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璃手指死死捏着那封密信,指节泛白没了血色。跳动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好似暗藏着危险的信号。
玄寂站在窗前,眼睛盯着远处天边那片怪异的红光,半天不说话。他的袖口轻轻抖动,几只幻灵蛊虫偷偷爬了出来,在空气中嗅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
“真正的敌人……”他小声念叨着这句话,声音冷得像块冰疙瘩,“还没露面呢。”
月泠合上手里的星盘,眉头皱得紧紧的:“咱们不能等着他们先动手。”
赤璃把密信揉成一团,丢进火盆。火焰一下子就把纸给吞了,眨眼间烧成了灰。她声音低沉又坚决:“那就从源头查起。”
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摊开地图,上面标着去极北之地的路。那座被封印的古塔,好像透过这张羊皮纸在看着他们,等着有人去解开它的秘密。
“幽冥殿主死了,可她的血魂印还在起作用。”月泠翻着手里的记录,“这说明有人接着了她的想法,或者……有人弄醒了更古老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咱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钥匙。”玄寂说。
赤璃点点头:“火山洞穴里的符文和地图上的符号,用的是同一套咒术。要是能找到完整的‘血魂引’咒文,说不定就能知道怎么打开古塔。”
“那就分开行动。”月泠冷静地分析着,“玄寂和赤璃去火山洞穴,接着查符文是哪儿来的;我去王都藏书阁,找找跟‘血魂引’有关的记载。”
玄寂想了一会儿,最后点头:“三天后,咱们在霜月边境碰头。”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从破窗户缝里钻进来,吹灭了最后一盏灯。
赤璃带着机关傀儡走到火山脚下的时候,天刚有点发蓝。晨雾飘得到处都是,岩浆慢慢流着,映出她眼里的严肃。
“这儿的温度比上次高多了。”她小声说。
玄寂站在旁边,袖子里的幻灵蛊虫慢慢动着,感觉着周围的变化。他脸越来越黑:“不是自然升温。”
赤璃皱起眉头:“你是说……”
“有人在摆弄火山的力量。”玄寂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冰冰的。
两人赶紧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那个刻满符文的洞穴。石壁上的符号还闪着微弱的光,好像在回应他们的到来。
赤璃拿出随身带的玉简,轻轻贴在石壁上。玉简表面闪出一道淡淡的红光,接着就开始抖。
“这些符文……它们在变!”她喊了起来。
玄寂马上放出幻灵蛊虫,蛊虫绕着石壁飞了一圈,又都飞回袖子里。传回来的消息让他脸色更难看了。
“有东西想激活这套咒术。”他说。
赤璃赶快检查机关装置,却发现所有机关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捣乱,没法正常启动。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动。”她咬着牙,“更像是……某种意识要醒了。”
话刚说完,地面猛地晃起来,岩浆喷了出来,朝着洞穴冲过来!
赤璃急忙启动机关盾牌,挡住了第一波冲击,可高温还是把金属边缘烤得发烫。她大喊:“快撤!”
玄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后退,同时袖子里的幻灵蛊虫全飞了出来,在天上织成一张网,挡住了一部分热浪。
可是,岩浆不停,好像有了主意似的追着他们。
“这不是巧合!”赤璃喘着气,“有人在搞鬼!”
玄寂眼睛一冷,突然抬手,放出一只特别的幻灵蛊。这只蛊虫全身透明,像水晶一样,一从袖口飞出去就发出尖厉的叫声,一下子穿过空气,朝着岩浆源头冲过去。
紧接着,整个洞穴“轰”地响了一声,岩浆不喷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给按住了。
“找到了。”玄寂小声说。
赤璃来不及多问,就见那只幻灵蛊飞回来,嘴里叼着一块烧焦的碎片。她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是半枚血魂印的残片,上面还留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不可能……”她小声嘟囔,“幽冥殿主已经死了,血魂印不该还能用。”
玄寂脸黑得像锅底:“除非……她根本就没死。”
这时候,月泠在王都藏书阁翻书,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本来只想找关于“血魂引”的历史记录,没想到翻出一本被埋在灰尘里的古卷。打开第一页,她的心猛地一揪——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幽冥殿秘史”。
她赶紧看里面的内容,越看越害怕。书里详细说了幽冥殿主怎么用“血魂印”控制手下,还说她曾经想通过一个叫“灵魂转移”的仪式,把自己的意识转到另一具身体里。
“她早有打算。”月泠小声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她赶紧把古卷藏到怀里,吹灭灯,躲到暗处。
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到处找东西。他们身上戴的标志让她心里一凉——是影鬼的人。
“目标可能来过这儿。”一个人小声说。
“接着找。”另一个人冷冷地回答。
月泠屏住呼吸,心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夜更黑了,赤璃和玄寂回到营地的时候,月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我找到些东西。”她拿出古卷,摊开,“幽冥殿主可能根本就没死。”
赤璃一听,脸“唰”地变了:“你是说,她把自己的意识转到别人身上了?”
“不止这样。”月泠指着书页上的一段字,“她还留了个组织——‘影蚀’。专门干她想干的事儿,完成她没做完的事。”
玄寂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开口:“这么说,咱们面对的不光是个复活的幽冥殿主,还是个藏得更深的新敌人。”
赤璃攥紧拳头,眼神凶狠:“那咱们就先把他们找出来。”
月泠点点头:“我查到‘影蚀’有个据点,在霜月和青冥交界的一座废弃神庙。”
玄寂站起来,袖子里的幻灵蛊虫不安分地动着:“那就出发。”
夜风吹过,三个人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
在很远的深山里,一座隐蔽的神庙里,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一枚血红色的印记。
“游戏才刚开始。”那个人小声嘀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