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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昭寒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底翻起滔天巨浪。

“识得太子妃……然后?”

“情愫暗生。”裴寂言简意赅,“睿王情根深种,曾于宫宴后私下叩请陛下赐婚东宫。”

“赐婚东宫?”洛昭寒失声,一股冰麻瞬间从脊背窜至头顶。

“可太子妃分明——”

“荒谬,便在于此。”裴寂的唇角扯开一丝冰冷的讽意。

“睿王叩请之际,陛下心中早已属意其为太子正妃,甚至密旨都已拟就,只待择吉宣示。睿王此请,无异于向父皇求娶嫂嫂,是为大逆**!幸而密旨未宣,宫中知情者,唯睿王身边一两心腹,及陛下贴身侍奉的掌印老奴。晋王彼时根基尚浅,手眼伸不到这般私密处,对此事,毫不知情。”

炭火的温度似乎瞬间被抽空,洛昭寒只觉得背脊生寒。

“太子殿下薨后,睿王明里暗里,屡屡现身于太子妃眼前,或‘偶遇’,或相助。”裴寂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虚妄直指核心,“若真存半点往日情愫于心,又岂会设下赏花宴这等倾覆杀局,险些置太子妃于万劫不复之地?”

洛昭寒脑中电光急闪!白日看台上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回溯——太子妃帷帽下那失魂落魄的侧影,那只垂在衣袖外、白皙腕间那道刺目的、形如指印般的红痕!

她猛地抬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腕上红痕,根本不是歹徒流寇所伤!是睿王!是他趁乱闯入看台,强行拉扯太子妃时所留?”

一个清晰得可怕的可能性浮现。

“不错。”裴寂的肯定如同冰珠坠地,“睿王若真对太子妃心怀半分旧情,或一丝怜惜,最该做的便是隐忍避嫌,深藏此心,或暗中护她周全,助她远离风暴中心!又岂会选在万众瞩目、凶案即发的危机时刻,贸然闯入?此乃自投罗网,更引万目窥视、千口非议!于太子妃名誉安危,百害而无一利!”

“他是——处心积虑!故意暴露行踪与情意!他要所有人,尤其是晋王——看见他与太子妃的瓜葛!”

“睿王早已知晓花宴祸端,乃晋王一手策划!”裴寂的声音陡然下沉,斩钉截铁,“他此一番看似情难自禁的莽撞之举,实为精心算计!他当众表露对太子妃的‘关切不舍’,甚至不惜留下痕迹,其唯一目的——便是将太子妃,钉死在晋王眼中那块耻辱柱上!”

“饵!”洛昭寒悚然心惊,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是要引晋王误判!诱使晋王将太子妃视作打击睿王的唯一弱点?从此以后,晋王所有的毒计,皆会率先对准太子妃?”

这何其阴险!又何其狠毒!将一个本就孤苦无依的未亡人,直接推上最残酷的靶心!

裴寂缓缓摇首,眼中的冰封之下似乎掠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异样:“不必为她忧惧。”

洛昭寒眉峰紧锁,不解其意。

裴寂似乎不欲深言,只简单地转述:“赏花宴废墟清理后隔日,太子妃亲口对我言道:‘与其困守东宫方寸之地,做他人砧板鱼肉,任人搓圆揉扁,悄无声息化为枯骨,不如踏出这囚笼殿门。’”

他稍顿,目光穿过摇晃的烛光与炭火交映的光影:

“‘做一把能撞入魔窟、焚尽一切魑魅魍魉的薪柴!’”

炭盆中,数块新燃的炭瞬间齐齐爆裂。

无数橘红色的火星如同骤然被唤醒的魂灵,猛地从暗赤的余烬中迸发,跳跃升腾,交织成一片璀璨到近乎凄厉的光幕。

这骤然爆开的炽烈光焰,不仅映亮了洛昭寒眼底翻腾起的恍然、惊愕与最终凝成的震撼,也清晰地勾勒出裴寂深沉眼底那丝难辨真意的复杂光芒。

宫阙深深,炉火明灭。

睿王造饵,欲将太子妃推为血刃猎物。

晋王执棋,视太子妃为一步可碾可弃的子。

三面棋枰,暗手尽出,皆以为自己拨弄命盘,布下他人命数。

却无人知晓——

那立于风暴中心的未亡人,早已剪尽柔弱伪装,折断退避羽翼,目光沉静如焚灭前最后的夜海。

她纵身投向那名为棋局的熊熊炼狱,并非沦为薪柴。

她欲为火种。

燃灯照夜!

……

值房内的死寂愈发粘稠。

只有墙角炭盆里银丝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在凝结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洛昭寒端坐椅中,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深深扣入冰凉的硬木扶手,指节根根绷紧泛白。

方才权谋倾轧的血腥残酷,仍在脑中轰鸣回响,挤压着她对洛氏满门沉冤的记忆。

她强迫自己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将“洛家”二字死死封入心底的冰棺。

现在,绝不能乱!

裴寂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能穿透她竭力维持的镇定表面,看穿其下翻腾的惊悸与痛楚。

他并未拆穿,只在她因极力克制而抿紧苍白的唇瓣时,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涩:“尚有一事。”

洛昭寒猛地吸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上话锋,将压抑的精力引向新的疑问:“大人在接风宴所中之药……”

她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铁锈味,才勉强稳住声线,“可是晋王或睿王故技重演?意图在皇长孙面前损你威严,或……”更深层的利用?

“是皇孙殿下。”裴寂的声音依旧平缓无波,却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洛昭寒倏然抬头。

眼中凝固的震惊瞬间冲破所有强撑的冷静:“晁允业?!”那个年仅六岁,粉雕玉琢的孩子?!

“彼时自接风宴离席,除贴身内侍,我只见皇孙一人。”裴寂的目光越过跳跃的烛火,落在虚空的某处,眼神幽邃如同深潭,“那引我药性发作之物,便混于皇孙递与我的那盏莲子清心茶中。”

每一个字都清晰得令人脊背发凉。

“不可能!”洛昭寒断然否定,一股难以言喻的烦恶感瞬间从胃底翻涌而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想要压住那作呕的感觉,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他不过垂髫稚子!懵懂无知!定然又是晋王故技重施,利用孩童之手——”

嫁祸!借刀杀人!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不是晋王。”裴寂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那……是睿王?!”洛昭寒思维急转,想到那人心思深沉,“他察觉太子妃或你意图在皇长孙身上做文章,故设此局欲盖弥彰?混淆视听?”

“非他指使。”

答案被彻底堵死。洛昭寒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

一个更冰冷、更荒诞、却更贴近真相的念头如同黑水般骤然漫过心防。

她看向裴寂,声音因巨大的寒意而微微颤抖:“难道是……太子妃?!”

除了她,谁能如此轻易指使最信任她的皇孙?!可……那是她的命根子啊!

炭盆中,一块受热的炭块猛地炸裂,溅起几点火星,映亮了裴寂眼底冰封的笃定。

他微微颔首,动作幅度极小,却重逾千钧:“太子妃视皇孙如命,却从不是一味溺爱无度之人。”他的话语平静,却掀开了沉重的帷幕。

“赏花宴倾覆真相,关乎晋王毒计,关乎自身名节清誉,更关乎睿王那段引她入彀的旧情隐秘……”

裴寂的声音低沉下去,“她未敢,也不能贸然诉与皇孙殿下知晓。一恐殿下年幼,心性未定,知晓此等险恶后自责难当,伤及根本;二恐牵出睿王旧日那份向陛下求娶嫂嫂的大逆之言,令殿下在亡父太子和自身清名之间两难。污言秽垢,只会亵渎殿下心中先父神明。”

这沉重的枷锁,让一切真相都成了禁语。

“然而皇孙殿下……”裴寂抬眼,目光似乎穿透墙壁,落向遥远暖阁中的小小身影,带着一种冷静的审视,“日趋酷肖其父。仁厚宽宏远见其长,戒心城府尤显不足。对自幼便亲近教导他功课、讲述先太子故事的晋王舅公,更无半分防备之心,敬之,信之,依赖之。”

童稚纯真的信任,在滔天权谋面前不堪一击,却足以致命。

“若太子妃此时骤然指控,晋王只需轻巧一句‘太子妃为旧情疯癫,挑唆天家骨血反目’,皇孙殿下……该信哪一个?”这是无解的致命陷阱。没有如山铁证,只会将孩子推入更深的痛苦和对手的怀抱。

“困局难解。她唯有求教于褚师。”

裴寂的声音将洛昭寒的思绪从冰冷的权谋算计中拉了回来。

“褚师应允以此法设局。”

裴寂眼中倒映着值房里黯淡的烛火,也仿佛倒映着那一夜太子妃寝宫通明的灯火,“然而褚师明令:太子妃万不可亲涉其中!设局者,须是皇孙心中最信任、最亲近、且绝无加害之意的外人。无论计划如何走向,皇孙最终只会归结为外敌作祟,而非至亲欺骗。”

“故而……”洛昭寒已然明了,声音干涩,“择中大人?”

“是。”裴寂应下,语气无悲无喜。

“皇孙殿下最亲近的人……是你?”洛昭寒眼中的震惊依旧未消。

裴寂此人,周身透着寒意煞气,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怎会是天真孩童依赖亲近的对象?

“他自幼体弱多病,尤畏汤药之苦。”裴寂的目光微垂,落在自己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东宫喂药的宫人嬷嬷,皆由太子妃亲自挑选轮换。唯我……”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端药至榻前时,他虽惧怕,却极少哭闹挣扎,即便勉强饮下,亦能强忍着。”

这反常的信任,成了计划最核心的支点。

冰冷的记忆碎片在裴寂脑海中旋转,最终定格——太子妃捧出一只不起眼的玄青锦囊,置于桌上:“此药名为‘枯荣’,药性至缓。服用后三刻方起效,症若微醺,面红身热,手足微乏,神志尚清,无伤根本。解药我已命人备妥,只需热水即可迅速熬成。”

她抬起眼,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楚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殿下的心意……”裴寂接过了那锦囊,沉重如铁。

“于是,皇孙殿下的那一碗莲子茶。”

炭盆的光焰随着裴寂的叙述,明明灭灭,如同当时忽远忽近的心跳。

“……未及三刻,解药尚在袖中未服……”裴寂声音平直,颈侧紧绷的皮肤却已渗出细密的薄汗,“睿王夫妇携年幼世子,未及通传,骤然造访东宫偏殿。”

“皇孙殿下对那新来的小堂弟极是欢喜,当下便扯住我衣袍下摆,仰着小脸央求:‘裴大人!裴大人!留下陪业儿和弟弟玩!好不好?’”

孩童的殷切期盼,如同最柔软也最无法挣脱的锁链。

袖中的解药冰冷坚硬。然而睿王妃周到的寒暄问候与睿王状似无意的探询话语,却如同拖延时间的胶带,将裴寂牢牢钉在原地寸步难移。

药力,便在这表面平和内里煎熬的攀谈中,悄然随着血液奔流,寸寸烧灼着经脉。

燥热如同细密的蚂蚁,自丹田深处爬升,蔓延至四肢百骸。

冷汗细细密密地浸透内里衣衫,只堪堪停留在朱红官袍覆盖之下。

小皇孙终于腻烦了大人的谈话,跑过来扑进裴寂怀中,好奇地趴在他微颤的膝盖上。

那张酷似太子的纯真小脸,带着毫无察觉的关切仰了起来。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眨动着,小小的手指好奇地碰了碰裴寂近在咫尺、已然染上薄红的脸颊皮肤。

“裴大人……”孩子的声音稚嫩清脆,带着毫不设防的依赖,“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呀?像爹爹……喝醉了一样!你……生病了吗?”

温热的小手贴在滚烫的皮肤上,带来鲜明的几近残忍的对比。

裴寂微微垂首,看着怀中稚子毫无阴霾的眼眸。

孩子的气息拂过他的下颌,带着纯净的气息。而身体深处翻腾的药力,如同汹涌的暗河,裹挟着清醒却逐步失控的灼热感,将他推向一个狼狈不堪的境地。

汗意顺着鬓角滑落,坠入他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朱红官袍前襟。

那深深浸润的湿痕,深得接近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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