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涛不过是想在秦云面前展示下自己是有才华的,不是无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不是为了得罪她的。
“这个允许蛮部以皮毛换粮食、铁器买卖如今是禁止的,他怎么敢?”
余海涛惊愕!
“这个老夫说话说快了,这个是不公开的秘密,但大多人都知道,只是不敢在朝堂上说而已!”
“岂有此礼!”
看贺夫子不说话,笑了笑,“本宫只是不知道,有些意外,你继续!”
贺夫子看了看他:“殿下不知道没有关系,只是不要说是我说的,这个大家都知道,但也不能说,证据这东西我可没有!”
“无妨,我只当听一听。”
“古来为将为官者,却逃不过‘民、财、兵’三字。若殿下有意深究,就会发现这三种缺一不可。”
余海涛点点头,这场西北战场中这三种体现得妥妥的,一个不慎,便是战死沙场,兵败垂成!
“兵防和税赋问题便出来了,还有,若是民意好,你有民众追随,若民意不好,便有可能生变。”
贺夫子娓娓而谈三者之间的相辅相成的关系。
七皇子听得津津有味,眉宇忽皱忽松:“吾总算明白,齐王‘偏安一隅’,是怎么回事了。他将齐地区域打造成了‘铁桶江山’一般,呵呵,好才!”
他喃喃自语:
“有矿造兵器,有钱商赚钱,拥兵自治,更有民心作根基,这优势,父皇这……”
贺庶吉士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再次拱手:“殿下洞察秋毫,齐王之事,只可供殿下参考,我这里不过只是谈论一下春秋,经书,解议,殿下勿要对号入座。”
七皇子眼中笑意更深,摆手道:“先生不必多礼,今日不过是偶遇闲谈,却得闻真知,已是幸事。”
贺庶吉士连忙要否认。
余海涛笑着像个老狐狸:“我只是好奇,未往心里去,出你口,入我耳,而已!”
贺夫子无言,好在这七皇子只今天一堂课,否则便是教个大逆不道之皇子,他可担罪不起。
秦云瞥了七皇子一眼,很是不满,看样子今日里难听得先生的肺腹之言了。
七皇子倒也不在意,因为是皇子的缘故,许多论断,许多真实状况他也听不到,看不到。
他对龙飞道,“去取两匹云纹锦来,赠予贺先生,权当今日听课的谢礼。”
“是!”龙飞出去了。
“谢殿下,能光临寒舍,听老臣谬论,实乃大幸,还请恕老夫口无遮拦之罪!”
“好说!你继续,本宫爱听!”七皇子一挥手,很是坦诚!
贺夫子重新整好心情,斟学酌句已没有开始的精彩,大约是受了约束。
秦云心心念念叨叨怨怨,这该死的余海涛,浪费我半天学课时间。
虽说少了时事,但这春秋解义还是十分精湛出色的,余海涛还是大赞妙语!听得个淋漓酣畅!
只是苦了穆子衡,少了联系当今时政,只能死记硬背,当天书听了。
秦云拿着《齐王御图》,细细看了看,把先生的课融汇贯通,心知肚明,倒多长了见识。
的确也得学习先生的通变之能,秦云意味深长的笑了,原来,老师也不是不怕的,小心谨慎,教的东西也要看人施教,后来的解义分明是教给七皇子听的。
护卫已经将锦盒送来,师娘及众人到了。
贺庶吉士望着半开的锦盒中流光溢彩的织物,躬身领众人行了个大礼:“老臣贺浩铭,恭谢殿下!”
秦云与穆子衡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行礼,口中齐道:“学生参见七皇子殿下!”
七皇子扶起贺庶吉士,温声道:“先生不必拘礼,今日吾以个人身份来听课,而非七皇子。我在文昌府大约七、八天时间,若先生不嫌弃,往后我倒想常来学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贺庶吉士心中大喜,忙道:“殿下肯屈尊来此,是学馆之幸,也是老臣之幸!”
余海涛微微笑道:“只是不能象今天这般半掩琵琶半遮面了。”
贺庶吉士尴尬笑着:
“老臣是愿为殿下敞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殿下不怪罪才好!”
“我是不会怪罪的,只是你学生恐要嫌弃我喧宾夺主了。”
他暗指秦云,秦云脸色平淡,与穆子衡齐声应答:“不敢!”。
师娘见得好料子,很是高兴,变得热烈起来,“若殿下愿意,臣妾安排中餐去?”
“这个真是太好了,我还有下午也跟着听课。”
贺夫子拱身:“定然尽心尽力,不让殿下失望。”
秦云白了他一眼,本是上午课,为着七皇子,下午加了一堂课。
穆子衡哪敢有异意,不过与皇子同过学,也是可以炫耀的。穆夫人肯定会说祖坟上冒青烟了。
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棂,落在四人脸上,先生卷摊开《齐地舆图》,大家知道,先生下午谈的都是齐国的物产,地理或许还有齐王。
这还是七皇子余海涛关心的事儿。
午餐时间,秦云一人送上一葫芦百果酿,吃食这回是古娘子送他的熏猪肉,掺上特色玉米,一时腊香满怀,土家族的名菜香满七殿下的肚腹,那叫一个痛快!
下午课听得更加精彩,余海涛赞不绝口,道,若秦云入得三甲,便请贺夫子为皇子师。
贺浩铭热泪盈眶,更加卖力了,好嘛,为文为武当卖帝王家,一点也不为错!
……
课后三学子共同约去擎天酒楼共宴,余海涛恍然大悟:“难不成,擎天酒楼是你两家谁的?”
秦云笑而不语,穆子衡犹豫的说:“我就挂个名,占一成!”
余海涛不由乐了,“我要占五成!”
秦云翻脸:“不行,你远在京城,又帮不上忙,凭什么占股?”
余海涛想想:“南湖山庄我退出一半,加这里。”
“你,南湖山庄我出钱买的。”
“没有我,你拿不下。”余海涛振振有词,能抢好处,他也要争。
秦云想想,“好吧,这酒楼让你一成。”
“不行,要两成。”
“行!殿下金口玉言!”秦云连忙拍板,余海涛才发觉自己要五成的,不小心被她带歪了,说出两成来。
“秦扒皮!”余海涛并不在乎多少,只是要参与她的生意进来。
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夜了,穆之衡去贺夫子家歇息,余海涛定是随秦云走。让侍卫们歇在擎天酒楼后面的客院里。
两人并没让父母知道,悄悄的入秦云屋。
两人酒意绵绵,余海涛死死抓着秦云的手。
她的酒未解,心有点飘,这感觉很好,本来在推拒他的手,渐渐地变作紧扣着他的肩膀,不知不觉嘴唇已挨上了。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溶于一片温暖火热的云雾中,已经迷失了自己。
他低头吻着她的眼睫毛,喉咙里滚过一阵轻笑,“仙子真美。”
她不想说话,闭上眼享受着一种奇幻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吸引住了,她感到火辣辣的,一片红霞飞上了她的脸上,如醉了的樱桃。
他吻向她脸颊上的红霞,又向她的唇畔绵延了一会儿,又轻轻的吻向她耳朵。他叼着她的耳垂,嘶哑着声音:“云儿,云儿,想死你了。”
秦云如坠云端,心中道:原来两人谈情说爱是这般美妙。
“我的云儿,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王妃。”说着,不停的索取她的吻。
她抓住他的手,想推开他。
这时的余海涛全身火烫,紧紧的抱着她,哪里推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