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樊错感觉自己被谁抱了起来,他最终稳稳贴在这人的背上。
那人步子很稳,他没感觉到抖颠。
艾樊错记不清是何时,他也曾被谁稳稳背着,在那清晨的林间小路上。
意识回笼,他慢慢伸出手臂,勾住了面前之人修长的脖颈。
白常韵怔愣了片刻,侧头望着那张煞白的脸。
“你感觉如何?发生了什么?”
艾樊错看了白常韵一会,又将头低下去,靠在他的脊背上,声音闷沉:“感觉还活着。”
白常韵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他。
白常韵稳稳背着艾樊错,一边走一边说:“那老人家是个高手。居然把那些人全部解决了,将我们全部救下。”
“我得了空闲,趁乱出来找你了。结果看见你和那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白常韵没有告诉艾樊错,他以为是魏锁伤了对方,就把魏锁一刀刀捅死了。
这人也确实死不足惜,是害人的帮凶。
艾樊错想了想,让白常韵背着自己去那老人家身旁,他还有些事情想问。
.........
老吴踹了一脚雷劲钓,这人还算有点实力吧,不过在他面前真不够看。
他正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些害人精,余光突然注意到白常韵,这人背着个青衣人过来了。
艾樊错扬起摇摇欲坠的头,同老吴的视线交触。
老吴挑了挑眉,这个人脸上的血,此时已经泛起了黑红。
那血迹蜿蜒而下,像是某种诅咒的符文一般渗人。
“你这后生,干啥去了,弄的一身血?”
艾樊错有些意外,才记起来自己把人皮面具撕了,但老吴还是认出了他。
又或者,可以说是之前就看破了他。
老吴看出了他的疑惑,伸了个懒腰,坐在雷劲钓身上。
又指了指脸颊,笑道:“脸皮会骗人,但骨头不会。”
他年纪不小,见识多。也知道鬼市有种人皮面具,但道具终究是道具,比不上真的人皮。
多年的经历,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那天晚上,他趁艾樊错睡着了,摸了摸这人身上的骨头。同老吴猜想的一样,还真是青年的年纪。
艾樊错明白了,敬重开口:“敢问前辈大名?”
老吴瞧着这个青年人,撕下面具的模样,还挺顺眼。
“吴自珩。”
他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掏了掏耳朵,之后补充道:“这次是老夫的全名了,年轻人,该你了。”
艾樊错也笑道:“艾樊错,这也是我的全名。”
吴自珩?没听过这名字,之后再打听打听吧。
艾樊错心道。
“那好,现在老夫要干正事了。”
吴自珩同艾樊错聊了几句后,收回了笑闹的神情,脸色一变。
他扯起雷劲钓的衣襟,就是狠狠几个大嘴巴子上去,直接把雷劲钓扇醒了。
雷劲钓:“?”
我是谁,我在哪?
等等。他想起来了!
本来是祭祀的,结果这老头子居然是位高手,这家伙应该是故意潜入的。
将他们全部击倒后,又将巴代给绑了起来。
“那用活人炼制的迷香,是不是这女人教你们的?”
吴自珩见他醒来,手指了指另一旁被绳子捆住的巴罗依。
那看似瘦削无力的手,又紧紧掐住了雷劲钓的脖颈。
雷劲钓面色铁青,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连忙说道:“是的,都是她!”
巴罗依死死盯着雷劲钓,这蛊种植入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不然演化到最后,雷劲钓就会完全死心塌地了。
雷劲钓如实告诉了吴自珩。
“我们在帮林府找一座雕像,而这女人会些占卜之术,挺玄乎的,说不定能更好帮助我们,林府就把这女人派来了。”
“金刀寨没有找到其他残躯,林府自己那边,倒是派人挖出来半个身躯。叫什么秋的山,就是从那挖出来的。”
掐在雷劲钓脖子上的手松开一些,他得以大口大口呼吸。
“雕像残躯?你说说,具体长什么样子。”
吴自珩又发问道。
雷劲钓在心中悄悄思索,该怎么样从这老头子手上逃走。
吴自珩见他没有立马回答,又是几个大嘴巴子上去,呵斥道:“小逼崽子,心眼子挺多啊。你是真没见识过黑手无情啊?!”
黑手!
啪啪啪啪!
雷劲钓被附着内力的黑手整顿后,欲哭无泪道:“我说,我全都说!”
“林府给过一张绘图,那雕像应该是白玉质地。长得还挺诡异,肩胛骨上还有另外一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