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北境军驻守北境,咱们幽州的确也得到了保护。可相应的,咱们年年该给朝廷的赋税,是一分一毫也没少给!这些赋税,就已经包含了,应该给北境军的供给!如今是朝廷没能将北境军的供给供应上,如何都不应该算到咱们普通百姓头上,再逼迫着咱们割肉去捐吧?”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一个矮胖的中年豪绅,十分不服气的站了起来,眉头紧锁义愤填膺的冲凤知灼抗议道。
大约是有了带头羊。
那位豪绅话音落下,又有几位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公主,募捐这种事情林刺史从前也有组织过,那都是各凭心意,是个人自愿的事情!!”
“我家中还有诸多佃户和仆役要养活,我不能不考虑他们吧?”
还有人虽然没开口,却也赞同其余人的说法。
更有人在心中,骂昭阳长公主头发长见识短,仗着是和亲公主,就在幽州横行霸道!
还想着等开春了,一定要拜访自家当官的子侄,让他们写一份奏折送到上京城去狠狠的掺她一本。
凤知灼不说话。
一些不会看脸色的豪绅们,以为她被他们的气势唬住了,叫嚷得更加厉害。
可忽然一声惨叫之后,大厅里的声音骤然消失了。
最开始带头和凤知灼叫板的豪绅的脑袋,在一片热闹中,咕噜噜滚到了正厅中央。
嫣红的血,蔓延成数条细线,朝着四处游走。
而他的尸身还站在远处,尸身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面具的黑衣男人。
他不紧不慢的将带血的刀,在臂护上擦拭过,又放回了刀鞘中。
“朱开武,幽州昌源人士,家里三辈之前就是做皮货生意的。多年来,在昌源横行霸道,仿佛当了土皇帝一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五年前路过响水镇,和路过的花轿冲撞了,他见新娘美貌,当场抢人,手底下的鹰爪当着新娘以及新郎双亲的面,活活打死了新郎。新娘不堪受辱,当夜也自我了断了。”
主座之上,凤知灼的声音不急不缓,将被斩首的豪绅所犯罪过,娓娓道来。
幽州剩余那些豪绅,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刚刚也参与叫板的那几人,更是吓得跌坐回桌上,尿湿了裤子。
“他的罪行,依照虞朝历法,足以抄家灭族。”凤知灼抬了抬手示意奎尔,“叫人抬回他家去,说明罪行,再叫指派新的家主来谈援军一事。快些,迟了本宫就以抄家灭族论。”
“是!”
奎尔立马叫了人来,当着众人的面,拖走了朱开武的尸体。
大厅里此时的气味着实不大好闻,血腥味混杂着尿骚。
“刚才还有谁对本宫有异议的?”凤知灼扫了一眼瘫软在地那几人,明知故问。
“公主!公主圣明!!”一软在地上的男人,立马高声喊道,“夏某愿捐出仓房中一半的存粮,以报答北境军护佑之恩!”
凤知灼点点头:“可是自愿?”
男人眼泪滚滚滑落眼眶,无比坚定的回答:“自愿!夏某完全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