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宜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一字到句的回应道:“贺景淮!你敢写休书,咱们就衙门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休妻!”
贺景淮噎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巴掌就落在他的脸上。
“你个混账东西,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母亲,你看谢幼宜嚣张的样子,她的乖顺全是装出来的!”贺景淮还在指责谢幼宜。
“你给我闭嘴!”伯爵夫人大声喝道。
“跪下!”贺青松也开口了。
贺景淮立即跪了下来。
“你还敢和你母亲顶嘴,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贺青松指着贺景淮,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伯爵夫人立即想到始作俑者。
“来人,把楚画鸢给我带过来!”
“母亲,这件事不关鸢儿的事!”贺景淮连忙替楚画鸢求情。
伯爵夫人气的不想说话,转身拿起鸡毛掸子往贺景淮的身上抽去。
“啊!啊!啊!”屋里回荡着贺景淮的惨叫。
“我打死你算了!要你有什么用?满脑子全是女人!你撑得起家业吗?对得起我和你父亲在你身上耗费的心血吗!”伯爵夫人一边打,一边骂。
贺景淮的心里也慌了。
他知道,这一次,母亲是真的动怒了!
楚画鸢一走进屋里,就看到贺景淮狼狈地蜷缩成一团,头发都是乱的,嘴边还有一丝血迹,地上扔着一根鸡毛掸子,看样子,被打得不轻。
她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桂嬷嬷,给我打!”伯爵夫人二话不说,叫只开打。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好受一些。
桂嬷嬷对着楚画鸢的脸抽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接一声。
伯爵夫人没有喊停,桂嬷嬷的手疼得要命也不敢停。
楚画鸢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把她给我弄醒!”伯爵夫人沉声喝道。
一桶冷水浇下,楚画鸢又惊醒了过来。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她害怕地摆手。
“楚画鸢,这是不是你和你父亲做的局,故意拿一些假的瓷器来诓骗我们!”伯爵夫人沉声问道。
“不是,不是!”楚画鸢连忙否认,“伯爵夫人,我和我爹也被那个人骗了!我们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局骗伯爵府啊!还请伯爵夫人明鉴。”
“来人,把楚画鸢关进柴房!”伯爵夫人一声令下。
“夫君,救我!”楚画鸢拼命地去抓贺景淮的手。
贺景淮也朝她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直没有出声的贺青松看着这一幕,火气再也无法压制,拿起鸡毛掸了朝贺景淮的胳膊上敲去!
贺景淮吃痛,顿时松了手。
楚画鸢被人拖了下去。
“冤枉!伯爵夫人,我是冤枉的!”楚画鸢还在哭喊。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伯爵夫人说完,转身朝内室走去。
她这样子,摆明了是不想管了。
贺青松气愤地坐在椅子上,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也是一筹莫展。
明日,估计府衙的人就会找他了。
又是那个姓安的,难缠得很。
……
谢幼宜一回去,就让人开始砌墙。
材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只等她一声令下就开工。
第二天一早,她的别院就与伯爵府彻底隔开了,成了两座府邸。
这件事也很快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最热闹的,还是一品居。
“伯爵府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天天都是他们的破事。”
“没有这些破事,还少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你们说,这件事也是搞笑,他们娶了谢家的独女,竟然还被人骗了,连谢家的瓷器真假都分不出来。”
“不是分不出来,是这件事,谢幼宜压根不知道。”
“怎么回事?谢幼宜竟然不知道?”
“你们觉得,伯爵府娶谢幼宜,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一点也不觊觎人家的嫁妆?”
“放狗屁!谁相信他们的话,只是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罢了!”
“就是,装得清高,其实,不知道怎么打人家的主意呢!”
“事实上,已经在打人家的主意了,上一次,谢幼宜典当嫁妆,还是付家小姐阴差阳错的救了她一回。”
“就是,要不是付家小姐,谢幼宜把嫁妆当了,伯爵府再一糊弄,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上一次,没有占到便宜,伯爵府能放过谢幼宜吗?还说什么履行婚约,贺景淮与谢幼宜两情相悦,贺景淮真的喜欢谢幼宜吗?才成婚多久他就纳了个戏子进府。”
“我听说,贺景淮早就喜欢上这个戏子了呢!还在书房里偷偷画了好多这个戏子的画像。”
“那谢幼宜可真是太惨了,这场婚事,只怕是个陷阱啊!”
“贪图嫁妆还是小事,最怕的是吃绝户!”
“对对对!”
“大家也不用替谢幼宜操心了,可能谢幼宜现在也意识到了,让人砌墙把她的院子和伯爵府一分为二了。”
“那卖瓷器的,明知道自己的是假的,早盯上伯爵府了,只有伯爵府的人来卖,才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伯爵府也是活该,要是让谢幼宜知道这事,鉴定一下真假,也不会被人坑这么惨!”
“他们防备着谢幼宜呢,又怎么会让谢幼宜知道。”
“你们知道,谢幼宜这一次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直接闹着要和离吗?”
“什么原因啊?你快说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
“你慢慢说,大不了我们把你的饭钱付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了过来,想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知道,谢家祖上是烧制瓷器为生的,烧制的瓷器还入过宫廷。为什么现在烧制的瓷器市面上却很少见呢?一是因为谢家传承没了,往上数三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了谢幼宜这里,更是只有一个女儿。”
“你们说,这样的技艺,能传外人吗?”
“不能。”
“当然不能了!”
众人全都附和道。
“谢幼宜的父亲其实,收了一个徒弟,想将谢家瓷器传承下去,这个徒弟的学艺非常刻苦,而且也达到出师的水平了,却发生了一件更加遗憾的事情。”此人说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