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睁开被强光刺痛、泪水模糊的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
墙外,河对岸,不知何时早已架设好了数盏巨大的探照灯,雪亮的光柱冷酷地锁定在她身上。
灯光的边缘,影影绰绰地站着至少两排荷枪实弹、面无表情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地指向院内,如同沉默的死神。
而院墙内,一个挺拔冷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正是曾国宇!
他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他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来,甚至头发都一丝不乱。他就那样从容地站在院子里,足下的皮鞋踩在断裂的铁丝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落尘埃、狼狈不堪的白芷。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冰冷,如同在欣赏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闹剧。
他缓缓抬起手,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些刺目的探照灯应声而灭,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庭院灯,将阴影拉得更长,气氛更加窒息。
整个过程,没有一声枪响,没有一句呵斥。只有灯光骤亮骤灭的无声宣告,只有他如同神只般从天而降、堵死她唯一生路的冰冷身影!
白芷瘫坐在地上,尘土沾满了衣裤,摔伤的疼痛远不及内心被彻底撕裂的绝望。她仰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身影,巨大的屈辱和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认知,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所有侥幸。
“看清楚了?”曾国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寂静的夜,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讥诮,“这就是你费尽心机,养精蓄锐想看的‘风景’?”
他抱着她重新送回屋顶,自己也跟着爬上去。
看着那条在夜色下奔流的河,他语气轻慢得如同谈论天气:“河就在那儿,水流确实挺急。要不要……再跳一次给我看看?”他微微俯身,阴影笼罩下来,“这次,绝对没人拦你。”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白芷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汹涌而来的、灭顶般的绝望和无地自容的羞耻。
也就在这时,烟烟的身影从小厨房门口怯怯地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白芷。她的出现,无声地宣告了另一个残忍的真相——彻底的背叛!
“烟烟?!”白芷颤抖的声音几乎不成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破碎感:“……是你?!”
曾国宇看着白芷眼中瞬间凝聚的、比身体疼痛更深切的痛苦,看着她对烟烟那份被彻底背叛的难以置信和伤心欲绝,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他抱着白芷轻轻一跃,姿态优雅地落在院内,皮鞋踩在尘土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乖鸟儿,”他把她放在地上,俯视着她,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和刻骨的占有欲,“笼子外面,到处都是捕鸟的网。你以为飞出去就能自由?天真!外面的世界,对你这种金丝雀来说,才是真正的炼狱。你只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