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马八百里加急从定襄出发时,一匹同样自北方而来的快马正以极快的速度闯进长安城。
很快,白马自街道上飞驰而过,径直冲入了未央宫,留下满脸惊疑的百姓在后边议论纷纷。
“这阵仗,莫非大将军卫青打了败仗,匈奴南下了?”
“不可能,卫青大将军战无不胜,是匈奴克星,怎么可能会打败仗!”
但事与愿违,仅仅半天之后,关于战报的消息就流传了出来。
前锋赵信叛变,右将军苏建率领的三千铁骑……全军覆没!
汉军主力侧翼受敌,兵退至定襄!
这一天,汉人百姓再次回忆起曾被匈奴支配的恐惧。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是两天过去了,可前线失利产生的影响,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流言四起,说刘彻之所以一连两天没开朝会,是被匈奴给吓破胆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数不尽的快马从长安城飞奔而出,但无一例外全被一支神秘军队截停,连人带马通通打入大牢。
前线战报传达第三天,拱卫长安的羽林军悉数出动,一举抄了王、陈二家,以及一位位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府邸。
直到此刻,世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刘彻并没有被匈奴吓破胆,而是在…
钓鱼执法!
目的就是为了清扫那些墙头草!
杀一批,打压一批,拉拢一批,刘彻目标达成,当即派侍内去通知文武百官开朝会。
菜头身居首位,对百官的讨论声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首次感到压力。
因为在刚刚抄家的那批人中,有不少人前几日都还在和她谈笑风生。
她是万万没想到,一向笑眯眯的刘彻,会爆发出雷霆之势拿下这几人,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
若其他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她是大农令,皇帝的近臣啊!
连她都不通知,是为了彻底隔绝风声,还是…有意疏远?
刘彻仅仅一个动作,就引得文武百官遐想连篇,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此刻得到完美诠释。
在一阵胆战心惊中,身着黑红龙袍,头戴十二旒冕的刘彻从内帘走出,开口就为前线的兵败盖棺定论:
“叛贼赵信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右将军苏建全军覆没,依军法本该当斩,然念其死战不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打出了我汉军血性,可免死罪。”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其右将军官职,赎为庶人。”
刘彻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正式为这场朝会拉开帷幕。
而此时弹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也太哲学了吧?】
【一句话就点明了赵信叛变的动机,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刘彻吗?】
【不敢想象,如此充满哲学的一句话,竟是从刘彻口中说出的。】
【这两者没什么必然联系吧,刘彻前期之所以霸气侧漏,是因为他需要展现对匈奴开战的决心,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政治手腕,老刘家的种,有几个是简单的?全踏马面善心黑。】
【这苏建也是够可怜的,纯纯无妄之灾,这谁能知道赵信会叛变?】
弹幕话音刚落,就听到刘彻继续道:“前线的失利并不能代表什么,恰恰证明匈奴疲弱,甚至需要蛊惑我军来达到胜利。”
“所以朕决定…携羽林军、御林虎贲卫,亲自前往甘泉宫督战!”
“如此即可迅速获取边境战报,亦能避免长安定襄间的通信延迟,缩短军令传递时间,实时调整突发状况。”
“朕要向匈奴,向世人传递…死战决心!”
话落,现场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骇然的盯着那道怒目圆瞪又一脸坚毅的帝王。
仅仅一瞬,漫天的劝解、阻拦声就响彻在未央宫。
可就在这时,一名头戴雁翎帽的信使以迅雷之势闯入大殿,密集的嘈杂声瞬间一滞。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名信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三天前信使的出现,带来了赵信叛变,前线兵败的消息,那么这次…
又会带来什么消息呢?
刘彻瞳孔缩成针尖,眼神既期待又害怕,十指深深镶嵌在龙椅之上,眉目青筋暴起,紧张至极。
太监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从信使手中拿过书信,内心很是忐忑。
如果是好消息,他会被刘彻重赏。
如果是坏消息,他就会和三天前的那名太监一样,拖出去杖毙,埋在乱葬岗。
可以说,他的性命,就在这一念之间。
当信封内容呈现于眼时,太监原本忐忑的神情瞬间被狂喜覆盖,当即夹着嗓子尖锐道:
“票姚校尉霍去病,深入匈奴境内三千里,直捣匈奴王庭核心区博斯腾营地,斩敌三千之众,斩杀匈奴单于伊稚斜祖父,生擒……”
“匈奴宰相,伊稚斜叔叔!”
轰!!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在衮衮诸公脑海炸开!
刘彻猛地一拍案板,激动的站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直跳:“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这小子,朕果真没有看错他,不错,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
豪迈肆意的狂笑响彻整座未央宫,而弹幕也在刘彻的笑声中迎来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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