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隐:“…………”
“时、小、栖!”
他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的气岔了。
魏无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阴恻恻的,上下扫了她几眼,似乎在寻找哪个地方比较好下手。
就在他即将动手时,少女放在床头的玉牌亮了亮。
这是有人给她传音?
“时小栖醒醒,有人找你了。”
然而时栖乐依旧睡得一脸安详,无意识把头咕涌进被子里,屏蔽了外界的吵闹,不起来。
“啧……”
魏无隐一脸复杂的看着,无奈拿起她的玉牌,又抓起她的手轻点两下,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栖栖。”
“栖栖,你事情还没有忙完吗?都已经过了三天了你回来看看我好吗?”
这问得小心翼翼的,他险得没反应过来是谁。
“君枕弦?!”
魏无隐诧异了片刻,下一秒直接就炸毛了,男人最懂男人,他特么的装什么柔弱乖顺啊!
另外一边停滞了片刻,声音瞬间冷如寒冰,“魏无隐?”
“你将栖栖带去哪里了,为何她三天了都不曾回来?”
魏无隐轻嗤了一声,心里那股火涌了上来,“时小栖是自己来找我的,她爱去哪就去哪!”
“青云宗并非她的家,若当真要论,时小栖一年四季里将近一半时间都在我这,这才是她家。”
此时的苍华峰气压极低,快把一旁的赵佛华冻成冰雕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挪了挪,想死的心都有了,谁能知道时栖乐一走就走三天啊!
三日前,时栖乐前脚刚走,沉睡了许久的人便醒了。
君枕弦望着空落落的主殿,脑子空茫茫的一片,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栖栖这是走了吗?
霎时,他周身狂躁真气疯涌,渐渐掀起一个可怕的旋涡。
这股力量太过巨大,险些把这苍华峰的山头夷为平地,连山下路过的弟子都收到殃及。
天虞最先察觉到异样,马不停蹄的往苍华峰上赶。
但陷入狂躁状态的君枕弦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他所有的理智都被恐惧和不安所取代。
“长钰!”
“长钰,你冷静一些,别让心魔了控制你。”
但无论她如何喊,立在殿内的白衣青年脸上空茫茫的,森寒的目光中带着疯狂的偏执。
天虞神色焦急,冷冽的气流将她浑身剐得生疼。
眼看着情况就要失控,她匆忙中布下一个结界将整个苍华峰罩住,避免波及山下弟子。
就在她打算把君枕弦直接打晕时,赵佛华匆匆赶到。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瞬间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直流。
赵佛华想也不想大吼了出声,“师兄师兄,时栖乐走的时候托我告诉你,你醒了要乖乖等她回来。”
只一瞬间,君枕弦意识就慢慢回拢,双眼有了焦距。
“栖栖还会回来的是吗?她没有不要我吗?”
“回回回,时栖乐她要你的。”
他微微阖了阖眸,下一刻轰然倒地,周身疯涌的真气收了回去,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栖栖……”
天虞和赵佛华两人面面相觑,都被吓得够呛,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捂着发痛的胸口缓了缓。
回忆完毕,赵佛华贴在门上,瑟缩得更厉害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师师师……师兄,冷静啊。”
君枕弦手中握着玉牌,眸色森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些不过都是过往,成为过去式了。”
“青云宗有她结识的朋友,她会愿意留在这里。”
还有他……
魏无隐脸上也没什么好表情,“如此那便看看,她更愿意留在哪里。”
“你将栖栖带到哪里了,为何她的玉牌在你手上?”
“呵,时小栖前些天累着了,在我这里睡着。”
“你!”
“她想回去了自然会回去,少来打扰她休息。”
魏无隐掀了掀眼皮,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说出这句话,随后掐断传音。
赌气似的,一把将玉牌甩到一个犄角旮旯里。
他盯着少女恬静的睡颜,恶胆从心生,捏了捏她的脸颊。
“时小栖,你这个大祸害,到处乱招人喜欢吗?!”
魏无隐永远都不会忘记,有段时间时栖乐满地跑,结果招惹了一群颇有姿色的青年才俊。
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献出去。
直到第四天,时栖乐才勉强补足了前段时间缺乏的觉,睁开眼发了一会呆,才坐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东西,又往床边摸了摸。
“咦?”
“我的玉牌去哪里了?”
她指尖微微抬起,不知道落在哪里的玉牌就回到她手中了。
“原来在这里啊。我明明记得我先前放床头了呀……”
时栖乐挠了挠脑袋,嘀咕了一句,翻身下了床往屋外走去。
她视线往院子里扫去,看到的便是坐在茶桌后,静谧无声的魏无隐。
不知道为什么,时栖乐总感觉他脸色白得可怕,这腿伤也太重了。
他不紧不慢提起茶壶,手腕微压,水柱旋滚倾落,如雪练撞在杯壁上发出轻响。
青年轻抿了一口茶,喉结滚动,吞咽下去,又慢条斯理将茶杯放下,这一套动作挺赏心悦目的。
少女倚在门边,望着这一幕挑了挑眉,轻啧了一声。
“看得那么入迷,是被我俊美的脸给迷住了吗?”
魏无隐懒懒的往后一倚,挑唇一笑,还是熟悉的那副嘴脸。
时栖乐:“…………”
她抬脚走了过去,“不不,我看一下哪天研究一个暂时性的哑药,只要你不张口或许就能了。”
“……你好恶毒啊,居然想把我毒哑,没良心。”
“哦。”
时栖乐往自己椅子上一坐,端起一杯茶,咕噜噜一口喝下,舒服得眯了眯眼,喟叹一声。
“太舒服,这样的小日子也太好了吧。”
魏无隐侧首看她,眼中噙着懒散的笑意,状似随意的开口,“那就留着呗,少不了你吃的。”
“哦?平时一毛不拔的人变得那么大方,我不太习惯。”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你该不会要坑我吧?”
“你真是把好心当驴肝肺啊,对了昨天那君枕弦给你传音了,我叫不醒你,好心帮你接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