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翁进院子后,打开灯光,黑暗一下子被暖黄的灯光驱散。
院子不大,两边都种着蔬菜和不知名药材。仁翁又打开民宿大门,一股植物味道扑鼻而来。
仁翁又开了灯,民宿大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前台,几把木椅子围绕着一个圆桌。
另一面墙上是两排架子,放着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以及几把长木椅和茶几。
民宿里确实爬藤植物多,宁柏山用慧眼看过去,整个民宿里,除了那些菜,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散发着灵气。
有的花草灵气浓些,有的淡薄一些,无一例外都是好东西。
宁柏山按规矩去办理入住,仁翁走到前台,翻开本子道:“大的房间双床一晚200,小单床一晚100,你们要什么样的?”
“两间大的双床。”宁柏山下意识掏出手机想支付,又顿住了,前台并没有二维码,连电脑都没有。
他只能掏出许久没用的钱包,好在里面还有五百块钱,他拿出四百给仁翁。
仁翁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钥匙:“你们随我到楼上。”
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空气中没有腐朽的味道,都是草木香。
宁柏山道:“你的民宿很有特点。”
他终于理解网友说的像森林里的老木屋是什么样子了。
仁翁道:“都是白时薇和小确儿弄的,哦,药材和蔬菜是我种的。”
“种的都是好东西啊。”
“哈哈,宁少侠有眼光。”
“仁翁唤我柏山就好。”
“柏山住这间?”仁翁问。
“可以。”
仁翁把钥匙给他们:“明早民宿有早餐,可以去后院吃。”
“谢谢仁翁。”
进了房间,宁柏山发现他这间很干净整洁,虽然破旧,但很有古朴典雅的感觉。床头柜两边各放着一个粗陶瓷,插着几枝茉莉花,散发着花香味。
孟极跳上床,瞬间变成猫形,趴在床头开睡,她今晚遭到声波攻击,确实很累。
宁柏山洗漱后,去沈清和从从的房间走一圈。两间房间布置差不多,只不过他们床头的花是铃兰。
“今晚邪修刚被打跑,极有可能带着帮手再来,晚上不要睡太死。”宁柏山嘱咐道。
沈清、从从:“嗯。”
回屋后宁柏山躺在床上反思今天的事情。仁翁显然不怎么信任他,所以不愿意和他签契。
他口中的白时薇和小确儿是谁?他要怎么让仁翁放下戒心与他签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他竟睡着了。
鸟儿的鸣叫声叫醒了宁柏山,他睁开眼,窗外透着光亮,鼻尖还是茉莉的清香。
他一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他昨晚竟然睡得如此沉,还好无人偷袭。
起床后他浑身舒坦,推开窗户,对面就是云雾缭绕的桂岩山,早晨的老城区也有薄雾,整个城区像浸泡在云朵里,他只能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他洗漱后下楼去后院。仁翁已经在做饭了。
让一个昨晚还受伤的老人这么早起来为他们做早餐,虽是付了钱,但宁柏山还是于心不忍,最主要的是他还想刷刷好感,好让仁翁愿意与他签契。
他赶紧进厨房道:“仁翁要煮什么?我来帮你。”
仁翁见客人起来了,不好意思道:“哎哟,年轻人起这么早,我这米才下锅呢。”
宁柏山道:“我习惯早起,今天做什么早餐?我家从从胃口大,我来做吧。”
“哪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
宁柏山见仁翁要炒菜,接过他的锅铲道:“我厨艺还不错,等会儿仁翁可以尝尝。”
他切菜、放油、炒菜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不是吹牛。
没一会儿便闻到菜香,仁翁夸赞:“柏山的厨艺比阿宗好啊!”
宁柏山问:“阿宗是谁?”
“民宿厨师,不过他厨艺不算好,客人总投诉他烧的菜没熟。”
看来阿宗十之八九就是帖子上说的那个壮汉了,宁柏山:“青菜炒好了,还要炒什么菜?”
“我摘了西红柿。”
没一会儿,宁柏山炒完西红柿,又弄了拍黄瓜。
仁翁在快煮熟的稀粥中放入一些粉末。
“仁翁放的是什么?”
“遮妖粉。妖兽们吃了能遮一遮身上的妖气,免得猎妖队的邪修认出来。”
宁柏山闻着药粉的味道:“没什么味道啊?”
“无色无味,吃完也要如此无味才好。不过妖力浅的妖兽,维持时间短,每天都要吃点。”
两个人正说着,从从已经快步走进来了:“好香啊,像柏山哥的手艺。”
沈清和孟极也进来了。
宁柏山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道:“最后一道凉拌木耳,我们吃吧。”
大家坐在后院凉亭的木桌子上开吃。
宁柏山知道自己厨艺不错,但今天的饭菜异常好吃。不是他厨艺提升了,而是这些食材实在新鲜。
回想前院种的蔬菜,宁柏山夸道:“仁翁种的蔬菜也太好吃了吧!”
“哈哈哈,有品味。老夫打架不行,种菜种药材还是有一手的。”
“术业有专攻,仁翁谦虚了。”
虽然都是素菜,但几人吃得异常满足。从从依旧没吃饱。
仁翁笑道:“这孩子跟阿宗一样能吃,下午阿宗会来和我交班,他肯定会带肉类来,他捕猎的肉都很新鲜。”
宁柏山:“仁翁给我们再续三天房,我们想尝尝阿宗捕猎的肉。”
“好。”
“不知道仁翁听说过赤狐吗?”宁柏山可没忘自己来桂岩山的目的。
“你找赤狐做什么?”仁翁道。
当然是签契,若是十恶不赦的坏妖,收拾了赚积分。
“打听线香的事情。”
“线香?可是味道有些冲,用来遮妖气的香?”
“是,仁翁知道?”
“这线香是我做的,我能不知道?”仁翁笑呵呵继续道,“赤狐是白时薇捡回来的一条小狐狸,名唤胡之之,喜欢到处跑,就帮我卖卖线香给有需要的妖兽,赚点零花钱。”
“胡之之引起捉妖队的注意,他们到处找她。”宁柏山道。
“什么?我得跟时薇说说。”仁翁起身往屋里走去。
宁柏山正收拾石桌上的碗筷,突然听到屋里头仁翁惊讶的声音:“时薇、阿宗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