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樊错将赢回来的筹码揽了过来,他转头笑着说:“这下可以同我讲一讲了吗?”
孙大荣并没有反悔,他坐在另一旁,沉声讲述了起来。
“哼,何昌家的家禽我可真没有下药......”
开始时,孙大荣和何昌并非如现在这般水火不容。
孙大荣和何昌都靠在村中售卖鸡蛋和鸡肉,这生意相较于其他成本低,而且供应量也不错。
那时二人都是正常的竞争关系,虽然心中肯定是希望自己一家独大。
孙大荣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确实是希望赚更多的钱,但是也绝不会用这那种手段。
他会用优质的产品得到别人的认同。
二人都有一个孙子,两个小孩开始玩的很好。
可某一天,孙大荣的孙子向他告状说自己受到了何昌孙子欺负,脸上鼻青脸肿的。
对方还说孙大荣这辈子都比不上他爷爷何昌赚的钱多。
这句话是真真实实戳到孙大荣了,孙大荣的孙子又说对方爷爷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孙大荣觉得有可能,别看是小孩子说的话,但如果不是大人提起,小孩子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学着讲。
孙大荣听了顿时愤怒,找上何昌让他的孙子道歉。
“ 但这家伙不仅不道歉,还当着我的面羞辱我! 说是我这边的问题。还有之前那些事,我都是看在他是邻居的份上,才忍让几分!”
孙大荣并没有得到何昌的道歉,二人又作为邻居,多少会有点鸡毛蒜皮的纷争。
这个导火索倒是把之前的事情全部引了出来。
吵了几天架后,何昌的家禽大多数都突然死亡。
孙大荣听到这个消息,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可能是不小心表现出来了,对方就觉得是他干的。
艾樊错听完了,又询问了一番,得知何昌这个点应该已经从集市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决定去拜访一番。
孙大荣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去,现在双方互相看见,就控制不住吵起来。
......
艾樊错来到了何昌家,何昌家的小房子由茅草搭建而成,屋顶斜斜的,一角高一角矮。
看起来有些破旧,需要修补更换了,但应该是之前家禽死亡,赚取不了铜币才没换。
何昌要孙大荣赔偿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他驻足了一会,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老人背着木篓子缓缓靠近。
“ 子轩,子轩啊,我回来了,快开门。”
何昌叫喊了起来,刚开始在远方时没看清,现在眯了眯眼才瞧见前面站着一个青色的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要站在我家门口?”
话音刚落,何子轩推开门也看见了门前这个陌生人。
艾樊错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应该就是何昌他的孙子了。
何子轩怯怯地看了眼这陌生人,刚刚在窗前看到一个身影靠近,他还以为是孙大荣的孙子来找他。
不过那件事发生后,恐怕没可能了。
艾樊错轻声向何昌说明了来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举起手发誓。
“我绝对不是对方派来的人,不然就一辈子发不了财!”
何昌蠕动了一下嘴唇,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咳咳,既然如此,你还想说什么?”
艾樊错回道:“ 你家家禽的死亡或许跟孙大荣真没有关系。“
何昌不相信: “那怎么会平白无故死掉?虽说官府没找到下的是什么毒,但那人用了什么其他方法也说不定。”
“而且就他一个人跟我是竞争关系,还有矛盾在身,除了他还能是谁?”
艾樊错没有急着反驳,表示可以带他去看一看家禽的尸体。
何昌表示那些尸体早就腐烂扔掉了,但他说了一下当时情况。
是他的孙子何子轩发现了鸡们的异常。
那天深夜,鸡棚同往常一样安静,何子轩却从外面跑来,着急唤来何昌。
走近一看,发现鸡们基本都倒在稻草上一命呜呼了!
只剩一只最年幼的雏鸡瑟瑟躲在角落。
何昌当时惊的快晕过去了,他可靠着这一批鸡做生意呢,结果突然没了,换谁受得了?
艾樊错又被领着到了鸡棚面前,幻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 小朋友,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既然鸡棚那天晚上没有异动,没有尖叫,你是怎么想到去看上眼的?”
突然被点名的何子轩挪动了一下视线,顿了顿才回答道:“ 我,我就是想起来有个东西突然间不见了,出去找才发现的。”
“是爷爷上次捡到的珠子,很好看的。”
何昌突然想起来了:“ 珠子?哦,是我上次出去捉鱼捡到的那枚?又白又小的,找不到了也正常。”
“反正那东西看起来就不值钱,而且还是从河里捡来的,咱们不要了。没事,下次爷爷有钱了给你买拨浪鼓。”
何昌轻声安慰道。
但何子轩猛地摇了摇头。
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了先前怯怯的影子,声量更是加大:“ 不行,我就要那个,我就要那个珠子!”
何昌皱眉道:“哎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样了?一个破珠子有什么稀罕的?”
何子轩生气地跑进屋内,何昌捶了捶腿追了上去想要说教。
艾樊错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珠子?
他叉着腰,低头望向躲在稻草下紧闭眼晴的雏鸡。
据何昌所说,这也算是幸存鸡了。
若是投药,比它大那么多的鸡都死了, 按理来说它也应该没的。
艾樊错低下身子微微靠近,那小鸡没反应,也不叫唤躲闪。
不是乖巧,应该是没有精力了。
艾樊错猜测着,他不是什么易亲近小动物体质。
而且这鸡也是作为屠宰用的,又不是宠物,怎么可能原地不动。
他扒开上面盖着的稻草,手刚碰到了它的背上,那鸡突然抖擞了起来,吓的艾樊错向后倒。
本以为是要攻击他,结果并没有,它又缩了缩身子。
艾樊错挠了挠脑袋: “鸡哥你干啥呢?吓死我了.....”
雏鸡缩紧身子后,脖子僵硬伸直了起来,一顿咳嗽。
令艾樊错震惊的场面出现了,他站了起来往后退。
只见一枚小小的灰色珠子从它的口中咳出,那珠子圆滚滚的向艾樊错脚边滚来,让他一脚就踩到了。
嗯?
一脚就踩到了珠珠耶?
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艾樊错赶紧打断了脑海中莫名出现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