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言言说的那些事。
张委这种人, 不应该是成天去这里喝酒、去那里打架的吗?他哪有什么闲工夫天天跑我这里来?
“不科学的推论,不必要多想。”我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第三天,我刚刚收拾好所有的碗筷盘碟,打扫干净房间,让自己本来就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房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还没有提水进入园子里呢,张委就来了。
与此前邀集一大群恶少一起来的状态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是自己来的。
“张公子,今天好早啊。”我看了看他,“昨天是不是喝高了,感觉你今天有些累?”
“还好,还好。”张委笑了笑,“就是昨天晚上没有躺在石头上,竟然睡不着了。”
我愣了。
“您的意思是?”我问道。
“您忙着,我去你园子里睡觉去了。”张委摆摆手。
“您随意。”我笑了笑,没有再理会他。
我也忙着呢,那么多花要浇水,要整理枯枝烂叶,要与它们交心,还要关照前来园子里的那么多花花草草的情绪,我哪有那么多工夫理会张委?
张委竟然出乎我意料,真的就在牡丹花下睡着了。
我想了想,早晨还是有些凉。
于是,我取了被子,盖在张委的身上。
张委仿佛觉察到了被子的存在,蜷缩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用手抓住被子,脚还蹬了两下。
“鞋子都没有脱,被子都蹬脏了。”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去灌园。
陆续有人进来,看到张委睡得踏实自在,倒没有人说什么,仿佛张委在我的园子里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明天他不来了,我再浆洗被子吧。”我想了又想。
张委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找我要了一杯茶水喝下,说了一声谢谢,就直接离开了。
“实在不科学,恶霸会说谢谢。”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以为张委此后不会再来了,当天傍晚,大约五点左右,园子里就没有什么人了。
我躁动了起来,开始端着清水画符,想要让更多的花和枝叶回到枝头。
同样,画符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比第一天晚上练习的时候,成功的次数多了起来。如果说第一天晚上画了上千次符,成功了一次。那么,第三天晚上,我画了一千多次符,大约成功了十次。
“不容易啊。”我拖着疲倦的身子,看着很多被摧残的花朵重回枝头,很是欢喜。
可,我愣住了。
门口,张委站在那里,身旁还有张霸。
“好啊,秋老头,我说你怎么种花这么好?原来,你还有这本事呢!”张霸笑盈盈地说道,“说吧,这是什么邪术?”
“哪有什么邪术?”我尴尬一笑,“不过就是疼惜花朵,它们感知到了罢了。”
“对,张公对花朵疼惜,花朵自然是能听他的心意的。”张委点点头,“我想这并不是什么邪术。”
我吃惊地看着张委,心中暗暗想道:“不科学啊,实在不科学,这张委不是应该跟着张霸一起对付我吗?怎么感觉他在维护我?”
“兄弟,你不知道吧?贝州那里有妖人造反,现在逃窜了,官府在抓捕呢。”张霸笑着提醒张委道。
我心里一惊。贝州,那是现在山东德州一带。宋朝的时候,这附近的“梁山好汉”可是非常热闹的。