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在此时召见咱们?”有使臣忐忑问道,“难道是要和咱们算干涉百越与新朝纷争的旧账?”
“蠢货,要算账何必等到此时?”威尔冷笑一声,然后一扬眉,“她是怕了!”
“怕?”
“对,咱们西方有武器、有最好的战船。新朝人有什么?又能拿什么和西方联盟抗争?”威尔自信道,“她知道百越的事情得罪了咱们,今日设宴是为安抚。”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没分析什么,就轻易的接受了这个说辞。
无他。
他们横行霸道惯了,早习惯了人人畏惧他们的样子。
新朝这样的中原国家,怎么敢和他们叫板?
卑躬屈膝才是应当的!
“所以啊,女人哪里能做皇帝?太情绪化了,今日不高兴了,便甩脸子,等发觉自己没那个能力抗衡,只有拉下脸来哄。”
西方从来都是瞧不起,中原这位年轻的女皇的。
比起女皇,他们更了解她的那位皇夫。
羌戎的大祭司,北海一战,杀名传遍了西方诸国。
那时一些西方小国就担心,这位杀神吃下罗刹之后,还会继续往下打,侵入他们的国土。
谁知,北海一战之后,他忽然就没了动作。
西方诸国再听闻他的消息,便是他成了中原女皇的丈夫。
因而,在西方也有传闻说,中原女皇是靠着丈夫,才当上女皇的。
使团一通调笑之后,还是回去换了得体的衣裳,又故意晚了半炷香的时间出发。
他们通常以让人等待的方式,来给对方下马威。
凤知灼召见他们的地方,是在梧州刺史府。
路上时,威尔几人揶揄凤知灼寒酸,赐宴也不知道选个体面的地方。
可当他们到了刺史府,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刺史府内,压根没有宴席。
下人将他们引到正厅时,也不见女皇,片刻后,才走出一位冷着脸的女官来。
“陛下的旨意,是传你们申时三刻前来,如今已经酉时一刻了。”
“实在是陛下召见突然,我等不敢怠慢,梳洗废了些时候,还请陛下多担待。”威尔道。
“陛下事务繁杂,过了召见的时辰,你们便只能再此等了,陛下什么时候得空再见你们,会叫人来告知的。”女官说完,转身就走了。
偌大的正厅中,一盏凉茶都没有。
“威尔,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片刻后,才有人小声和威尔道。
此时威尔也有些慌了。
梧州本就热,眼下还是夏日里,他们的礼服里三层外三层,没多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威尔竭尽全力维持住镇定。
“许是真有事。”
众人听完,纷纷沉默下来。
第二日清早。
西方绅士们,早已没了昨日来时的风姿。
精心打理的头发塌了下去,衣裳也因为汗水一遍遍沁湿,变得褶皱。
靠得近的,还能闻到他们身上难闻的体味。
中原的女皇叫他们等了一夜!
就在忍无可忍时。
昨天见过的女官终于来了。
见到他们的瞬间,女官下意识蹙眉,然后抬手掩了掩鼻:“陛下得空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