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也不愿意和赵娇纠缠,闻言点了点头,侧身离开。
出了厂子。
钟夏开始琢磨着,她和谢永进的合作,怕是不牢靠了。
本来她也是怀了想要搭一搭谢永进这辆顺风车的目的。
虽说现在谢永进瞧着没什么,能公事公办。
可他已经和赵娇和好了。
赵娇又明显因为之前的事,对她很有敌意。
这枕边风什么的,再没用,也架不住天天吹啊。
而且都不用想时间久不久的,就看今天李主管的态度,就能说明一切了。
这还只是刚开始……
钟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躁意。
还是她之前太天真了。
这鸡蛋,还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钟夏这样想着,边往顾建川家去。
前段时间,顾建川在这边买了一栋房子。
他的意思是,他以后可能大部分时间会待在这边,但是少部分时间也会回国外。
所以还是得买房。
搬家时还请钟家人都过去暖房了。
钟夏知道地址。
走到一半,钟夏就发现路被很多围观的人堵住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没结婚,说不定就有什么隐疾呢!怎么着,我闺女离过婚带着孩子还配不上你啊?”尖厉的妇女声音传来。
钟夏听了一耳朵,但并不打算看热闹。
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货的事,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
她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尝试着穿过去。
里面的争吵声还是传入了她耳朵里。
“没有,这位婶子,我就是纯粹地觉得我们不合适。再说了,这不也是相亲吗?不合适咱们好聚好散……您别这样……”
是一道清润的男声,听着还有几分耳熟。
“那你刚才摸我闺女做什么?相亲就相亲,你怎么还动手动脚?打着相亲的名义欺负人啊?我闺女老实,可也不是被人这么欺负的。”
“你看看你,长得倒是一脸老实相,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就你这样的人,还配当老师?”
陆正辰闻言脸上也染上了怒色:“婶子,我敬您是长辈,不想与您掰扯。可是您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啊……我怎么就不配当老师了?再说了,我根本就没碰您闺女,她刚才崴了脚,我就是好心扶她一把,您怎么就能这么颠倒黑白呢?”
他这话落音。
对面的妇人觉得被下了面子,更加不依不饶了。
这回,不仅是嘴里骂着,人也朝陆正辰扑了过来,不停地去挠他的脸和脖子……
陆正辰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就不明白,好好地相个亲,相亲对象崴了脚,他好心扶了一把。然后他感觉和对方不是很合拍,吃了饭后,就直接拒绝了对方。
怎么就惹来这样的祸事?
他不愿意对女人动手。
只能用手护着脖子和头,连连闪躲。
整个人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出来帮忙。
陆正辰又气又急,没注意身后,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一辆自行车上。
钟夏无奈地停了下来,一抬头,却看见了陆正辰。
她对陆正辰是有点印象的。
之前这位陆老师陪着银桃回家乡取证过。
后来银桃还说过他们不少好话。
钟夏没想到竟然是他。
她诧异地喊了一声:“陆老师?”
陆正辰转头来看钟夏,一边护着自己,一边后退着看着钟夏好几秒,才大致的想起来这是钟银桃的妈妈。
他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即高喊出声:“钟同志,是我……救我……”
既然看见了,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钟夏将自行车快速停好。
赶紧上前去拉住那位大婶:“婶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样闹腾,也没什么用……”
立即有人帮着钟夏说话。
那妇人停了下来。
她用她那双三角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钟夏一番,这才阴阳怪气地对钟夏道:“你是他什么人啊?他和我女儿相亲,对她动手动脚,却又不肯负责任,还说什么两个人不合适……有这样的道理?这样的人还能做老师?要我说,这样的人就是耍流氓,活该抓进去枪毙……”
钟夏皱了皱眉。
她又看了陆正辰一眼。
他停了下来,满脸的愤怒,甚至还有点儿委屈。
“你……你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
钟夏侧过头,看向妇人身后的年轻妇人:“她是您女儿?何不让您女儿亲自来说一说呢?”
那年轻妇人并不说话,只死死地垂着头,一副想要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感觉。
她妈“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身上:“这死丫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你也是想帮着这个男人欺负她吧……”
钟夏眉头蹙得更紧:“您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您让她怎么说?婶子,实在不行,您也可以去报公安,直接让公安来调查。如果这位陆老师,真的是您说的这种人,那抓进去,不管怎么样,都不过分。”
那妇人听见这话,变了脸色。
钟夏话锋又一转:“可是,您不报公安,却当着这么多人,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诋毁一个老师。您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那妇人脸色又变了变,嘀咕道:“能有什么后果?”
钟夏的声音冷了下来:“您就没想过,您说的这些话,传出去,到时候传到了学校耳朵里。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这位老师可能都会因为这些流言被停职?您这是要毁人一辈子啊。
如果这位老师是冤枉的,您说您这做法不过分吗?您要他以后还如何在学校里教书育人?国家培养一个老师容易吗?却就因为您的三言两语,就毁掉了,您这不是给国家和人民添乱吗?”
周围鸦雀无声。
很快,人群里就响起了附和声。
那妇人被说得满面通红,梗着脖子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你和这个男人是一伙的,所以帮着他说话?我说他欺负我姑娘了,就是欺负我姑娘了……他得负责……”
钟夏冷声道:“他说没有,您说有,却不让当事人说话,咱们还是报公安吧,让公安同志来判断,想来公安同志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钟夏瞄到,那年轻的妇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终于忍不住,拉了这妇人一把,哭道:“妈,走吧,求您了。人家真的没有欺负我,就是我崴了脚,他扶了我一把,人家是好心……呜呜……您要是再闹,我也没脸活了,我就死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