,现在好容易回来,老爷太太都舍不得让他在外面多待。何况他现在是大忙人,不仅领了吏部的差事,听说还要迎娶郡主,更是忙上加忙。”
苏婉听到“郡主”二字,心头一跳。她是有预感,等到了京城,恐怕会更深的察觉到与沈泽之间的距离,可是真的听到他要迎娶郡主,还是有些不舒服。
徐妈妈仿佛没看到苏婉不自在的神情,接着道:“我们沈家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百年世家。以我们公子的人才,别说郡主,就是公主也尚得。只是尚了公主,就不能在官场上升迁了,所以公子外出那几年,也是为了不做这驸马。”
“现在好了,几个公主都有了驸马,倒是适龄的长乐郡主还未嫁人,宫里的贵妃就牵了线。估计再过些天,这婚事就该定下了。”
苏婉维持着平静的神色道:“你们家老爷太太应该很高兴吧!”
徐妈妈自得道:“老爷和太太自然高兴,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苏娘子刚来京城,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公子的堂妹去年进了宫,今年不光封了婕妤,还怀了龙种。只等这一胎生下来,要是个皇子,怎么也能封个妃位。”
苏婉越听越是冷静,她知道这些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她也清晰的知道沈泽的家世不普通。
反正他们之间有半年之约,既然沈泽要定亲,那这半年之约可以提前结束。
苏婉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有些不舒服,等徐妈妈说得多了,她的心里就平静了下来。
“那挺好。说不定你们公子将来还能当个国舅。”
苏婉很冷静的说完这番话,就让徐妈妈带他们去房间。
今天太晚了,来不及出去找房子。
明天她就带上莫晨,在这京城租一个宅子。
她身上有不少钱,何苦在这受一个老婆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