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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证诬录》载:“天德年间冬,奉天殿辨诬,谢渊呈德佑年间谈判文书毕,萧桓御案亲验。文书载十七次折冲细节、赎金筹措明细,附刘焕批红、林文勘印、王瑾等联名,更有谢渊‘夜议对策’朱批 —— 墨色深淡不均,显是熬夜书写时墨锭未磨匀。

周德同党疑‘文书后补’,林文取礼部存档副本对质,副本边缘盖有德佑年间每季度核验的朱印,从冬到秋共十二枚,印泥色泽随季节深浅不一;张启呈墨痕勘验报告,证文书所用松烟墨含德佑年间边地特有的炭粒,非近年油烟墨;刘焕复证户部账册与文书赎金明细丝合,连当票拓本的磨损痕迹都完全对应。

萧桓乃悟谢渊之忠,疑云尽散,旧党构陷之谋遂破。此役以文书为凭,以规制为盾,实为大吴‘以史证忠、以律护正’之典范。” 奉天殿的烛火映着御案上的文书,桑皮纸纹理粗疏,带着德佑年间边地战乱时特有的纤维杂质,纸页间的墨痕与印鉴,不仅是往事的记录,更是忠良赤诚的见证,终将驱散谗言的阴霾。

咏荷

碧叶妆池翠盖浮,荷莲本是一家俦。

露凝圆玉滚青瓯,风引绿裳拂素流。

红粉映波亭亭立,嫩苞凝馥待蝶留。

曲岸烟微笼浅渚,斜晖影里泛轻舟。

休言莲荷名殊处,一花一叶总含柔。

奉天殿内,烛火跳动的光影落在御案上,那叠德佑年间的谈判文书由内侍双手托着,桑皮纸纹理粗疏,边缘因年月久远而微微发脆,与近年绵软的宣纸截然不同。萧桓指尖先触到文书封皮,能触到德佑年间文书特有的脆硬质感,封皮上 “德佑年间与瓦剌谈判录” 的标题,是谢渊惯有的楷书,墨色偏青灰 —— 那是松烟墨的特质,与近年油烟墨的乌黑截然不同。

他缓缓翻开第一页,“德佑年间冬,与瓦剌第一次谈判录” 的字样映入眼帘,正文记着:“瓦剌使者额森提出‘割宣府、大同二卫,赎金三十万两’,臣渊以‘疆土乃列祖所留,不可割让’拒之,议至三鼓,额森暂退,约三日后再议。” 页边谢渊的朱批小字墨色略深,笔锋间带着熬夜的滞涩,“夜与林文、王瑾议,瓦剌久困漠北,粮秣不足,可拖待其疲,再减赎金”—— 末尾 “疲” 字笔画稍重,显是写到此处时指尖因寒冷而微颤,可见当时议事至深夜的仓促。

萧桓继续翻看,第二页记第二次谈判细节时,夹着一张小小的血书拓片,虽已褪色,却仍能辨出 “愿与边镇共存亡” 的字样,旁边注着 “大同卫将士三百七十三人联名,赵武将军领衔”。拓片边缘沾着些许暗红痕迹,非墨非印,是德佑年间血书干涸后特有的渍痕,用指尖轻触,能感到细微的凹凸感。

翻至赎金筹措明细页,“国库拨十万两(刘焕尚书批‘照发’),民间募捐五万两(王瑾主事监收),臣府变卖田产、夫人典当嫁妆共五万两(附当票存根拓本)” 的记载清晰可见。萧桓指尖在 “臣府变卖田产” 几字上停顿良久,抬眼时眼底的疑虑渐散 —— 他早知谢渊清廉,府中仅有田产三百亩,竟为救太上皇尽数变卖,连夫人的嫁妆都典当,这份赤诚,绝非 “慢待君父” 之人所能有。当票拓本上 “宝昌号” 的戳记边缘磨损,与户部存档的德佑年间当票戳记完全吻合,连戳记上 “昌” 字右下角的缺笔都一致。

读到第十七次谈判录时,萧桓的眉头彻底舒展。“额森终松口,允‘赎金二十万两,无割地、无岁赐’,约定三日后交付赎金,遣死士护送太上皇归。臣渊恐有变,令陈默统领选精锐死士五十人,潜往漠北太上皇关押处,以备接应” 的记载后,谢渊的朱批带着急切:“太上皇归期近,需令岳谦将军加强宣府卫防务,防瓦剌反悔”——“悔” 字末笔拖得稍长,显是当时心中焦灼,笔锋难收。

萧桓合上文册,抬眼看向阶下的谢渊。谢渊仍保持躬身姿态,玄色官袍袖口处缝补的痕迹隐约可见 —— 那是德佑年间处理军务时不慎刮破,此后一直未换新袍。萧桓声音已无之前的审视:“谢卿,此文书所载,皆为实情?” 谢渊躬身回:“陛下,臣所言所记,每一字皆有佐证,绝无半字虚言 —— 从谈判时日到赎金明细,从死士调度到边镇部署,皆可与户部、礼部、兵部存档核对。”

萧桓话音刚落,阶下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 吏部郎中孙明仓促出列,袍角因跪地过急而沾了金砖上的晨霜,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坚定:“陛下!不可信!此文书恐是谢渊后补伪造!” 他双手按在金砖上,指节泛白:“德佑年间至今已五载,当年参与谈判的赵武将军、户部老主事等多已离世,无人能当面佐证!谢渊手握兵部与御史台之权,若要寻旧纸、仿旧印、摹旧笔,易如反掌!”

周德见状,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也出列附和:“陛下!孙郎中所言极是!谢渊早有准备,定是伪造文书蒙蔽圣听!臣请陛下令吏部、理刑院联合核查 —— 理刑院掌刑狱勘验,徐靖提督精于文书辨伪,定能查出伪造痕迹!” 他说 “徐靖提督” 时,刻意加重语气,暗示理刑院是旧党掌控之地,能为其所用。

石崇也跟着出列,袍角扫过金砖时带起细微声响:“陛下,徐靖提督曾勘验过无数旧年文书,对德佑年间的墨、纸、印皆熟稔,令他核验,方能服众!” 三人眼神交汇,都抱着同一心思 —— 只要将文书交由徐靖核验,便能借理刑院之手,伪造 “文书后补” 的结论,扭转局面。

殿内中间派官员皆垂首不言,吏部侍郎张文指尖攥紧笏板,指腹因用力而发白 —— 他昨夜曾私下翻阅吏部存档的德佑年间官员考核记录,谢渊当年 “昼夜处理谈判事务,无一日休” 的记载赫然在目,明知文书为真,却不敢反驳李嵩的亲信,只能沉默。礼部尚书王瑾刚要出列,却被谢渊用眼神制止 —— 谢渊知道,此时急辩无用,需用铁证让旧党哑口无言。

谢渊见萧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便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钟:“陛下,臣有一法可证文书非伪 —— 按《大吴礼部档案则例》卷三‘外政文书管理款’,‘外政谈判文书需存正副本,正本由主谈官保管,副本藏礼部存档库,每季度末由主档官、核验官、监档官三人联名签署,礼部侍郎亲核盖印’。德佑年间,林文侍郎时任礼部郎中,主理谈判文书归档,副本现藏礼部存档库,臣恳请陛下令内侍取来,与正本核对 —— 若内容、印鉴、墨痕皆一致,便知文书非伪。”

萧桓眼前一亮:“既有此规制,速将副本取来!” 内侍快步出殿,片刻后捧着锦盒返回,锦盒内的副本用青缎包裹,与正本一样是桑皮纸,边缘同样带着德佑年间的磨损痕迹。林文上前打开锦盒,将副本与正本一同铺展在御案上,众人凑近细看,只见两份文书的内容一字不差,连谢渊页边朱批的笔误、当票拓本的褶皱都完全吻合。

林文指着副本边缘的朱印:“陛下请看,此为德佑年间每季度的核验印 —— 从德佑年间冬的‘主档官李谦、核验官王述、监档官赵安’联名,到德佑年间秋的‘主档官李谦、核验官王述、监档官孙泰’签署,共十二枚,每枚印旁都有礼部侍郎的‘侍郎核验印’,印泥色泽随季节变化,冬深夏浅,与礼部存档的《季度核验记录》完全对应。” 他又取来礼部存档的《核验记录》,上面的签名、日期与副本印旁的记录丝毫不差。

孙明脸色惨白,却仍强辩:“陛下!就算内容一致,也难保谢渊与林文当年便串通伪造!” 林文闻言冷笑,取来德佑年间礼部的《官员任免档》:“孙郎中,德佑年间臣任礼部郎中,谢大人任兵部侍郎,二人除公务外无私下往来,此为吏部存档的《官员交往记录》可证;且副本每季度核验需三人联名,若臣与谢大人串通,难道十二次核验的六位监档官、两位侍郎都一同串通?” 孙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袍角的晨霜已融化成水,在金砖上留下淡淡的湿痕。

石崇见林文用副本对质,便又生一计,出列道:“陛下,即便副本与正本一致,墨痕也可能是近年仿旧!玄夜卫掌刑狱勘验,张启主事精于墨痕辨伪,臣请陛下令张启主事核验墨痕年代 —— 若墨痕是近年所书,便是伪造!” 他赌张启不知德佑年间墨的特质,却不知张启早已提前勘验,连墨的成分都查清。

萧桓点头:“张启,你可愿核验?” 张启出列,手中捧着勘验工具:“陛下,臣已提前核验过正本墨痕,今日特带德佑年间的松烟墨样、近年的油烟墨样及放大镜前来。德佑年间因边地战乱,油烟墨稀缺,朝廷颁令‘官方文书需用松烟墨’,松烟墨以边地松木烧制,含特有的细小炭粒;近年油烟墨充足,以桐油烧制,炭粒细腻无杂质,二者可通过放大镜辨别。”

张启用放大镜凑近正本墨痕:“陛下请看,墨痕中嵌着细小的炭粒,嵌在桑皮纸的纤维缝隙中,非做旧墨所能仿 —— 做旧墨的炭粒浮于纸表,用软毛刷轻拂便会脱落。” 他取来软毛刷轻拂正本墨痕,炭粒纹丝不动;再拂近年仿旧墨样,炭粒立刻脱落,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灰痕。

张启又取来朱砂样本:“陛下,谢大人的朱批用德佑年间辰州朱砂,含微量铁元素,遇火变红;近年朱砂产自湖州,不含铁元素,遇火变黑。” 他用烛火轻烤正本朱批的边角,墨痕果然变红;再烤近年朱砂样本,样本立刻变黑,散发出淡淡的焦味。“此为玄夜卫存档的《墨样图谱》《朱砂产地录》,可佐证臣所言非虚。” 张启递上图谱,上面详细记载了德佑年间至天德年间墨、朱砂的产地、成分差异。

萧桓看着放大镜下的炭粒、变红的朱砂,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他看向石崇:“石卿,张启的勘验,你可有异议?” 石崇脸色铁青,指尖攥得发白,却只能摇头:“臣…… 无异议。” 他没想到,张启竟细致到研究墨的产地、朱砂的成分,连德佑年间的松木炭粒都辨得一清二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刘焕见旧党仍不死心,便手持账册出列,账册封面写着 “德佑年间户部赎金支出账”,同样是桑皮纸,边角贴着德佑年间的税票残片。“陛下,臣有户部账册可证文书非伪 —— 德佑年间太上皇赎金筹措,户部有详细记录,与谢大人文书中的明细完全一致。” 他翻开账册,“德佑年间冬,拨太上皇赎金十万两,由王瑾主事监发,瓦剌使者额森签收” 的记载旁,盖着刘焕的朱批 “照发”,与文书中 “国库拨十万两” 的记录相符。

刘焕又翻至 “民间募捐” 页:“陛下,此为德佑年间民间募捐的《捐户名册》,共收录商户、百姓三百二十一人,捐银五万两,名册后附王瑾主事的监收记录,与文书中‘民间募捐五万两’的记载一致。” 他取来户部存档的《捐户凭证》,上面的捐银数额、日期与名册完全对应,部分凭证上还有捐户的手印,虽已褪色,却仍能辨认。

最关键的 “谢府输五万两” 页,账册后贴着田产变卖契约与当票存根:“陛下,此为谢大人府中三百亩田产的变卖契约,由户部粮田司核验,盖‘粮田司印’;此为谢夫人嫁妆玉簪的当票存根,与文书中的当票拓本出自同一‘宝昌号’,戳记、日期完全一致。” 萧桓拿起当票存根,与文书拓本比对,连当票上 “当银五十两” 的小写数字笔迹都分毫不差。

刘焕补充道:“德佑年间臣曾亲去谢府核验,当时谢府仅留侍女二人,田产变卖后府中无多余资产,此为当时的《府邸勘验记录》可证。” 萧桓看着账册、契约、当票,又看向谢渊,眼底已满是认可:“谢卿,你为救太上皇,竟变卖私产、典当嫁妆,为何从未向朝廷提及?” 谢渊躬身回:“陛下,臣为大吴臣子,救君父、护江山是本分,些许私产不足挂齿,无需向朝廷邀功。” 萧桓闻言,心中更添感动 —— 这般无私,怎会是 “慢待君父” 之辈?

岳谦见旧党已无反驳之力,便手持边镇回执出列,回执同样是桑皮纸,末尾沾着些许细小沙粒,是宣府卫特有的黄沙。“陛下,臣有边镇回执可证文书非伪 —— 德佑年间,臣按谢大人文书中的部署,加强宣府卫防务,遣斥候十人每日巡查瓦剌营地,此为当时的《宣府卫防务回执》,上面记着‘德佑年间冬十二月,斥候巡查瓦剌营地三次,未见异动,已按令加固烽燧’,与文书中‘令岳谦加强宣府卫防务’的记载完全对应。”

萧桓接过回执,指尖触到沙粒时,能感到细微的粗糙感。岳谦解释道:“陛下,宣府卫地处边地,风沙大,此回执写就后不慎沾了沙粒,至今仍嵌在纸缝中,非近年能仿 —— 近年宣府卫加固城防,风沙已远不及德佑年间大,沙粒质地也不同。” 他取来德佑年间与天德年间的宣府卫沙粒样本,二者色泽、粗细差异明显,回执上的沙粒与德佑年间样本完全一致。

岳谦又取来《宣府卫斥候巡查记录》:“陛下,此为德佑年间冬十二月的巡查记录,上面有斥候队长的签名、巡查时间、路线,与回执中的记载一一对应,且记录中提到‘瓦剌营地粮草渐少,士兵多有怨言’,与谢大人文书中‘瓦剌粮秣不足’的判断完全吻合。” 萧桓翻看记录,上面的签名、日期与兵部存档的《边镇文书》丝毫不差。

石崇看着回执上的沙粒、巡查记录的签名,知道自己已彻底输了 —— 边镇回执、户部账册、礼部副本、玄夜卫墨痕勘验,四重证据环环相扣,连沙粒、炭粒这样的细微之处都能佐证,再无任何破绽。他瘫在地上,眼神空洞,袍角已被冷汗浸湿,在金砖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谢渊见旧党慌乱无措,便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千钧之力:“陛下,旧党所提‘文书伪造’‘人员离世’‘权限过大’等质疑,皆已被证据驳回。臣还有一言:德佑年间救回太上皇,非臣一人之功 —— 王瑾大人昼夜筹措赎金,连除夕都在户部核对账目;林文大人细致归档,确保每一份文书都经得起核验;张启大人精研墨痕,从细微处辨明真伪;刘焕大人严谨记账,让每一笔赎金都有去向;岳谦将军坚守边镇,用防务为谈判保驾护航;陈默统领率死士潜入漠北,冒死传递消息;还有赵武将军等边镇将士,用性命牵制瓦剌 —— 今日文书显忠,实则是德佑年间众忠良同心协力的见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臣深知‘慢待君父’是大罪,故五年来始终保存文书、副本,并非为今日自证,而是为德佑年间牺牲的忠良留证 —— 赵武将军战死前,曾握着臣的手说‘一定要护好太上皇,护好大吴’,今日文书能为臣证清白,更能告慰赵将军等忠良的在天之灵。” 这番话情真意切,殿内不少老臣都红了眼眶,想起德佑年间的艰难岁月,更觉旧党构陷之可恨。

萧桓看着谢渊,站起身道:“谢卿,你无需多言,朕已明了你的忠心!旧党构陷忠良,混淆视听,罪该万死!”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玄夜卫的禀报:“启禀陛下,徐靖提督欲销毁理刑院中的德佑年间谈判记录,已被臣等当场抓获!” 众人闻言哗然 —— 徐靖销毁记录,恰恰印证了文书为真,旧党心虚。

萧桓听到徐靖被抓,怒拍御案,金砖上的烛火都随之一颤:“好一个旧党!竟敢构陷忠良、销毁证据!传朕旨意:孙明、周德即刻打入诏狱,交由刑部从严审讯;石崇暂解镇刑司副提督之职,软禁府中,待查清旧党余孽后再行处置;徐靖罪加一等,择日斩于市曹,首级悬于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玄夜卫探子立刻上前,将孙明、周德押下,两人挣扎着喊冤,却无人理会。

萧桓转向谢渊,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歉意:“谢卿,今日之事,委屈你了。你兼领三职,日夜操劳,朕准你明日休沐一日,好好歇息,府中所需之物,可令内务府送去。” 谢渊躬身回:“陛下,臣不累。边镇近日送来奏疏,宣府卫需补充火器,大同卫需调拨粮草,江南赈灾也需协调兵部运力,臣恳请陛下准臣即刻回兵部办公。”

萧桓看着谢渊鬓角的白发,心中更添疼惜:“也罢,便依你所愿。但你需答应朕,务必保重身体 —— 大吴的军政,还需你支撑。” 他又对众臣道:“今日之事,当为众卿之戒 —— 日后若有再敢构陷忠良、混淆视听者,孙明、周德、徐靖便是下场!” 众臣躬身应道:“陛下圣明!” 声音整齐响亮,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晃动。

朝会结束后,李嵩匆匆返回吏部衙署,脚步踉跄,连官帽的系带都歪了。他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的《吏部官员名册》,手指划过孙明的名字,脸色惨白 —— 孙明是他最信任的亲信,如今被抓,若招出自己指使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张文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中捧着吏部的《季度考核档》,声音轻细:“大人,如今谢大人得陛下信任,旧党失势,孙郎中被抓,我们该怎么办?” 李嵩叹了口气,指尖揉着眉心:“还能怎么办?暂时收敛锋芒,别再招惹谢渊 —— 谢渊虽宽宏,却也公正,若被他查出我们当年依附旧党的事,连你我都要被牵连。”

张文犹豫片刻,轻声道:“大人,谢大人素来重视实绩,若我们主动向谢大人认错,将当年依附旧党的事坦白,再实心任事,或许能从轻发落。” 李嵩抬头看他,眼神复杂:“你想背叛旧党?” 张文摇头:“臣不想背叛谁,只想保住官职,为大吴做点实事 —— 德佑年间的忠良用性命护江山,我们若再搞党争,良心难安。” 李嵩沉默良久,最终挥手:“你自便吧,别把我牵扯进去。” 张文躬身退下,心中已打定主意 —— 明日便去兵部向谢渊坦白,只求能洗心革面。

谢渊回到兵部衙署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德佑年间的谈判文书正本、礼部副本、户部账册、边镇回执、玄夜卫勘验报告等证据整理成册,封面题 “德佑年间救回太上皇证据汇编”,扉页详细列明每份证据的来源、核验人员、官制依据,再按《大吴兵部档案管理则例》,交由兵部档案库专人保管,钥匙由杨武与兵部主事两人共管,需两人同时在场方可调取。

杨武不解地问:“大人,证据已呈给陛下,旧党也已失势,为何还要如此严谨归档?” 谢渊坐在案前,翻看证据汇编,指尖划过文书上的墨痕:“旧党余孽未除,难保日后不会再翻旧案。按官制流程归档,既是对德佑年间忠良的交代,也是为日后可能的质疑留下铁证 —— 大吴的江山,不能靠一时的信任支撑,需靠严谨的规制、确凿的证据稳固。” 杨武闻言点头,心中更敬佩谢渊的深谋远虑。

同日,刘焕在户部将赎金账册、当票存根、捐户名册归档,附上《德佑年间赎金收支核验说明》,由户部尚书、侍郎、主事三人联名签署;林文在礼部将谈判文书副本、季度核验记录、官员交往记录归档,加盖礼部 “外政档案专用印”;岳谦在京营将边镇回执、巡查记录归档,附《德佑年间宣府卫防务说明》;张启在玄夜卫将墨痕勘验报告、墨样、朱砂样本归档,附《德佑年间墨痕辨伪图谱》。

各部归档后,相互出具 “证据属实” 的公文,形成跨部门的证据闭环,送至内阁备案。萧桓看到备案公文后,下旨令内阁将证据汇编抄录三份,一份藏内阁档案库,一份送玄夜卫存档,一份交刑部备查,确保证据万无一失。

奉天殿的烛火渐渐熄灭,皇城的夜色笼罩下来,却不再像往日那般压抑。谢渊站在兵部衙署的窗前,望着远处御书房的灯火,心中明白 —— 辨诬之战虽未完全结束,但御案文书验忠这一步,已为朝局清明打下坚实基础。只要证据在、规制在、忠良在,大吴的中兴之路,定会越走越稳。

片尾

天德年间冬,刑部审结孙明、周德一案,二人因 “构陷忠良、伪造证词、依附旧党” 被判流放三千里,永不叙用,家产抄没充公;石崇因 “通敌阻防、参与构陷、包庇旧党” 被判终身监禁,镇刑司旧党成员尽数被查,涉案官员达二十七人,皆按罪论处;徐靖因 “销毁证据、包庇旧党、滥用职权” 被斩于市曹,首级悬于城门三日,观者如堵,无不称快。

谢渊继续兼领兵部与御史台,协助萧桓整顿吏治:吏部清除李嵩亲信,张文因 “坦白悔过、实心任事” 被留任,负责文官考核,修订《官员交往规范》;户部由刘焕牵头,清查旧党贪墨的军饷,追回白银十二万两,全部用于边镇军器制造,工部尚书张毅亲自督造,半年内为宣府卫、大同卫补充火器三千余件;礼部由林文主持,修订《外政档案管理则例》,新增 “文书双备份、季度三核验” 条款,加强外政文书的管理;玄夜卫由周显与秦飞负责,彻底清除旧党余孽,重建密探体系,重点监控边地与旧党流放之地。

天德年间春,萧桓召集群臣,在奉天殿举行 “德佑忠良表彰大典”,追封赵武将军为 “镇国侯”,其子赵文承袭爵位,任大同卫副将;王瑾、李穆、陈默、林文、张启、刘焕、岳谦等人皆获赏赐,王瑾加封为 “太子少保”,岳谦升为都督佥事;谢渊被加封为 “太傅”,仍兼领兵部与御史台,赐黄金百两、良田千亩,谢渊坚辞良田,只受黄金,悉数用于边镇将士抚恤。

大典之上,萧桓手持谢渊的谈判文书,对众臣道:“此文书非仅为往事之记,更是大吴忠良之魂!朕愿与诸卿一同,以忠为魂,以律为纲,共兴大吴,不负德佑年间忠良之血!” 众臣齐声应和,声震奉天殿,久久回荡在皇城上空。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年间御案验文之役,非仅谢渊自证清白之举,实为大吴朝局‘以证立心、以制固权’之转折。萧桓御案亲验,辨伪存真,显帝王审断之明 —— 从文书材质的桑皮纸,到墨痕的炭粒,再到印鉴的季度核验,皆细致考量,不被谗言所惑;谢渊携文书呈证,从容破疑,彰忠良担当之毅 —— 不仅保存文书五载以证清白,更念及德佑年间众忠良之功,不独揽其誉;林文对档、张启验墨、刘焕佐证、岳谦呼应,诸臣同心,展贤臣协契之德 —— 各守其职,各尽其能,以官制为盾,以证据为刃,破旧党构陷之谋。”

御案上的文书,终成大吴史册中的珍存 —— 桑皮纸的粗疏纹理,是德佑年间边地战乱的印记;松烟墨的青灰炭粒,是忠良熬夜议事的见证;季度核验的朱印,是大吴官制严谨的象征。它们不仅戳破了一时的谗言,更守护了永恒的正义,证明 “正必胜邪” 非虚言,“官制为基” 能固邦。

这场验文之战告诉后世:文书可载史,亦能证忠;规制可防乱,亦能护正。为官者当以谢渊为镜,守赤诚之心,行严谨之事,以实绩立身,以证据说话;为君者当以萧桓为鉴,明辨忠奸,重视规制,不被谗言蒙蔽,方能护江山安稳、百姓安乐。而德佑年间众忠良的同心、天德年间君臣的协力,也将永远镌刻在大吴的史册中,成为后世治国理政的镜鉴 —— 以忠聚心,以制聚力,方能成就中兴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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