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时机差不多了。”刘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干练,“萧祎辰事件的热度已经冷却到可控范围,舆论同情心也积蓄得足够。按照计划,12月初,可以正式宣布他加盟【渊海传媒】了。”
许渊精神一振:“太好了!刘队,辛苦你们了!那……我这边需要和萧祎辰本人见一面,详细聊聊复出规划和后续安排。”
“没问题。”刘威爽快答应,“老地方,去猫尾咖啡厅拿密码。时间你定,我安排。”
依旧是那家“猫尾咖啡厅”,许渊熟门熟路地走向吧台,对着那位面无表情的咖啡师,说出了充满刘威恶趣味的接头暗号:“一杯‘涅盘重生’特调,加冰,不要糖,要……希望。”
咖啡师眼皮都没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一位侍者拿着写有密码的纸条,连同咖啡一起递给许渊。
许渊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出了咖啡厅,来到了那间安全措施严密的“安全屋”。输入密码进去,屋内刘威和萧祎辰已经在了。
与上次的憔悴惶恐不同,此刻的萧祎辰气色好了很多,虽然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和谨慎,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光,那是对未来的期盼。他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温水。
“刘队,萧先生。”许渊简单打过招呼,在对面坐下,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刘队应该跟你说了,12月初宣布加盟。时间很紧,我们需要尽快敲定你的复出策略。”
萧祎辰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许渊:“许总,您说。”
“我的想法是,”许渊语速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复出即王炸!在你加盟官宣的同时,直接发布你的全新个人专辑!”
“发……发专辑?!”萧祎辰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甚至有一丝茫然。这个提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下意识地看向刘威,似乎在求证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想发?”许渊捕捉到他眼中的惊讶,反问道。
“不……不是不想!”萧祎辰连忙摇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复杂而深沉的感慨,“许总……您可能不知道。我当初离开老东家,转投高泰,满心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能有更多资源和自由做音乐。结果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苦涩,“在高泰这半年,我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他们只让我不停地接商演,唱口水歌,出那种迎合市场的、毫无营养的单曲!快钱是赚到了,但我自己呢?我作为一个歌手的根呢?”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水杯:“我想做专辑,做梦都想!完整的、有概念的、表达我自己的专辑!我跟季诚提过无数次,可每次都被他驳回!他的理由永远只有一句:‘发专辑?公司铁定亏钱!现在谁还买专辑?不如多接几个代言、多跑几场商演实在!’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歌手,只是一个能发声的赚钱机器!”
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安全屋里一片寂静,只有萧祎辰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许渊静静地听着,等他情绪稍微平复,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萧祎辰,你说的没错。从短期、纯粹的财务角度来看,在这个时代发实体专辑,对经纪公司来说,大概率是亏钱的。”
萧祎辰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但是,”许渊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炬,“我经营艺人,看的从来不只是眼前的快钱!我看的是你的‘价值’,是你作为一个歌手的‘根’和‘魂’!没有专辑,你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代表作!没有那些能经得起时间考验、能真正打动人心、能定义你歌手生涯的作品!你永远只是一个‘唱过几首流行歌’的艺人,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歌手、一个艺术家!”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斩钉截铁:“我签下你,目标不是把你当成摇钱树榨干,而是要把你‘萧祎辰’这个品牌价值,整体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加盟【渊海传媒】的你,是浴火重生、回归音乐本质的你!哪怕将来有一天,你选择不再续约,我许渊也可以拍着胸脯说:‘萧祎辰在我旗下期间,我帮他找回了音乐的初心,帮他打造了属于他自己的音乐名片!’这些,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无形资产!是一个歌手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我们【渊海传媒】区别于那些只知压榨艺人的公司的根本!”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萧祎辰的心上,也敲在了一旁刘威的心上。萧祎辰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过了好几秒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许总……谢谢!谢谢您!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许渊满意地点点头,“那第一步,把你这短时间在安全屋里‘憋’出来的存货,整理好发给我!我要审核。质量过关,概念统一,才能做专辑。”
萧祎辰立刻看向刘威。刘威笑了笑:“放心,你现在是受保护状态,不是拘禁。只要保证通讯安全,网上联系没问题。我们会提供安全的设备和网络。”
“好!我回去马上整理!”萧祎辰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干劲。
许渊接着安排道:“另外,安全方面不能松懈。我们公司新办公楼12月就能入驻了,就在公司附近,我明天就要买下两栋跃层复式做员工宿舍。你复出初期,目标太大,不建议单独住外面。住公司宿舍,安保统一管理,更稳妥。”
刘威立刻表示赞同:“这个安排非常好!集中管理,便于我们部署外围保护力量,大大降低风险系数。萧先生,安全第一,请务必配合。”
“没问题!我听安排!”萧祎辰毫不犹豫地答应。
许渊又补充道:“目前公司男艺人少,齐云那小子估计正琢磨着买房把他奶奶接来东省享福。到时候,我也会先住宿舍,咱们也算有个伴儿。”他故意说得轻松,也是为了缓解萧祎辰的紧张感。
接下来,许渊又和萧祎辰深入沟通了专辑的整体方向、风格定位、以及复出后的宣传节奏等细节。
一个清晰的重生蓝图,在安全屋的密谈中逐渐成形。
离开安全屋,回公司路上,许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在脑海中吐槽道:“小2,你发现没?咱们公司现在这艺人结构……阴盛阳衰得有点厉害啊!齐云算一个,萧祎辰马上进来算一个……然后就是张飞、颜雪茹、郭小棠、秦月明……清一色娘子军!这不行啊,得赶紧再物色几个有潜力的男艺人,把队伍平衡一下!不然以后拍戏男演员还得外借,多麻烦!”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戏谑:“滋滋……宿主终于意识到人力资源结构失衡的问题了?建议开启【深度查询】功能,扫描近期各大艺术院校毕业季、选秀节目遗珠、以及话剧团潜力股,建立男艺人储备库。不过,签人容易,培养和资源匹配才是关键。”
“知道啦知道啦!我认真考虑一下!”许渊陷入沉思状态。
萧祎辰的效率高得惊人。仅仅三天后,一个经过加密的文件包就发到了许渊的邮箱。里面是整整二十首歌曲的demo!有完整的词曲编曲小样,有些甚至配上了萧祎辰自己录制的粗糙人声。
许渊花了一整个下午加晚上,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戴着顶级监听耳机,一首一首,极其认真地聆听、分析、做笔记。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节奏,时而露出满意的微笑。萧祎辰的创作才华确实令人惊喜,旋律抓耳,歌词有深度,能感受到他在困境中迸发的强大生命力。但部分作品在结构、和声走向或情感表达上,还有打磨的空间。
许渊凭借S级【编剧】带来的强大结构感和对情绪的精准把握,加上A级【作曲】技能,他开始对一些歌曲进行“手术”。
他在乐谱文件上直接标注修改建议:某段主歌旋律可以更流畅一些,副歌的和声织体可以更丰满以增强冲击力,某句歌词的意象可以更精准地传递情感,甚至对几首歌的编曲方向提出了颠覆性的建议……他写得极其详细和专业,仿佛自己就是一位资深音乐制作人。
整整一天一夜,许渊才将这份凝结了他心血的“修改意见书”连同精选出的十二首最能体现“重生”概念、风格相对统一的歌曲名单,加密发回给萧祎辰。
安全屋内,当萧祎辰点开许渊的回邮时,彻底惊呆了!
他预想过许渊会提意见,但没想到是如此详尽、如此专业、如此一针见血!那些修改建议,完全点中了他创作时隐约感觉到但未能解决的“痛点”。按照许渊的思路去调整,歌曲的感染力、完整度和格调,绝对能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他……他不仅会编剧……他竟然还懂音乐制作?!而且水平这么高?!”萧祎辰拿着打印出来的修改意见,手指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