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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帝王纪?德佑帝萧桓传》载:“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乘祭祖大典前夕,于奉天殿构陷太保谢渊、昌顺郡王萧栎‘欲拥萧栎逼宫禅位’。崇持伪信哭奏,言‘渊与栎密议,祭祖后借列祖列宗之名,请帝禅位予栎’,十位镇刑司旧党大臣(含御史三人、理刑院判官二人、镇刑司佥事五人)附议,称‘渊曾言栎有元兴帝之风,当承大统’。

帝令核验笔迹,萧栎出列指证:‘崇给北元使者巴图密信底稿存玄夜卫,其 “帝” 字多一点、笔锋左倾之迹,与伪信完全吻合。’崇语塞汗透袍,然帝察其党羽(理刑院判官赵达等)暗中躁动,恐羁押生乱,亦为观后效,暂命‘崇回府待查,玄夜卫按《玄夜卫监视章程》监其府中动向’,未加羁押。此处置看似从轻,实则暗藏朝堂暗流 —— 石崇党羽借机散布‘帝疑栎’之语,为下集构陷谢渊埋下伏笔。”

风云歌

君不见紫宸殿内华灯灿,恰似白昼耀金銮。金樽美酒琥珀漾,熠熠生辉映玉颜。

君不见阶下鼓角冲霄汉,铁甲森列寒光闪。丝竹骤停军乐起,座中宾主敛笑谈。

锦函悄递藏机变,墨韵斜行构伪言。忽有人拍案怒呼 “逆状现”,众人侧目声喧阗。

有客从容按剑陈真迹,笔锋巧辨媸与妍:“纸痕新刮非古物,墨含硫气异松烟。”

疑云骤散惊四座,绯袍汗透意阑珊。帝挥玉盏息纷扰,“且归府邸细思愆”。

非是君王轻赏罚,实惧暗处伏兵眈。

君不见宴罢星稀宫漏缓,密遣私奴把信传。君不见墨庄夜深研新墨,摹仿前贤笔意绵。

军乐再响催漏箭,座中壮士紧刀环。酒酣莫忘阶前鼓,曾助沙场破敌顽。

暂敛锋芒非示弱,且引群凶入网藩。君莫叹,君莫怨,听吾长歌续此筵:

奸邪弄巧终自缚,忠直蒙冤心亦宽。明朝再临丹陛上,定教迷雾化晴川。

醉里静听角声劲,醒来力扫雾中奸。金樽重举邀明月,共祈山河万代安!

奉天殿的晨光刚漫过金砖,鸣鞭官的三记鞭响余音未散,石崇便突然从武官列末冲出 —— 他身着从二品绯色官袍,玉带歪斜,不顾朝仪尊严,“扑通” 一声扑跪丹墀,膝行时袍角蹭过金砖,沾了半道灰痕,却径直攥住龙椅的白玉栏杆,涕泪混着唾沫嘶吼:“陛下!臣有灭顶之奏 —— 太保谢渊与昌顺郡王萧栎暗结私党,已拟好逼宫之策!他们要在明日祭祖大典后,借‘列祖列宗托梦’为由,逼陛下禅位予萧栎啊!”

“禅位予萧栎” 六字像惊雷炸在殿内,满朝文武瞬间哗然。文官列首的谢渊猛地攥紧笏板,指节泛白 —— 他原以为石崇会继续构陷成王,却没料到对方竟直接将矛头指向手握京营部分兵权的萧栎,显然是想借 “亲王谋逆” 的重罪,一举扳倒自己与萧栎两大障碍。

萧栎站在亲王列位,闻言眉峰骤挑,眼底冷厉如霜 —— 他近日正因石崇私藏火药之事,与谢渊密商太庙布防,竟被石崇倒打一耙。他刚要出列辩驳,石崇已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的麻纸信,高举过头顶,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陛下请看!这是臣的缇骑昨夜从谢府偏院暗格里搜出的密信!上面写着‘祭祖毕,借太庙香火威,奏请陛下禅位昌顺王,栎有元兴帝之风,承统可安天下’—— 虽无署名,可这墨痕、这笔迹,与谢渊平日奏疏的瘦金体分毫不差!”

李德全上前接过密信时,指尖刻意顿了顿 —— 他按萧桓昨日密嘱,留意信上细节:麻纸边缘有刻意做旧的磨损,墨色浓黑却无自然晕染,显是仓促伪造。可当他将信呈给萧桓时,十位大臣已齐齐出列,躬身附和,为首的监察御史王显声音最响:“陛下!臣佐证!上月谢渊与萧栎在京营议事,臣的属吏亲耳听见谢渊对萧栎说‘郡王掌京营、握边卫,若承大统,远胜今上’!此等谋逆之言,绝非空穴来风!”

理刑院判官赵达紧随其后,递上一份 “证词”:“陛下,臣麾下缇骑亦查得,萧栎近日常派亲信出入谢府,昨夜更有谢府仆从将一箱‘密函’送进萧栎郡王府 —— 臣敢断言,箱中定是逼宫的诏书底稿!”

中立官员顿时陷入犹豫:吏部尚书李嵩低头抚须,目光在石崇与萧栎间游移;户部尚书刘焕悄悄瞥向萧桓,想从帝王神色中寻得倾向 —— 萧栎是帝之弟,手握京营兵权,若真有谋逆之心,后果远比成王构陷更严重,谁也不敢轻易站队。

谢渊见局势往 “亲王谋逆” 的方向滑,上前一步,笏板抵在丹田,声音沉稳如钟:“陛下!臣与萧栎郡王近日密商,实为核查石崇私藏火药、调度京营布防之事,绝非所谓‘逼宫’!石崇所呈‘密信’乃伪造,十位大人的证词亦是栽赃 —— 臣恳请陛下依《大吴御史台规制》,传御史台文勘科主事与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上殿,核验密信笔迹与墨痕:若信为臣所写,臣甘受‘谋逆’之罪,凌迟于市,绝无半句怨言!”

按《大吴御史台规制》,“凡涉及官员笔迹真伪,需经文勘科主事比对吏部备案样本,玄夜卫文勘官核验墨痕成分与纸张年代,双证合一方可定论”。谢渊主动提出双重核验,既显坦荡,更堵死了石崇 “拒绝验信” 的退路 —— 他深知自己奏疏的笔迹有独征:“之” 字捺笔上挑如锋,“栎” 字木旁竖笔带钩,这些细节绝非石崇能模仿。

石崇心头猛地一沉,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 他伪造密信时,只粗略模仿了谢渊的瘦金体结构,却不知这些细微特征。可他仗着党羽在侧,仍强撑着反驳:“核验皆是虚耗时辰!谢渊你分明是怕了!这密信既是从你府中搜出,便是铁证!陛下若不即刻拿下谢渊与萧栎,明日大典恐生大变!”

“石大人急着定案,莫非是怕核验出破绽?” 萧栎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剑,“你说密信从谢府搜出,可谢府近三日由玄夜卫缇骑值守(因查石崇案,萧桓前日密令周显布防),你的缇骑是如何避开玄夜卫,潜入谢府偏院暗格的?”

这一问正中要害,石崇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 他确实是命缇骑伪造 “搜信” 过程,却忘了谢府已被玄夜卫监视。他张了张嘴,想编 “缇骑乔装成杂役” 的谎话,却被萧桓抬手打断:“李德全,传文勘科主事与张启上殿,按谢卿所请核验。”

文勘科主事与张启抵达时,石崇正攥着伪信发抖 —— 他偷偷摸了摸信上的 “栎” 字,见木旁竖笔平直无钩,心底已凉了半截。张启先接过伪信,再从怀中取出玄夜卫存档的石崇密信底稿(复刻件),展开在御案前的长桌上:“陛下,此为上月从西山仓搜出的石崇致北元巴图密信底稿,经臣核验,其笔迹有二独征:一为‘帝’字右侧竖笔末端多添一点,似刻意留记;二为笔锋天生向左倾斜三分,与常人笔锋右倾截然不同。”

他取过放大镜,对准伪信上 “栎有元兴帝之风” 的 “帝” 字:“陛下请看,伪信此‘帝’字,亦有‘多一点、笔锋左倾’之迹,与石崇底稿完全吻合;再看‘栎’字,谢大人平日写‘栎’字木旁竖笔必带钩,伪信此字却平直无钩,显非谢大人所书。”

萧栎上前一步,取过笔墨,在白纸上写下 “帝”“栎” 二字 ——“帝” 字多一点、笔锋左倾,“栎” 字木旁平直,与伪信字迹如出一辙。“陛下百官明鉴,” 萧栎将纸呈给萧桓,“臣素知石大人笔迹,当年石大人任镇刑司佥事时,奏疏中‘帝’字便有此特征,臣曾在朝议时当面问及,石大人称是‘敬先帝之迹’,今日看来,竟是构陷的破绽!”

吏部尚书李嵩凑近御案细看,随即躬身奏道:“陛下!确如萧栎郡王所言!臣当年与石崇同署办公,其‘帝’字多一点之习,臣记忆犹新;谢大人‘栎’字带钩之征,臣亦在其《边防奏疏》中见过,伪信确是伪造!”

石崇的嘴唇哆嗦着,想辩解 “笔迹可仿”,却被张启打断:“陛下,臣还核验了墨痕 —— 伪信与石崇底稿均用镇刑司专用朱砂墨(含硫磺成分),与谢大人常用的松烟墨成分完全不同;纸张虽为陈年麻纸,但伪信边缘磨损是新刮的,与底稿自然旧化痕迹不符。”

证据链闭环,石崇彻底瘫坐在丹墀上,手中的伪信 “哗啦” 掉在地上,冷汗浸透的绯色官袍贴在背上,像裹了层湿泥。

殿内寂静中,萧桓突然抬手揉了揉眉心 —— 他余光瞥见理刑院判官赵达悄悄对三名镇刑司佥事递了个眼色,那三人手按腰间佩刀,靴底已微微错开,显是若石崇被押,便要当场发难。萧桓心中了然:石崇党羽在京营、理刑院仍有势力,若此刻将其入诏狱,恐引发兵变,反而误了明日太庙大典。

他指尖叩击御案,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石崇,你伪造密信、构陷亲王与重臣,本应按《大吴刑律?诬告篇》处以绞刑。念及你复辟时有护驾之功,朕暂不将你入诏狱,着你回府待查 —— 但需依《玄夜卫监视章程》,玄夜卫北司将派缇骑驻守你府内外,不得与外人私会,不得调动镇刑司一兵一卒,若有违反,即刻拿办。”

这处置让满朝文武意外 —— 谢渊眉头微蹙,刚要开口请旨从严,却被萧桓递来的眼神制止;石崇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窃喜,随即又装作惶恐磕头:“谢陛下开恩!臣回府后定闭门思过,绝不敢再犯!”

萧桓没再看他,转而对周显道:“周显,你选二十名精锐缇骑,即刻随石崇回府,按规制布设监视哨,每日将石崇动向奏报朕知。” 周显躬身应道:“臣遵旨。”

散朝后,石崇被缇骑 “护送” 出奉天殿,路过赵达身边时,赵达假装整理袍角,低声快速道:“府中已备好‘谢渊通北元’的新证,今夜送过去。” 石崇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 他知道,萧桓的 “暂免羁押”,成了他反扑谢渊的机会。

早朝的余波在朝堂蔓延。吏部尚书李嵩与户部尚书刘焕在偏殿议论时,一名小太监悄然路过,故意 “不慎” 掉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帝暂免石崇,实因疑萧栎兵权过盛,恐谢渊与栎勾结”。李嵩捡起纸条,虽知是流言,却仍皱起眉头:“萧栎郡王掌京营第一、二营调度,谢大人掌兵部,二人若真联手,陛下怎能不疑?”

刘焕亦点头:“昨日臣见陛下调阅萧栎的京营布防记录,想来是真有顾虑。石崇虽构陷败露,可‘亲王权重’的隐患,陛下未必不放在心上。”

这流言很快传遍各衙门,连玄夜卫北司的缇骑都私下议论 —— 这些自然是赵达的手笔:他命党羽乔装太监、小吏,散布 “帝疑萧栎”“帝惜石崇护驾功” 的言论,既为石崇开脱,更为后续构陷谢渊铺垫 “帝已疑谢” 的氛围。

与此同时,石崇回到府中,赵达的亲信便从后门潜入,送来一卷 “密函”—— 里面是伪造的谢渊致北元使者的书信,用松烟墨书写,模仿谢渊的笔迹(刻意加上 “之” 字上挑、“栎” 字带钩的特征),信中写着 “若助萧栎登位,愿割大同卫以西三城为谢”,落款盖着伪造的谢渊私章。

石崇捧着密函,坐在书房里冷笑 —— 他算准了萧桓对 “亲王谋逆” 的忌惮,更算准了朝堂对谢渊、萧栎联手的疑虑,这封伪信若在明日大典前呈出,定能让萧桓彻底动怒,将谢渊打入诏狱。

谢渊散朝后并未回府,而是直奔玄夜卫总司 —— 他深知石崇未被羁押,必不会善罢甘休。周显正在查看监视石崇府的缇骑传回的消息,见谢渊到来,连忙起身:“谢大人,石崇回府后便关在书房,赵达的亲信刚从后门潜入,待了约一炷香时辰才走。”

谢渊接过监视记录,指尖划过 “赵达亲信携木匣入内” 的字句,眉头紧锁:“木匣里定是新的伪证。石崇构陷不成,定会转而伪造臣‘通敌’的证据,借陛下对萧栎的忌惮,将臣与萧栎一并扳倒。”

“那需不需提前奏报陛下?” 周显问道。谢渊摇头:“陛下今日暂免石崇,是为制衡党羽,若此刻奏报,陛下恐会以为臣是因构陷记恨石崇,反而落人口实。不如让玄夜卫密切监视赵达等人,查清他们伪造的是何种证据,待明日大典上,当众戳穿。”

周显点头:“臣即刻命秦飞加强对赵达、孙平(镇刑司佥事)的监视,务必查清伪证下落。” 谢渊起身道:“有劳周大人。明日大典,便是与石崇党羽的终极对决,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萧栎回到郡王府,屏退左右后,独自坐在书房里 —— 他反复回想萧桓今日的处置,心中满是疑虑:石崇构陷亲王,罪当至死,陛下却仅命监视,难道真如流言所说,陛下疑自己兵权过重?

他起身走到墙边,看着挂在墙上的京营布防图 —— 第一、二营由自己调度,第三营由秦云(石崇亲信)掌控,若陛下真疑他,定会收回部分兵权。可昨日陛下还命他负责太庙外围布防,并未提及兵权之事,又不像有疑虑的模样。

“郡王,” 亲信侍卫进来禀报,“玄夜卫的人刚送来消息,赵达的属吏正在抄写谢大人去年的《边防奏疏》,似在模仿笔迹。” 萧栎心头一震 —— 石崇果然要伪造谢渊的证据!他快步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速送谢大人,赵达党羽仿其笔迹,恐造通敌伪证,需早做防备。”

他深知,若谢渊被构陷下诏狱,自己独木难支,石崇党羽便会彻底掌控朝堂。此刻的他,既担忧石崇的阴谋,更难测萧桓的心思 —— 帝王的制衡之术,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秦飞接到周显的命令后,立刻调派缇骑,分三路监视赵达、孙平及镇刑司旧署。中路缇骑跟踪赵达的亲信,发现其从石崇府离开后,直奔理刑院的文书房,取出一卷谢渊的《边防奏疏》(存档件),随后又去了西市的一家墨庄,购买了与谢渊常用的松烟墨同款的墨锭。

“大人,” 缇骑回报秦飞,“赵达亲信还在墨庄买了朱砂,似要伪造谢大人的私章。” 秦飞皱眉:“他们要伪造的是‘通敌’密信,需同时模仿笔迹、私章,看来是想在明日大典前,将伪证递到陛下手中。”

他即刻命人将消息传给周显,再转报萧桓 —— 可秦飞不知道,赵达早已料到玄夜卫会监视,故意让亲信暴露 “仿笔迹、买墨锭” 的行踪,实则另一路党羽已带着伪造好的密函,通过理刑院的暗渠,送往宫中的宦官(石崇党羽)手中,计划在今夜呈给萧桓。

深夜的宫城,一名小宦官悄悄潜入御书房偏殿,将一封密封的密函放在李德全的案上 —— 这是石崇党羽通过理刑院暗渠送来的,函中便是伪造的谢渊 “通北元” 密信。小宦官按赵达的吩咐,留了张纸条:“此为缇骑截获的谢渊通敌密信,恐石崇党羽截留,故深夜呈递。”

李德全清晨发现密函,不敢耽搁,立刻呈给萧桓。萧桓打开密函,看着信中 “割大同卫以西三城助萧栎登位” 的字句,又对比旁边附的谢渊《边防奏疏》样本,发现笔迹、墨痕竟与谢渊的真迹几乎一致 —— 连 “之” 字上挑、“栎” 字带钩的特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私章的篆体也与吏部备案的谢渊私章分毫不差。

萧桓的指尖轻轻敲击密函,眉头紧锁 —— 他虽知石崇善伪造,可这封密信的细节太过逼真,若真为谢渊所写,便是滔天大罪。他想起昨日早朝石崇构陷萧栎,今日便出现谢渊通敌的伪证,其中定有蹊跷,可朝堂流言 “谢渊与萧栎勾结” 已起,若不查,恐动摇人心。

“李德全,” 萧桓沉声道,“传旨,命玄夜卫即刻将谢渊暂押诏狱,待明日大典后,由刑部、御史台、玄夜卫三司会审,查清密信真伪。”

李德全心头一震,却不敢多问,躬身应道:“遵旨。” 他转身离去时,萧桓望着密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 他并非真信谢渊通敌,而是想借 “暂押” 之名,引石崇党羽在大典上暴露,可这处置,终究为朝堂埋下了更大的波澜。

玄夜卫缇骑抵达谢府时,谢渊正在灯下翻阅石崇通敌的账册,准备明日大典上呈。见缇骑持旨而来,谢渊并未意外,只是平静地接过圣旨,看着 “暂押诏狱,三司会审” 的字句,缓缓道:“臣遵旨。”

周显亲自押送谢渊,途中低声道:“谢大人,陛下恐是欲擒故纵,引石崇党羽暴露,您……” 谢渊打断他:“周大人无需多言,臣信陛下终会辨明真相。只是明日大典,石崇党羽定会趁机发难,还望周大人与萧栎郡王多加防备,护好陛下与江山。”

谢渊被押入诏狱的消息,很快传到石崇府中。石崇收到赵达的报信,坐在书房里举杯大笑:“谢渊啊谢渊,你终究还是栽在我手里!明日大典,我再奏请陛下将萧栎削权,这大吴的兵权,便归我了!”

赵达在一旁躬身道:“大人英明!明日大典,臣已安排好镇刑司旧党在太庙外围接应,只要谢渊定罪,萧栎孤立无援,大人便可奏请陛下命您暂掌京营,届时……”

石崇抬手止住他的话,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届时,只需再寻个由头,让萧桓‘禅位’,这江山,便是我石家的了!”

而御书房内,萧桓看着窗外的夜色,手中攥着那封伪造的密信 —— 他知道,明日的太庙大典,不仅是祭拜先祖,更是一场以谢渊为饵、钓出所有党羽的决战;而谢渊的暂入诏狱,便是这场决战中,最险也最关键的一步棋。

片尾

天快亮时,谢渊在诏狱的牢房里,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仍在梳理石崇党羽的名单;石崇则在府中穿戴祭服,准备明日大典上 “揭发” 谢渊的 “罪证”;赵达率镇刑司旧党在太庙外围埋伏,等待发难的信号;萧栎则接到周显的密信,知晓萧桓 “暂押谢渊” 的真实意图,开始调整京营布防,准备应对明日的兵变。

御书房里,萧桓将那封伪造的密信锁入紫檀匣,对李德全道:“明日大典,传旨让石崇先奏事。” 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 石崇以为的 “反转”,不过是踏入了他布下的最终陷阱;而谢渊的暂时委屈,终将换来朝堂的彻底清明。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二年冬丹墀构陷之役,实为德佑帝萧桓‘制衡留隙、引饵钓敌’之权谋深算。石崇构陷萧栎败露,帝不将其入诏狱,非为姑息,乃察党羽未散、恐生兵变,亦为留隙诱其再犯;石崇借势反扑,伪造谢渊通敌伪证,实乃‘败而不悟、利令智昏’,终入帝之毂中。

丹墀辨伪虽破局,朝堂暗流仍潜涌。帝暂押谢渊,非为信谗,乃以忠良为饵,欲钓出党羽核心;石崇党羽散布流言、伪造证据,看似得计,实则自曝踪迹。此役之妙,在‘留’与‘诱’—— 留石崇之命,诱其后续动作;留谢渊之隙,诱党羽全体暴露。

史载元兴帝萧珏曾言‘帝王之谋,在明辨而不躁,在制衡而不偏’,此役恰印证此言。天德朝这场未竟的构陷与反转,留给后世最珍贵之训,莫过于‘朝堂诡谲,需以静制动;奸佞未除,需以饵诱之’—— 一时的委屈,可为江山长治;暂时的退让,可换朝堂清明,此乃帝王权衡之智,亦为护国安邦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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